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爷的身体可好,是否还会有什么不适?”扬眼看着公良赐惨白的嘴唇,再看他郁郁寡欢的模样,公良民心又抿了一口淡茶,淡淡道。
小黑低眼瞅着的主子不说话也不回答的模样,不禁着急起。若是主子就这样装傻下去,想必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王朝上下,最精明男人怎又会看不出自家王爷的病情。
“皇上,抱歉,主子的身子确实不适,昨夜不慎掉进了后园的池子里。”想着那不堪的后果,小黑不机灵的插起了嘴。
“是吗,掉进了池子里,聪明一时,糊涂一世也成了大王爷毛病吗?”放下茶杯,公良民心笑着看向一旁插嘴的小黑,“难道你就是这样想的吗?”
小黑胆怯的退了步子,“不是,皇上,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公良民心重新拿起手旁的茶杯,“难道不是这个意思?还有别的深意吗?”
公良赐的花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罢了?一朝之君,若再没了那分辨是非,分辨明理的本事,想来也是废物一枚吧?再饮一口淡茶,公良民心的生是没了与他们你推我推的闲情逸致。
案板摔掉手里的茶杯,他又怒道:“怎么?大王爷还当朕是小时被你们欺负的傻子吗?”
“不是,皇上,臣岂敢那样想。”听着耳边传出的怒意,再感受一旁小黑没了平静的呼吸声,公良赐亦是没了保持沉默的胆子。
轻轻扬起久久不想起落的眼帘,他不慌不忙的扶住小黑的胳膊,小声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走吧。”
方才客栈前的一幕,至今他都无法忘却。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消失了,难道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个女人是妖物吗?他质疑了。
颔首漠视过公良民心的存在,他的眼里心里已然没了除了那个女人之外的闲杂位置。
看着王爷无神的眼眸,再想王爷对下人的性子,小黑也唯唯诺诺的遵循着他的命令,离开了。
抬眼扫过完全将自己无视在外的公良赐,公良民心的心里又怎是滋味。
小时离开的一切,他已不想再提,就看此时自己的身份,若是在无动于衷,想必有朝一日,公良赐定会重新攀登到自己之上的位置,再做嚣张。
“你这般无视朕的存在,当真不想活了吗?”凝视着公良赐无视自己的眸子,公良民心顺手接过小李子递上的手帕,随即看了眼出去的小黑,含笑道:“大王爷,你这般明目张胆的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公良赐斜目凝了眼被关上的房门,随后坦言道:“臣岂敢忽视皇上的存在,只是不知为何,皇上会保住那妖物的命。”刑场上,信誓旦旦的皇上,既会为了一个女人撒谎,想着这样不可思议的结束,公良赐终是疑惑了。“难道皇上稀罕那个妖物吗?”他促步向他靠了下。
“不是。”他的问题亦是他不知如何回答的,对于那已经被带走的妖物,为何又会从他口中提出,他更是疑惑。
“那是什么?”公良赐又笑,“难道是因为古良水,难道亦是因为我们那已经失了智的三弟?还是因为别的。”
听着他毅然没了味道的问话,公良民心怒道:“你这般挑衅朕,当真是不想活了。”
“臣岂敢,臣只是好奇那个女人的事情,不对,应该是那个妖物的事情。”说着,他顺手拿起桌旁的茶壶,“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咱们是兄弟,我也就不隐瞒了,皇上,妖物真的消失了,化成了粉末,您敢相信吗?”他的眼神瞬间没了光晕。
妖物消失了,换成了粉末。如此荒唐的言论,他岂能相信。
“好了,不说了,朕走了。”说完,公良民心逃过公良赐依旧淡漠的眸子,带着小李子不慌不忙的离开了。
看着公良民心作而不答离开的身影,公良赐笑道:“原来一直都没有变,只是猖狂了些。”
以前的公良民心就是那样,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选择离开,亦许这也是他的特点吧!
也罢,也好,这样的公良民心对他而言,可轻松多了。抹掉嘴唇上的****,公良赐豁然而来,冲着门外喊了两声,“张鑫你给我进来。”
玩弄着手指头的小黑听着那久违的名字,不由颤了一下,紧接着又喜出望外的转了身,几分小心的推开门,平平的看着桌前站着的王爷,再看周围已经没影的两个人,小黑轻声道:“王爷,皇上人呢?”
