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拱手作揖道:“白杨并不是来找王爷的,而是奉王爷之命在白杨身处王府的时候保护王妃。”
顾新月讶异地说:“他吩咐的?”皱了皱眉,说,“这寄思楼很安全,不用时时紧跟,你先下去吧。”她是女儿家家的,一个大男人成天跟在她后面,怪别扭的。
白杨似乎也考虑到这种情况,颔首退下,不过这不代表他可以放心了,相反的,他会派暗卫暗中保护。
跟在身后的琳儿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想到她在寄思楼的这几天,接触王爷多了,自是什么都看清楚了,什么都看懂了,有些惊讶,原来王爷是这样的在乎王妃,就算是怀有身孕的陈侧妃也不一定会得到这种待遇。
想到柳依依,心有些惘然,姑娘是真的爱的飞蛾扑火,估计生前的她也不知王爷会待王妃如此呵护吧,她有些为姑娘抱不平。
但转念一想,王妃是真的对姑娘很关怀,不在姑娘身前炫耀她与王爷是多么的恩爱,每每来到依柳居,坚决不先提关于王爷的事情,以免伤了姑娘的心,而且还让姑娘在临终前见了王爷一面,这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想到刚才心中冒出的一点点不满,她就有些羞赫,她怎么会那样想啊!
就在琳儿懊恼之际,顾新月唤了她一声,见她久久未答应,就转过身来便看见她一副懊恼的样子,关心的问:“怎么了?琳儿。”
琳儿忽然回过神,不自在的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顾新月淡淡一笑:“这种事你不用操劳的,来到寄思楼,你就随彩儿一样,只顾打扫就好了,什么都不用管。”
琳儿点头应允,这是不是算得上升职了?看着顾新月的身影,她暗暗发誓,要替姑娘好好报答王妃,绝无二心!
转眼间时间过得好快,快要立秋了,顾新月推开.房门,一阵萧索的秋风吹来,不像夏天那般的凉爽,多了一股凉意,不禁瑟缩了一下肩膀。
忽然肩上一暖,有点愕然,眼神反射性的瞥见身上多了一件红色披风,吃吃的笑了,她知道是谁。
后面的轩辕慕枫走上前,贴心的把领带系上,声音带点责怪地说:“还笑?季节变了,你都不知道添件衣服,真不让人省心!”
顾新月望着他那铁寒的侧脸,暖暖一笑,撒娇似的挽上他的胳膊,举起双手状似道歉说:“好了,我道歉,我知道错了!”
轩辕慕枫的脸色才有些缓和,问道:“对了,刚才推门出去想去哪儿玩?”
顾新月想到自己要办的事情,说:“当然要去后花园摘花,菊花开了,摘些菊花泡茶用。”
轩辕慕枫点点头,双手环抱着她,将头埋向她的颈窝,贪婪的闻着,这一举动弄得顾新月脖子痒痒的,想要推开轩辕慕枫又因为力气实在比不上只能作罢,无奈的说:“怎么了?”刚才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又这样。
轩辕慕枫有点抱不平地说:“你经常忙来忙去,也不陪陪我。”
顾新月挑眉,他是在抱怨吗?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有点不自在地说:“你在批奏折,我在一旁也很无聊的啊,总要找些事情做才可以!”
轩辕慕枫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原来月儿是如此的无聊啊,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出去游玩可好?”
顾新月知道身为睿王的他,没有那么多闲心用到玩乐方面,并且又是朝中力荐的皇储,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乐得接受,她并不是想为一己私欲,让他陪她一起玩乐,但是适当的放松也是可以的吧,毕竟朝中没有他轩辕慕枫就支撑不下去了?用脚趾想想也不可能!
来到花园,拿着小竹篮的顾新月,琳儿和彩儿看见花园里有些家丁在除掉夏末开败凋零的植物。
之前开的火红的花朵,一到秋天全呈溃败之景,真是光景不待人。
那管事的一见顾新月来了,连忙恭敬地跑来,问道:“王妃这是要摘菊花吗?”
