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刚想开口,却被沈骜直接打断:“而我醒来,就会把和你在一起时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你……都会当初是一个梦。”就快要克制不住了,声音中有了一丝遮掩不住了的哭腔,她问了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别扭,她和气成声,接着道:“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梦醒了,也就该忘了。”
沈骜艰难的说完最后那几个字,笑着看着他,正如第一次与他对视时的笑容一般。
苏洵的眼中全是诧异,还有满满的心疼,沈骜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温柔缱婘,竟然一勾手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瓣。第一次,第一次主动的吻上他,却只是想带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巧动作,包函着她所有的留恋,最后的坚强,她声音响起在他的耳畔,学着却是他平时的语气,低沉的呢喃着:“走吧,去你现在该去的地方!别再回头看我了,不能给我的,就完整的留个她吧。”
随即着沈骜推开他,想下床去,却没想到,被身后的苏洵一把拉了回去。他的吻再次封住了她的唇,恍惚间沈骜的牙齿不小心撞在了他的唇瓣上,她想这一下应该会很痛,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而他看上去却还在这么淡然,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的柔软仍然在肆意的卷席着沈骜,她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迷失。她调整了一下嘴巴的动作,本想咬住他的舌尖,却被他灵巧的躲开。她有些恼火,继续咬着,却又一次次的被他躲开。沈骜睁大眼睛瞪着他,不再有任何动作,他闭着眼睛,深深的继续着自己嘴上的动作,眉似月,眼似星,衣冠胜雪。
沈骜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着,她手上的动作一僵,手还没触到他的脸庞,却听得“啪嗒”一声,随后只觉得自己左边的脸颊上温温热热的有了一滴液体,沈骜一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右边的脸上又是“啪塔”一滴。
这时苏洵停下动作抽泣时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正打算着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沈骜一下子回过神,借着这个空当,一把推开他,紧接着翻身滚到床边,站到了此刻他抓不到自己的地方。
苏洵抬起头,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这样的眼神是沈骜从未见过的,如同受了伤的小兽一般,那么的落寞,无助,眼前的这双熟悉的眼,而且还挂着不完整的泪珠,是那样的痛苦。对上他双眼的这一瞬,她简直觉得自己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沈骜咽了一口口水,口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的喉咙有些发堵:“走啊!我要你走!滚,快滚。”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发出这么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之后,她只觉得天灵盖上一阵晕眩。
她抬起头,换上一副决绝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你以为,这就是爱吗?这只是你认为爱的方式,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怎么样的感受?这只是占有,这只是你爱你自己的表现。你认为你能给我什么吗?你能给我我想要的未来吗?给我一辈子的不离不弃吗?你能给我想要的幸福生活吗?不能!你根本就做不到!那为什么你还要纠缠着我?为什么还要囚禁我?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最后的平静生活?”
沈骜宣泄一般,一口气下来对着他劈头盖脸的吼着,苏洵眼眸中的神色里渐渐的暗淡下来,她想,他应该就要成功了,他的心也应该就要死了吧!而她自己,也应该就快要失去他了吧!
所以最后的关头,绝对不能心软,更不能后悔,自己和他已经不能再牵扯下去了,现在结束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你早就该走了不是吗?你早就该走啦……”长叹了一声之后,沈骜抬起头来,风轻云淡的说:“你走吧!别再拦着我自己生活下去的路了,你我,好聚、好散!”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微不可察的拧成了拳头,微微颤抖这,他没有抬头看着沈骜,她有些心疼,想他此时肯定很痛苦吧!但自己又何尝不是?苏洵啊~要恨就恨吧,以后就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沈骜的身上了,我们一开始就是兄妹,以后也会继续是兄妹,这些都会是事实,我们这一辈子,是不会再在一起了,请你一定要记住我口是心非今天说出来的话,明天,就忘了我吧。
“骜儿……你爱我是不是?”他低着脑袋,声音轻轻的。
“你现在问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又是何苦呢?”他这个突然提出来的问题,倒有些杀伤力,让沈骜一下子不知所措。
该怎么回答他?事到如今是说实话,告诉自己还挨着他呢?还是狠狠心骗他?可是想到自己从和他在一起开始就没曾亲口对他说过自己很爱他,如今分手迫在眉睫,难道,就这样带着遗憾彻底与他错开吗?
