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良弗如,凌日轩,白小皓,看着她们三个人,再看自己白日做的傻事,她卓然没了面对他们的骨气。
哆里哆嗦的坐下身,她为难的看了眼依旧盯着自己的凌日轩,憨憨笑了两声,“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是钱。”
凌日轩无所谓的摇摇头,“不打紧,钱乃身外之物,没了还可再挣。”
侧耳听过师傅此时的见解,古良弗如生是没了安慰小贼的兴趣,推开小贼抓着自己的双手,冲着凌日轩,她无奈的抿了两下嘴,淡淡问道:“凌日轩,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徒弟财迷的心理,加上她鸡婆的性格,做师傅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定然也是她这两大优点,凌日轩决然选择逃避。
躲开她诡异的小眼神,将身子扭向白凡凡,他又道:“弗如说得对,不是因为钱财问题,也不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当为了自己,好生在我们身边呆着就好。”
古良弗如顺势也看向白凡凡,微笑道:“是啊,师傅说的对,你好生跟着我们就行,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只要师傅喜欢的,我都支持。”说着,她又将目光传给了凌日轩,“师傅,我替你说话了,你也该告诉我你方才说的话吧。”
凌日轩面无表情的对上古良弗如迎上的眸子,冷冷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这样的态度,他以为她是吃软的吗?长舒一口气,古良弗如故作假意的揪住凌日轩想要逃离的胳膊,眯眼笑道:“师傅,你不重复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放开我,弗如徒弟,要不然师傅可就真的生气了。”凌日轩平静的看着她。
然而他的平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恶劣的极致,想来小时除了第一次见面,他摆过这样的神情。除去那次之后,在祖师爷的监督下,他便再也没有冲她摆过脸子。
低眼再瞟过罪魁女人安若定然的模样,继而联系上师傅此时的表情,她当然会生气。
顺手拽住凌日轩僵持不动的胳膊,她仍在牵强的笑着,“师傅,先让姑娘休息,咱们赶快出去吧。”
“姑娘叫什么名字。”绕过徒弟,凌日轩探向女人,轻声道:“不要误会,只是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我叫白凡凡。”她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温柔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走了,直到那八十两还完为止,我都不会走了。”
欠人钱财岂有一走了之之说。想来自己也是个讲理的人,今日趁机之时,也是自己的过错,她又怎能怪罪得了他人。
垂眼扫过凌日轩的伤手,她又道:“早些休息,对伤口有好处。”
凌日轩恍然大悟,随即看了眼自己还被绑着的手心,“阿凡不说我都忘记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生休息的。”
“恩,那今后就麻烦你们了。”被他重新创造出的名称,她不能讨厌。待着一脸笑意,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有,谢谢你对我称呼,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我们先走了。”凌日轩一边说着一边翻过手腕,拽住徒弟的手,“那我们走了。”
一前一后的二人离开了,可她们的离开并不象征一旁的这个人也会离开。
纠结着表情,小贼苦涩的咧开唇角,痛苦的看着桌前这个罪魁祸首,“你告诉我你把钱都丢到哪里去了,你说出来,我不怪你。”
定眼看着被关紧的房门,白凡凡这才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凝视着任然无动于衷转移话题的白凡凡,小贼哭道:“我问你话,你为何不说,为何要逃避我。”
“不说逃避你,”白凡凡顺手拿出腰间的另一个荷包,小心翼翼的递给小贼,“我不认识钱,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但是里面是我从三王爷府上拿出的东西,你看值钱不。”
小贼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荷包,不解的皱了皱眉,“那你方才为何不拿出来。”小贼随手抹掉眼泪,“你说出来,我我保证保密。”
“你保密,为何,我和你素不相识,我为何要相信你。”白凡凡假装无情的瞪着他,“再说,你是贼,我为何要相信你。”
小贼透着荷包露出的缝隙,眯眼盯着里面泛着光的稀世珍宝,惊讶的张了下嘴,“哇,这你都能得手,你不当贼都亏了。”
感受着此时小贼忘乎所以的夸张,白凡凡生是没了再问下去的意思,牵强的咽下后面积攒的废话,白凡凡尴尬的推着他对着自己的后背,大斥道:“不亏,这里只要有你一个贼就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不行。”小贼蹑手收起右手心内捧着的宝贝,随即又严肃起来,“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他认真的看着白凡凡略带便秘的脸,不满的皱起眉头,“你不说出来,我就不走了,若是你因为看不起我,将我送到官府怎么办?”