“走了。”公良赐头也不抬的说:“当时我问你,你不是说没看见白凡凡吗?那为何后来又说她消失了。”他的语气格外的冷。
接递着王爷的声音,小黑又是一颤,随即如实说道:“王爷,其实看见了,可最后想着皇上,所以就撒谎了。”
张鑫的解释并不全无道理。虽然公良民心并无大变,不敢将他如何。但再想王朝上下那些要人命的流言蜚语,他也必须小心。
就如张鑫说的那样,皇上面前,那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存在也只是个得不到的遐想物品。
放下方才对公良民心的质问,放下对那女人莫名而生的想念,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走到张鑫身前,严肃道:“那女人不可能死,至于那些****一定也是人为的,所以,本王命你去好生观察那女人去向。”那时房门前的一男一女,一定就是罪魁后手,公良赐心想。
扬眼小心瞥过王爷若有所思的表情,名为张鑫的小黑也只敢轻应一声,“是王爷,小的记住了。”说完,他便鬼祟的退了出去。
王府外,被公良赐定位嫌疑人的古良弗如痛苦的看着自己迟钝的徒弟,灰着鼻子,灰着脸,“你这个小崽子,看着脑袋那么大,怎么就不能长点眼睛。”侧耳听着那边传出公良民心已经的离开的消息,再想被他拿走的荷包,她也是没力了。
白小皓依旧懵懂的望着自己发飙的师傅,笑道:“其实,我觉得您也不必生气,说不定是您听错了也不一定啊。”
“不要给我找借口。”她郁闷的扶了下冒汗的额头,哭诉道:“那可是咱们最后的希望,若是咱们不跟上他,宝贝拿不回来,你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吗?”
“知道。”白小皓已经不想在听她的哭诉,从事盗窃数几年,眼前这么大的王府才应是她们的希望。
再叹一声自己师傅的大惊小怪,作为她刚入门的徒弟,真切的觉得丢人。但这样的想法,当着名为野蛮的古良弗如面,他还是收敛住了对她的不尊重。
提着尊重她的心理,顺势整理下自己的裤腰带,白小皓欣喜的捂住古良弗如滔滔不绝的嘴唇,小声道:“大鱼在里面,师傅跟着徒儿进去劫富济贫,如何?”
白小皓的理解能力,她还真不能小窥。
攒着那‘劫富济贫’四个大字,古良弗如也是激动了。
再不犹豫的擦掉眼底的泪珠,她像是豁然一般推掉白小皓的脏手,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比起三王爷府要豪华上不知多少的檀木大门,憨笑起来:“好多钱,徒弟,我突然觉得你比师傅还要聪明。”
“徒弟也这么觉得。”就算不这么想,他也不敢说出来吧!在借用那野蛮二字,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继续伪装着,他又道;“白日行动不方便,咱们晚上行动,至于现在,咱们先回去,让先生看看你也好放心,不至于后面在惹着不必要的麻烦。”他神情认真。
“你说的对。”思啄这徒弟说的话,古良弗如也不再管三七的抓上他的胳膊,淡淡道:“凌日轩就是那个样子,从小不让我自由,真是烦死了,今个还好有你。”
“嗯,师傅以后有我白小皓在了,你也就自由了。”白小皓笑道。
这样的师徒,比起自己和凌日轩的师徒关系,要轻松不知多少。
可再想以前祖师爷的话,“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所以你也必须随遇而安好好跟着你师傅,好好听你师傅的话。”祖师爷说的对,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她定然不能拿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去和凌日轩那样的师傅做比较。
“好了,那咱们回去吧。”想明白的古良弗如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傻徒弟,“回去吧,今日之后,师傅我传授你技术,如何。”
“好”白小皓回答的牵强,“那咱们快点回去。”
其实至始至终他都不知为何要拜她当自己的师傅。
亦许是好奇,亦许只想借助拉进的关系,进而了解她,然后报复那天她将自己锁起来的仇吧!但那些想法又像过眼风云间借鉴出的玩笑,再她面前毫不客气的变为了他对自己说出的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跟上师傅的脚步,他又恢复以往的模样,冲着古良弗如不正经的喊道:“师傅,你拉着我走慢点,要不钱袋再掉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