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五石散发作的记忆一一回笼,顾新月感到心悸,揪着轩辕慕枫衣服的指尖慢慢泛白,她恍惚地问:“是东方一笑下的药吗?”
轩辕慕枫的声音响在耳际:“不是,是一个你永远都想不到的人。”
顾新月愣住,之后又听他说出一个人名:“轩辕慕寒!”
“轩辕慕寒?三皇子?为什么?我与他无仇无怨,他为何要这样做?”顾新月疑惑的问。
轩辕慕枫勾起一抹冷笑:“你当然没有得罪他,他只是狼子野心,想铲除异己,从而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
顾新月心中莫名一紧,语气暗含着忧虑:“那么你……”她不敢说下去,怕印证心中的猜想。
轩辕慕枫没有回答,反而只是开心地笑了笑:“月儿,你担心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顾新月低下头没有回答,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没有忘记他们之前讨论的事情,至今他都没有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回答,她并不是在逼他说出来,而是不想让自己迷迷糊糊地走下去,不知道她在轩辕慕枫的心里占有多大份量,所以她在和他较劲,尽管如此,她依旧忍不住去关心他,为轩辕慕寒的出现而担忧他的处境,她真的很没用是不是?
轩辕慕枫将她的默不作声收入眼底,心中暗叹,他和她心中的疙瘩是不是消除不了了?如果他不说,是不是将永远这样下去,他与她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大道,谁也越不过去?想到这儿,轩辕慕枫心中涌上一丝紧张的感觉,臂膀不由自主地收紧,紧紧圈着顾新月的腰身,似乎不想让她逃离。
顾新月抿唇沉思,良久才说:“我们是要回睿王府吗?”
轩辕慕枫否认道:“不,是去青桑派!那里有名医,对治疗你体内的五石散有帮助。”
顾新月眸中出现一丝疑惑:“青桑派?”听这名字好像很熟悉,哦,对了,二哥之前在家时,经常与她说起青桑派如何如何,应该指的是一个吧,但是,轩辕慕枫与青桑派是何关系?手执皇权的他怎会与江湖上的青桑派沾上关系?疑问一个接一个的来,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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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慕枫的声音有一丝无奈:“月儿,关于青桑派,之后我会解释的。”
顾新月的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点头,‘之后会解释’?又是解释,不过这个之后,又是什么时候呢?
轩辕慕枫长叹一声:“月儿,你的病要紧!”所以不想让她胡思乱想,所以现在才不解释,她现在应该休息。
顾新月点头,将心中的难受忍下说:“我知道!”
轩辕慕枫薄唇微抿,沉声道:“青桑派的前任掌门人秦桑若与母后是好朋友,所以在我三岁的时候,在经过父皇母后的同意后,秦桑若收我为徒,并且将我带到青桑派,日日传授我武功,不过好景不长,五年过后,在我八岁的时候,他意外身亡,而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之前他也告知派里说,我是青桑派下一任掌门,所以在他逝世后,我自然而然成为青桑派的掌门人……”
顾新月开始有些愣怔,没有想到他会解释,又是十三年前,在听到他三岁离开皇宫,八岁接任掌门职位,她虽不懂江湖上的你争我斗,但也知晓,凭他八岁小孩,就凭秦桑若的一句话,他任掌门职位也不会很一帆风顺的。
她心口泛起一丝心疼:“过程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轩辕慕枫无所谓一笑,佯装轻松地说:“都过去了,也不是很艰难,白杨当时在青桑派也是一重要角色,他尊重师父的遗愿,所以我有他在背后支撑,不会很艰难!但是我任掌门职位是个秘密,所以江湖中不知道,天兴国的睿王其实是青桑派掌门,他们不知道青桑派掌门的真实面貌,因为青桑派掌门常年戴着面具示人,在江湖名称:秦枫。”
顾新月知道他轻松的样子是故意的,虽然知道之前他的不易,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为他心疼,所以她扯开话题说:“那么多久才会到青桑派?”
轩辕慕枫说:“青桑派在南边,还有一天的路程,到了那里天气不会很冷,对你的身体也有帮助。”
顾新月点头示意已经知道。
期间在傍晚的时候,他们找了一间客栈投宿,顾新月在深夜的时候,五石散发作,轩辕慕枫又恐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趁她意识清醒之际,让她喝了一杯掺有少许蒙汗药的水,所以她这才昏迷过去,一夜安稳。
但是轩辕慕枫却是一夜无眠,他想她不能这样继续服蒙汗药,蒙汗药对身体影响不好,不能长久服用,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别无他法。
第二天经过白天一整天的奔波,终于在夜晚到达了青桑派,白天,顾新月在马车上醒过一回,后来因犯困,不久又睡着了。
青桑派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已戴上金色面具的轩辕慕枫一出马车,众青桑派门人皆排列在门前,双手抱拳,声音气势雄浑:“欢迎掌门人归来。”
轩辕慕枫轻点头,然后从马车上抱出昏睡着的顾新月,大步步上阶梯,留下吩咐道:“让赛神医来见我!”
众人一阵错愕地看着掌门以及他怀中的那位女子,似乎都消化不了刚才所见,他们都面上浮起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询问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因为他们都没见过有位女子会值得掌门这样对待。
其中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拽住准备拾阶而上的杨风,声音稚气未脱:“杨师兄,这个,这个女子是谁?好像很特别!”
因常年跟在轩辕慕枫身后,不想太多人认出,间接猜出轩辕慕枫的身份,所以易容的杨风的脚步一顿,与同样易容的珠儿相视一笑,珠儿开口解惑道:“那位女子是掌门的夫人!”
那少年错愕的张开嘴巴,伸手指着轩辕慕枫远去的背影,结结巴巴地说:“什……么?掌……掌门夫……夫人?师姐,你不是在骗我吧!”
珠儿状似无辜的摇摇头道:“骗你?骗你有钱赚吗?周少楠!”
那位名叫周少楠的少年,撇撇嘴道:“没有!”
珠儿不温不热的说:“这不就得了!”
周少楠幽怨地瞥了眼珠儿,心里念叨:师姐就爱以捉弄他为乐!
杨风摇头一笑,拍了一下周少楠的后脑瓜子,周少楠一下子蹦得老高,嚷道:“师兄,你干嘛呀?无缘无故的拍我,你和师姐一样,总爱欺负我,哼!”
杨风笑了笑,提醒道:“好像掌门刚才说,要让赛神医找他,不过现在好像过了好长时间了!”
周少楠一副大敌临前的模样,叫道:“惨了惨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去找赛神医了……”还没说完,便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
杨风和珠儿相视一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轩辕慕枫将顾新月抱到他专属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轻放在床上,盖上棉被,他坐在床头,看着这将近半月没有好好休息的顾新月,原本就巴掌大小的脸庞一下子瘦成比巴掌还小的脸,她的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黑,想必是晚上噩梦缠身睡眠不充足的缘故,将她的胳膊放在棉被中,执起时,发现她的胳膊又瘦了一圈。
他轻叹一声,发现他这几日的叹息越来越多了,就这样静坐在床头,借着皎洁的月光和室里昏暗的烛光,紧盯着沉睡中的她,一眼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