“不会。”白凡凡毫不迟疑的眯了眼,“因为我不知官府在哪里,或者说,就算知道,我也不会那么做。”
小贼又是一阵不解,“为什么?难道你想把我直接送给皇上吗?”
送给皇上,多么滑稽的想法,此时自己都已自身难保,怎会去管别人的闲事。当然,就算不是自身难保,她也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不管他是小贼,还是江洋大盗,都与她白凡凡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是贼,他当贼那都是他的本事,她又怎会去阻止。轻齿一笑,白凡凡不以其为是的推开他,一瘸一拐的向着塌边走了两步,“皇上将我打成了这般模样,你觉得我可能不恨他吗?”她苦笑着,“不瞒你了,我告诉你原因便是。”
顿下步子,她不假思索的逆过身,双目含泪的笑着,“因为你是贼,所以我相信你定有将其换成盘缠的能力,但是,她们不同,他们只是普通的人,自然你的本事,她们没有,亦是因为这样,我怎能用王府内拿出的东西,去祸害他们,你说对不对。”
她说的不无道理,自己是贼,定然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换钱能力,可那两个人也像她说的那样在这方面乃是一事无成之说。
理所当然,身为小贼的他,不为情,也必须为钱的去办这件事情。
虽然,钱袋被那姓古良的女人拿走了,自己也被那女人锁成了这个样子,但再想,那女人独特的武艺,想来不为别人着想,为了自己今后着想,他也必须完成白凡凡给自己吩咐下的任务,然后,拿着钱袋去找那女人,以钱的目的收他为徒弟。
美美的想着此等好事,小贼的嘴角不由的也勾出了一条弧度。
但他自美自乐的表情,在白凡凡眼中,亦是没了定义,环手抱起双臂,白凡凡毫不惊讶的瞪着他,轻声道:“哈喇子流下来了?”
小贼顺手抹掉嘴角流出的哈喇子,淡定的点了下头,“我明白了,那我走了,明日我就去换钱。”
“好,那你慢些走,不要摔了。”小贼莫名其妙显示出的状态,白凡凡实是不懂,可又处于好心,她总不能不提醒吧!
随之小贼听话的低下头,盯着眼下自己的脚面,向着门外一点一点移着步子。
拉上门闩,小贼又眯眼看了下愣在那边的白凡凡,温声道:“那我走了,你好生休息着。”
白凡凡嫌弃的撇了下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好,把门给我带好了。”
门终于被关上了,她终于也可以睡觉了。
放下架在半中的单臂,她欣欣然的扭过身,垂眼看着充满温暖的软榻,自主笑了起来,“吃吃睡睡,美容觉,好好珍惜吧!得来不易的日子,说不定过几天就没有了。”说完,她的眼底瞬是没了方才伪装出的笑意。
抱臂看着那边没了光亮的房间,古良弗如严肃的看着凌日轩,假设道:“方才不想揭露你,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挣,好是励志的一句话。”她眯眼又道,“难道,你师傅说的话你当真忘记了吗?”
凌日轩无谓的说道:“师傅说过,不能利用雪山医术作以钱财的交换物,但是,对她,我无所谓。”
“对她,你无所谓,凌日轩这才几天,以前的你就不见了,下午看着你受伤,我也只觉得你可笑,你知道为什么吗?”古良弗如瞪着他。
凌日轩别过脸,不敢再去直视自己的徒弟,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很荒唐,不到几日,从见到那女人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变了,变得彻底。
亦许,那种感觉就是,弗如徒弟白日说的一见钟情吧!慢慢闭上双眸,他无力的推开徒弟,“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师傅,不要在说了,为师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反手扶住师傅推着自己的伤手,她克制着自己快要发飙的口气,“徒儿走了,再也不会来了,你也不会觉得难受吗?”
“对,不会难受。”凌日轩坚定的点了两下头,“只要你能养活自己,走便是,我绝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