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原来阿水在她心中既是这样的形象,无奈啊!但他又能说些什么?阿水偷偷递给自己的纸条,他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吧!果断,这出戏就算爬着,他也必须陪着阿水演下去。
怒目圆睁,公良民心用力揪住女人脏兮兮的衣领,严肃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就这样说她。”
她是谁?她怎会知道,不过,还是方才的老话。把握三分,谎话七分,此时她的生命价值可比那无价的面子重要。
“我哪里知道啊!虽说她们认定我是妖物,可是可是我我又不是神仙,怎会知道那姑娘的来历,您说是不是啊!”说着,她胆怯的眯起眼睛,“再看我这手上脚上的锁链,如若我真有那本事,也不会在这里了。”
也对,这样的解释也不为荒唐,松开手下这个看似痴傻的女人,公良民心不自然的别过脸,随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薄衣,不屑的向她甩了甩,“穿上,把你那脏的要命的脑袋,好好遮遮。”
“是。”他的话不无道理,自己现在的模样,现在的身份,也只是个傀儡级别的人物。
取了那称号之后,她又该用什么身份去与这世界打招呼。
思不到的结局,她又能怎么面对!
或许顺其自然的未来才是美好的,顺手接过他递上的薄衣,她憨笑道:“谢皇上厚爱,皇上皇上如若以后你遇到什么难处了,跟我说便是。”
好是夸张的言辞,身为皇上的他就算的遇到了难事也轮不到她出面吧!
无力的收回翻着的手掌,他道:“莫胡说,若不是为了阿水,我才不会救你。”
“傻哥哥,许久不见,今日前来只为化解那妖物之名,至于白亦哥哥,望你不要说出实话。事若办成,阿水定会登门道谢。”
纸条上与那年相同的笔迹,他怎会不认。
蓦然回首那年的过往,若无那是非之争,他是否也不会选择放手,富她自由。
“皇上,您没事吧。”
同刑场上相似的神情,想必他的思绪亦然没了边际,但就算如此,又能怎样,今日她已是死了的妖物,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看了去,想来自己的命运毅然又会发生变化。
不行,再一再二决定的事情,这次,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愚昧而流失。
加紧手下抓着薄衣的力道,她用力将脑袋衣内挪了挪,然后小心翼翼的歪了下脖子,继续盯着这个魂觉无主的男人,顺声问道:“皇上,咱们不是要回宫吗?怎么又愣在这里了。”
“因为阿水在这里。”公良民心魂不守舍的眨了两下眼睛,猛地一怔,随即冲着凉亭走去。
木然抬头,直直看着那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公良白亦不解的皱起眉头,道:“皇上您怎么来了。难道那妖物还没死吗?”
妖物,好是大声的一个词汇,心口一跳,望着那已经落入亭内的背影,白凡凡条件性的朝下遁去,决定不再多事,不再上前,省的又被那男人来上一脚。
不禁想起的画面,让她那颗柔弱的内心又是一击。百般无力的覆上自己还在隐痛的小腹,她苦笑道:“以后还是不要犯傻事了,自杀求死的代价太大,以后呢?你还是好好活着,继续维持那顺其自然的优良传统。至于,性格上呢?你还是沉默寡言些的好,省的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你在说什么?”石墩下蜷着的人还真奇怪,缓缓顿下身子,黎明晰轻手扶上腰间的剑柄,“说话,要不然,我杀了你。”
听声音,又是那个惹人误会的男人,真是可恶,加紧手下握着薄衣的力道,白凡凡丝毫不为紧张的扭过脸,透着光眯了下眼睛,“我是皇上带来的,你你是谁。”她捏着嗓子,“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休得胡言的,快说你是谁。”皇上带来的人,怎么可能?加大手下握剑的力气,黎明晰怒斥着她。
“没有,没有胡言,我是皇上带来的人。”白凡凡执拗的瞪着他根本不想理会自己的脸,“我就是皇上的人,不信你去问。”捏着杏指,她不假思索的捣了捣那边凉亭的方向。
切齿一笑,这会儿黎明晰怎会去理会她的胡搅蛮缠。
继续不客气的态度,他笑道:“不信,小贼偷了皇上的衣服,还敢在这里待着,真是胆大包天。”停止笑意,随即,他一把揪住她的紧握在脖前的单手,严肃道:“说,是谁给了你的胆子,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当真是皇上的人,你你不信去问啊,再者说男女之别你你把手放开,好好说话不行吗?”这样的距离,不免的会让她感到羞涩。
“好好说话,不行,说你是不是公良赐派来的人,说!”俯视着眼下这张被衣物挡住的脸,他又怒道:“如若不说出来,你就等死吧。”
重复不定的对话,对他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她当真没了耐心,相望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除去他救自己部分,其他的也只剩与今日相似的不讲理了吧?
