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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放纵

侍卫会意,进入大殿中在绿绮所住之处搜查。既然绿绮留下了书信自认罪行,也该找出确切的物证才算有证据。

侍卫在殿内一通翻找后,最终在绿绮的衣箱中找到一个白色的小瓶,慌忙走出来道:“太子殿下,找到了。”

慕渊沉着眉望着小瓷瓶吩咐道:“拿到太医院,给沈太医查验。”

“是。”侍卫拿好白瓷瓶,转身小跑着去往太医院。

杜萦止住笑,小心的将绿绮放下,冷然站起身道:“你替我告诉虞悠,这笔帐,我给她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讨回来!”

“你够了!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绿绮会死,根本就是为你所害,她若不是为了保住你,也不会一人担下所有罪责!”慕渊压抑着怒气,冷冷盯着杜萦。

“不是,就是虞悠,是她害死了绿绮。”杜萦无措的摇着头,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惊慌的望着慕渊的脸,缓步走近后,忽然变得温柔,温声道:“太子,萦儿真的好爱你,你忘了虞悠吧!只要你忘了她,我发誓,我可以什么都不跟她计较。”她的手颤抖抬起,纤细的手指无助的落在慕渊脸上。

慕渊神色平静,吩咐道:“来人,太子妃受了刺激,需要好好休息,带她回寝殿,请太医来看看。”

“太子……”杜萦眼中的泪如断线玉珠,落了满脸的伤痕。

宫女不敢怠慢,上前柔声劝慰着,带着杜萦回到寝殿之中。

慕渊深吸口气,转身抬步离开。

唐墨一紧跟着问:“殿下现在是要去哪里?”

“本来是不该见,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本宫不得不去见她。”慕渊深吸口气,朝着永寿宫走去。

虞悠正在耐着性子画梅花,可是自从知道绿绮死了之后,她的信心始终静不下来。毕竟人是因她而死,她多少觉得内疚,笔尖一滞,一朵艳红的梅花便成了一团朱砂渍。她叹口气,无奈的将笔搁下,再也没了画下去的心情。

外面守着的宫女低着头走进来,福身道:“虞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虞悠抬头,望向外面走近的淡蓝色身影。

慕渊今日穿的一身柳叶纹镶边的素面锦缎常服,并没有一贯耀眼的明黄,可就算是这样,他满身光华仍是叫人移不开眼。

菱儿赶忙推着虞悠一起施了礼,慕渊脸上没了平日的温和,冷淡道:“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要问你。”

虞悠一听这话,已经明白了几分,吩咐道:“菱儿,你先出去吧!”

菱儿福了个身,出去将门关上,唐墨一和小玄子也守在门口。

慕渊微舒口气,望着她不施粉黛的清丽容颜,问道:“绿绮为什么会死?”

“为了杜萦,为了殿下。”虞悠答的很快,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慕渊心一沉,他不愿看到自己心爱之人会是个手染血腥之人。

“有,的确是因我而死。”如果这么说能让慕渊讨厌她,是不是也算是就此情意了断。

“她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只有她死了,才能保住太子妃,也不让太子殿下为难,朝中也不会有人借此机会诋毁殿下,您的地位才能稳妥,不可撼动。皇后娘娘也不会因此与您母子失和。”

“你倒是考虑的周全。”慕渊冷淡一笑,“虞悠,本宫突然觉得,你的心机,实在太深。”

“殿下怎样认为不重要,虞悠无话可说。”

“可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帮谁?”

“谁都不为,只为我自己,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虞悠垂下眼眸,神色轻淡。

慕渊艰难的问出口:“你想保护的……是谁?”

“殿下不需要知道。”虞悠别过头,不予回答。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愿解释?虞悠,为什么我觉得想了解你那么难?”慕渊靠近她身边,俯身蹲在她面前,抬手间,轻轻握住她的手,始终无法做到对她无情。

“殿下失礼了。”虞悠试着挣脱,可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慕渊根本不松手。她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抿了抿唇道:“殿下,太子妃已经保下来,她本性不坏,只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才会做出一些错事。只要殿下肯对她付出哪怕一点点真心,她就不会如此极端。”

“我不想听。”慕渊牵着她的手坐下,趁她不备,俯身低首,毫不迟疑的噙住她的唇。

虞悠惊慌的要去推他,才发现双手被她禁锢,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那双手松开,不觉间将她紧揽入怀,这一吻仍是没有消停。

虞悠有些喘不过气,可慕渊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大手一滑,已落在她的腰间,似乎是要抱她起来。悠心底情丝缠绕着将她蛊惑,失了理智,如果他真的不愿放手,那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她对他的爱,也算有个终结。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入说话声,慕靖沉着脸望着守在门口的唐墨一和小玄子,知道肯定是慕渊在里面,一句话也不问,便抬手轰然推开门。

唐墨一连阻拦的机会也没有,只是揽住慕靖要进去的脚步。可此时房门大开,虞悠拼力推搡着慕渊,眼中落下惊恐的泪水。

慕渊缓慢离开她的唇,望着她因自己用力而红肿的唇畔,转头平静望向慕靖,淡笑道:“四弟怎么来了?”