可是现在要是说了实话,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不行,这样可绝对不行。明天就是他和皇甫珊结婚的日子了,要是开口的话,之前的那么多努力可就全都付之东流了。而她打算做的为了爱放弃一切,也放弃这个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先回答我!”他抬起头,不知不觉已经向她走近了,沈骜下意识的向后退,他的脚步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的眼神中是她看不懂的暗涌。
她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已经抵到了墙角,退步了了,眼看他的手,马上就要扶上她的双肩了,她先了手,轻轻的抵在他的胸前,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爱,我当然爱你!”话毕她抬起头,对视着他,定定的说道:“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
他将头微微转向另一边,目光仍然不离开她的视线,仿佛在等着沈骜的下文,他的举止,开始让她有些迷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终究还是冷静下来了,告诉自己,这个关头,千万不能出错!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我爱了你整整一个曾经,但从我叫你走的那一刻起,我便不会再回头了。”沈骜一番话讲的从容淡定,说话时,还不忘将他胸前的衣领理好,完美的演绎,好像她所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他回以浅笑:“谢谢你,在我的身边,让我看到了什么是幸福。”
“不客气。”沈骜轻笑着收回手,柔柔的说道。
他终于转身离去,望着那抹熟悉的背影,说不出,这一刻他是有多么的让她感到心疼。这一切都是错的,现在也该由自己来了断了。苏洵的背影浸在她的泪水中,开始变的扭曲,模糊,沈骜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一切,想要记住他最后的模样,想要把他离开的样子,永远的刻在心里。
“我会还的。”他突然回头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夺门而出,沈骜随着最后那一下门与门框剧大的撞击声,沿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沈骜抱着自己,蜷缩在墙角,开始咆哮一般的哭泣着。
望着这见公寓,像是一只装着他和她所以回忆的盒子,被瞬间打开,她措手不及。
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记忆里,他来这里从来都不会皱眉,总说:“骜儿,你在这,总能让我感到心安。”她记得他的习惯,喜欢从身后抱着自己,好像她是他的脸。然后一起坐在阳台上看星星,还有他们一起养了两年多的荷花。他喜欢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阳台边,借着要把自己扔下去的名义,让她抱紧他。他总喜欢搂着她入睡,不论是回来的多晚,他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她的面前。他习惯在她的耳边呢喃着:“骜儿,你是我的骜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骜儿。”他还喜欢阳台上的每一盆小植物,总是叫她多买一些回来种,就算再忙,也不忘提醒她,要给它们浇水哦,施肥;他会和她穿同一种系列的睡衣,用同一种牙刷,洗发露……他喜欢吃她做的蛋包饭,不管味道做的好坏,他都喜欢,他说里面能吃出家的味道,他总是吻着她的耳垂,让她告诉他,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在做梦。
可是以后让他抱在怀里,让他心安的那个人,做饭给他吃,让他真正有家的感觉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他怎么会知道,她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是,心是怎样的宛如刀绞;他怎么会知道,他的每一个受伤的眼神都能让她奔溃。
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能毁了他的未来,更不能毁了沈氏。他怎么知道她没有想过自己也想和他在一起直到终老?他又怎么会知道,得知他就要娶别的女人时,痛苦的快要疯掉;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夜夜睡不着,全是在想他,想他穿着礼服的样子,想他走红毯的样子,想他亲吻新娘时的模样,就如当初亲吻自己时一样;想他领着身旁的家人,挨桌挨桌的敬酒,而这些都是她这一辈子都求之而不得的。她在想,那时的自己,只能像个傻瓜一样,跟着人群一起鼓掌,可能还要有面对面的尴尬,还要亲切的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在他们转身回去的时候,她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偷偷幻想一下,站在他身旁挽着他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这种感受他怎么会明白?就像一根毒刺,扎在你的心里,你明明知道却拔它不出来,只不过不经意就会触到,它毒发,让她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他总说这像是梦!是啊!沈骜何尝不是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呢?而现在,这才梦他终于醒了啊!苏洵,这样一个女人,她爱你,从波澜不惊到撕心裂肺,但最后却只能相隔最终相望,本以为欠你的还能在下一辈子还,可她沈骜就连下一辈子,都已经欠了别人了。
I"m still waiting somewhere, that is not necessarily is qualification of happiness, at least there are people we can happy this is enough.
【我还在某处守候着,说不一定也是一种幸福的资格,至少我们中还有人能快乐 这样就已足够了。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