顾新月点头,问:“新植的菊花安置在哪儿?”
那管事的说:“回王妃,在东南角,奴才领王妃过去吧!”
顾新月摇头拒绝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便可,琳儿,彩儿走吧!”
那管事随即低头应道:“王妃走好!”
来到东南角,有的菊花开得正艳,有的只是个骨朵儿,含苞待放。
顾新月吩咐琳儿只摘白菊,彩儿摘黄.菊,而她摘些桂花,做点桂花糕。
摘完花后,她们就准备回寄思楼了,却不料在路上碰见了陈络萍,顾新月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自从她的言语害死了柳依依后,她对陈络萍的印象就差到极点,此时此刻,她光想装作没看见她头也不回地走掉,可是却不能,因为陈络萍冲她唤了一声。
“姐姐,这是刚从花园里出来的吗?”陈络萍眼神似无意的瞟向她们竹篮里的花瓣。
顾新月得体一笑:“是的,初秋的菊花开得正好,摘些菊花泡茶喝。”
陈络萍了然的点点头,慢步上前,伸手拿起琳儿竹篮里的白菊,用鼻尖嗅了嗅,羡慕的说道:“当真是清新宜人啊,这花瓣鲜艳红润,怕是姐姐将园中的最好的花瓣摘了吧,看着这些,妹妹也想泡菊花茶。”
顾新月心中冷笑,她这是什么意思?抢菊花吗?面上依旧微笑地说:“若是妹妹想喝,那么回头我让下人包点上好的菊花给妹妹送去。”
陈络萍羞涩地用手帕掩嘴唇,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怎么能劳烦姐姐啊?”这表情,这动作一看就这么拿捏造作。
她的话刚落,站立在陈络萍右侧的云儿,恭顺地开口提醒道:“小姐,大夫说小姐怀有身孕不宜饮茶。”
这话一出,顾新月和琳儿眉头微微一皱,彩儿仍旧一副淡然的样子。
顾新月惊讶地说:“这孕妇不能喝茶呀?妹妹,你怎么这样小心?也太不忌嘴了,为了腹中骨肉,要谨记大夫的劝导,络园不是配了个嬷嬷吗?有什么不懂的要记得问她,若真是出什么事情了,那可真是大事了。”
顾新月夸张地说完,随后又似随意地瞥向陈络萍的小腹。
陈络萍脸色微变,被她那种略带警告的眼神吓住了,立即捂住小腹,本想用怀有身孕一事刺激一下顾新月,却不料被顾新月反噬,用这种关心的语气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后来顾新月对云儿又加以教导:“云儿啊,伺候好你家主子,你家主子若是记性不好,你在旁也提点一下,若是不慎误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这后果对你们来说,会很惊天霹雳!”随后对琳儿和彩儿说,“走吧,琳儿彩儿。”
陈络萍没想到一时软弱的顾新月居然会这样盛气凌人地教训她身旁的下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得特别难看,心情很激动。
云儿见陈络萍这样,赶紧担心地劝道:“小姐,莫要忘了腹中胎儿啊。”
陈络萍顾忌胎儿,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波澜起伏。
一路,琳儿心中的郁结之气难以纾解,刚才看到陈侧妃趾高气昂的炫耀她怀有身孕,她可没忘,就是她说的那些话是害死姑娘的元凶。
回到寄思楼,顾新月将竹篮里的花瓣交给彩儿处置,待彩儿走后,顾新月将琳儿拉到卧房,了解地说:“发泄吧,别憋着了。”
琳儿皱眉,立即像发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王妃,我真不知道那陈侧妃有什么好得瑟的,不就是怀了王爷的孩子嘛,至于那么炫耀嘛,姑娘就是被她那种炫耀的话伤了心,以致伤逝,现在还想刺激王妃你,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能怀孩子,至于这么得意嘛?!也不想想,她只是个侧妃而已,又不是正妃,而且王爷对王妃的心意,王府上下都有目共睹,我倒要瞧瞧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