慕靖紧握的手掌之上青筋突起,阴沉的脸色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虞悠手足无措的解释:“奕王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当然知道不是因为你!”慕靖语调带着暴戾之气,假如可以,他此刻很有可能与慕渊就此拔剑相向。

慕渊站起身,脸上是从容淡笑,“四弟来的有些不巧,这样的误会,却刚好让你撞见。”慕渊站起身,神色平淡的理了理袖摆。

慕靖深吸口气,冷淡一笑道:“既然这样,臣弟来看虞悠,皇兄是不是也该回避一下。”

慕渊自然看得出慕靖强压的怒意,回头望了虞悠一眼,神色有些复杂。他其实想不到自己一时失态会被慕靖撞见,可既然撞见了,他也不想遮遮掩掩。可虞悠不愿面对,他更不想她为难。

虞悠别过头,根本不再看慕渊。

慕渊垂眸自嘲一笑,折身与慕靖擦身离开。

唐墨一蹙眉望着房内的光景,如此剑拔弩张,日后慕渊和慕靖之间的隔阂,只会越来越深。

眼看着慕渊走远之后,慕靖才转回头盯着虞悠,冷声问:“为什么会这样?”

“殿下,这只是误会。”虞悠苍白的辩解,语气中并没多少底气。

“都已经让我亲眼所见,你还说是误会!难道非要我看到你和他缠绵在榻,你才肯承认吗?”慕靖愤然拂袖发了怒,从未有过的失态

虞悠强忍泪水,今日被慕靖撞见,实在是无从解释,她第一次有种无力感,根本不知道要怎样应对。

虞悠深吸口气,淡声道:“殿下非要这么冤枉我吗?”

“不是冤枉,是亲眼所见!虞悠,是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慕靖压抑不住的怒气,语气中尽是讥讽。

虞悠急于辩解,“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才会这样说吗?”

“我不想再听。”慕靖稍稍冷静了一瞬,别过头神色沉痛。

虞悠上前几步,抬手间牵住她的衣袖,如果真的无法解释,她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紧抓着慕靖的袖摆,虞悠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哀声切切,“殿下,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他是太子,我知道我不该靠近他,可我真的不爱他,除了刚才被逼无奈,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够了,我不想听!”慕靖愤怒的抬袖,虞悠借机紧抓他的袖摆,被这力道衣一带,虞悠整个人连带轮椅倾身侧仰,再下一瞬,剧烈撞击之声“嘭”闷响,虞悠就此重重摔落在地,疼得是满眼泪水。

慕靖吓得一阵心悸,菱儿已经吓得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立刻蹲下扶着虞悠起身。

虞悠手上被冲力擦伤,血珠顺着手心低落在地面之上,鲜艳的如同开了一朵红花。

慕靖赶忙上前扶她,竟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凄楚可怜。慕靖慌忙将她抱起来,急问着:“你有没有事?”

“我只恨自己没摔死,,也好能让殿下相信我。”虞悠抽泣着,眼中的泪因为疼痛,轻易的低落在地。

慕靖这才有了内疚之心,抱着她走往床榻处,菱儿紧张的到处找伤药,随后慕靖抢过上药,沉着眉道:“我来吧!你先出去。”

菱儿担忧的望了虞悠一眼,现在是愈发不懂了,她看不出来,虞悠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究竟是太子还是奕王。

虞悠泣声道:“菱儿,你先出去吧!”

菱儿诺了一声,折身将外面撞翻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出门在外面守着。

慕靖剑眉轻锁,拉过虞悠的手给她上药,本也就是点皮肉之伤,没有大碍,上过药之后,很快疼痛减轻。

慕靖深吸口气道:“你先休息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殿下还在生我的气?”虞悠抬眼凄楚的望进他幽深的双眸,心机深沉之人,情绪实在不好琢磨,她此刻反而看不透慕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慕靖压抑着心中的愤懑,若说刚才那一幕还不足以让他生气的话,他只能肯定他是真的不在乎虞悠。可他真正生气的是,他居然会因为看到虞悠和慕渊有所亲近而恼怒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殿下若是还生气,哪怕打我骂我都行,我只希望殿下不要再生气。”虞悠紧拽住他的袖摆,她就是要消除慕靖所有的怀疑,也要保慕渊地位稳固。在她没有查清慕靖的身世之前,她绝对不允许慕靖怀疑她。

慕靖抬手抚上她远黛般清秀的眉峰,手指轻柔落在她眉骨之上,惑人的声线低低道:“我不想生气,可是我在乎你,悠儿,嫁给我吧!我会一生一世都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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