轩辕慕枫停止前进的步伐,痛苦且担忧道:“月儿不要做傻事,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如果你不相信,如果你想听关于蕊儿的事情,好,我讲给你听,只要你把碎片扔掉,好不好?……”
珠儿看着眼前什么都听不下去,拿着茶杯碎片禁止让人靠近的王妃,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呐呐道:“王妃…..”
“哈哈,轩辕慕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拖延吗?如果我扔掉,你不会解释的,所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月儿,真的,相信我,我真的会解释……”轩辕慕枫认真地劝导着。
“不,我不相信……”
身体依旧在不断后退的顾新月,体内的燥热和瘙痒的感觉越来越强,她双手紧握,但终究控制不住,难受地大喊:“啊……”她大步后退着,直到身体抵住墙角,到了不能再后退的地步。
“月儿…..”
“王妃……”
轩辕慕枫和珠儿的声音同时响起,全部担忧地看着顾新月。
失控的顾新月利落地一个反身,双手贴着墙壁,头用力地撞向墙壁,以消除身体的不适,发出震耳的撞向墙壁的“咚—咚”声,那么用力,那么使劲,那么快速……
头好痛,好痛,但是身体的躁动与瘙痒却让她停不下来,她脑中有个什么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但是她抓不住那是什么……
“月儿……”
轩辕慕枫顾不得任何的顾忌,一个箭步上前,手用力拉住顾新月的腰身,向后一扯,制止她撞墙壁的动作。
顾新月身体的难受得不到纾解,双臂乱摆动着。
珠儿也上前抓住顾新月乱摆的手臂,想把她手中的碎片拿掉,无奈顾新月的理智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珠儿根本控制不住,不料,却被顾新月推倒在地。
顾新月在轩辕慕枫怀中挣扎着,头部的剧烈疼痛,身体的燥热让她越来越不理智,她逃脱不了桎梏,无奈身体越来越难受,眼角望见她的右手紧攥着碎片,于是,电——光——火——石地瞬间,她咬牙用右手的碎片狠狠地朝自己的左手臂用力刺下去,然后用力一拉,扯出鲜红夺目的血痕,好像这样的疼痛根本抵制不了她体内的燥热,于是抬手又是一刺,两道鲜红夺目的血痕出现在顾新月的手臂上,鲜血沿着手臂滴落在衣服上,地上……
“王妃……”珠儿惊愕的叫道,看见那一道道的血痕。
轩辕慕枫在看到地上的鲜血时,他呆了,他没想到她会自残,眼角的余光看见顾新月欲准备抬手又一刺,轩辕慕枫眼疾手快地将顾新月的手臂一扬,拔掉顾新月手中的碎茶杯片,远远地扔到一边。
“顾新月,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血……你要流光自己身上的血吗?”轩辕慕枫大声嘶吼道。
顾新月似乎听到‘血’字,立即愣了神,涣散的眼神在看到地上和自己衣服上的鲜血时,一时惊恐的大声喊叫:“血……血……好多血!”
她捂住自己剧烈疼痛的头,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似乎承受不了那样的疼痛,还是身体的燥热,一下子昏迷了过去,跌进无尽的黑渊里。
轩辕慕枫望着怀中已经不挣扎昏迷过去的顾新月,担忧地叫道:“月儿,怎么了?月儿?”
珠儿苍白着脸道:“王妃……”然后将眼神放到轩辕慕枫身上,“王爷,该怎么办?”
轩辕慕枫一把横抱起顾新月,对珠儿吩咐:“去叫赛神医过来。”
珠儿答应着,迅速起身,慌慌张张地小跑出去。
轩辕慕枫将顾新月抱上床,轻轻地执起她左臂,望着那两道依旧在往外渗血的血痕,心疼的闭上痛苦自责的双眼。
赛神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房里,在看到一室的凌乱和顾新月手中的血痕时,在看到没有戴面具的轩辕慕枫时,紧了紧眉,但没有说什么,一边打开药箱,一边对珠儿说:“去打一盆热水,那一干净的布。”
珠儿立即出去,没有多久,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用布浸了浸热水,准备给顾新月擦胳膊。
不料轩辕慕枫夺过湿布,小心翼翼地擦着顾新月左臂上的鲜血,认真而专注的眼神,珠儿从未见过,静默一会儿,然后站立到一边。
待擦净流出的献血时,赛神医将创伤药涂在顾新月受伤的地方,然后用绷带缠绕起来。
一切都安妥好了之后,珠儿端着一盆血水出去,轩辕慕枫担忧地对赛神医说:“月儿为何会晕倒?”
赛神医将手搭在顾新月的脉搏上,思索着,不一会儿,收回手,对轩辕慕枫说:“不碍事,只是受了些刺激,受不了身体的难受才会晕倒。”
轩辕慕枫这才放下心,松了一口气,重新将眼神放在顾新月脸上,看着脸部瘦了一圈,被五石散折腾的顾新月,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赛神医收拾好药箱,对轩辕慕枫说:“为了避免以后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你应该做出点措施了,不要怕伤害她,并且绑住她比不上今天的这些伤。”
轩辕慕枫点头。
在踏出房门的时候,赛神医又回头叮嘱:“枫儿,你的面具不要在像今天这样随便摘下来了。”说完之后,便踏出了房门。
轩辕慕枫撇头,望了眼扔在桌上的面具,又将眼神看向脸色惨白的顾新月上,叹了叹气,伸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瘦弱的脸庞,轻叹:“月儿,我该怎么做!”
顾新月跌进了无尽深渊,周围黑暗的全部都看不清楚,她无助地只能向前走着,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才能走出这个世界?
【唉……】
她听到了一声叹息,这是谁的叹息?为何听到后她会心揪?
【月儿,我该怎么做!】
这又是谁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是轩辕慕枫的吗?慕枫,是你吗?
顾新月横躺在床上,头不安地摇晃着,紧闭的双眼无意识地转动着,嘴里喃喃的喊着:“慕枫,是你吗?慕枫?”
轩辕慕枫被顾新月的喃喃声抓住注意,抬起猩红而又痛苦不堪的双眸,看见她浓密的长睫毛不断地抖动着,在听到她嘴里说的话时,他欣喜地喊道:“月儿,醒醒,是我,我是慕枫。”他紧紧抓着顾新月的手,不放松。
顾新月幽幽地睁开双眼,眼前模糊地脸庞在晃动,待她看清那人之后,欣喜地喊道:“慕枫,真的是你,慕枫……”欣喜地流出眼泪,嘴中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想坐起身子,手撑着床,却不料左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她起了一半的身体重新跌回床上,她望见左手臂上缠绕着洁白的绷带,先前的意识一点点回笼,脸色一下子惨白。
轩辕慕枫看着脸色煞变的顾新月,不安地说:“月儿,怎么了?想起身吗?”他轻轻托起顾新月的上半身,把枕头垫高,让她舒服地斜靠在床头。
顾新月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笑了,却又哭了。
轩辕慕枫在看到她哭的时候,失措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手臂很痛?”
顾新月笑着摇了摇头,她说:“慕枫,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轩辕慕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紧锁着眉头,她的话没头没尾,放弃?什么放弃?他问:“什么放弃?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你!傻瓜。”
顾新月将身子靠在他怀里,说:“慕枫,以后要是五石散再发作,你就把我绑起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