但她白凡凡也不是记仇的人,舍去那不讲理的桥段,再回望那夜三王爷府口,他为救她被偷袭的那下,想来也是感人。
不觉间,回顾当初的他,那也真是流连忘返,想念啊!可是,那样的想法也必戛然而止,在这个时空,从皇上出现,告知她替死鬼之事的一瞬开始,她就已经变了。
再次摆正自己的态度,白凡凡眼带笑意的避开他咄咄相逼的嘴脸,轻声道:“我没有盗取皇上衣服的能力,毅然也没有欺骗你的理由,本姑娘是皇上的人,我劝你最好放手。”她说的理直气壮,但脚下已然没了动弹的力气。
“弟弟你这是干什么?”屋内,被倒挂在房梁上的女人,看在眼里,公良民心一阵心焦,可再想弟弟方才同自己说的话,他还是有了心虚,“算了,朕不多说什么了?挂着吧,省的恢复不了记忆。”他心疼的拂过古良水依旧紧闭的双眸,“只要阿水好好的就好。”
“既然看到了,哥哥你也赶快回宫吧!”丝毫不顾哥哥的问话,瞪着房檐上倒挂的女人,公良白亦冷冷道:“她一天没恢复记忆,臣弟都不可能把她放下来。”
根本没有的失忆,何来记起的瞬间,无奈再看一眼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为皇上的他也只能假装不知,好好照顾那个她吩咐中的女人。
默然无力的低下头,他道:“阿水有属于自己选择的幸福,如若她真的记不起来了,你就将她放下来。”
“不行。”那日刁蛮的小乞丐,他记得真切,也正是因这样,他才必须坚定,“皇上,走吧,天色黑了,赶紧上路的好。”他的声音越发又冷了些。
“我知道了。”这样的弟弟,公良民心对此也是有心无力。
后园的林子内,黎明晰依旧执着的瞪着眼下的女人,“说实话,不准作假,不准胡言。”
“我没有胡言。”白凡凡已经显得无力,艰难的呼着鼻息间仅剩的氧气,她的眼睛也有了模糊的迹象,微微偏过头,她百事无奈的看了眼他依旧指着自己的剑尖,牵强的笑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我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公良赐派来的人。”
他还在重复那根本不可能的结论,不由一颤,这次她真的没有力气了,缓缓趴下身,她紧张的将拴着锁链的手又向薄衣里藏了藏,“我不是,不是,你让我说几遍,你才肯相信我啊。”
“公子,你这是再看什么?”
“韩心,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何时,那边既多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再听他们你侬我侬的声音,白凡凡不觉又是一颤,随即将脑袋又朝衣内缩了缩,“你再不走,我跳下去了。”
“不准跳,快点说你的身份。”他的眼神变得温和,“只要你诚实的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就放过你。”
“那我宁愿你不放过我。”白凡凡埋着头,“说什么?你都不信,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听你说什么?”含着笑,看着眼前这么热闹的一幕,公良民心毫不留情的握住黎明晰举着剑的手腕,打断着白凡凡,“朕就走了一会儿,你就给我惹事了,凡凡。”
“凡凡。”听着这个名字,他们身后看热闹的黎明义不自主的抖了一下,随后瞪大双眼,像是看到外星人一般,“白凡凡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时的黎明义毅然没了伪装的意思,快步上前,他用力揪住黎明晰的胳膊,问道:“哥,难道那个妖物真的没死吗?”
“死了。”公良民心毫不迟疑的扭过身,看着这个慌张的孩子,“她死了,这个人,是我的凡凡,跟那妖物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上,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他一直再问我一些我不懂的问题。”这样的场面,白凡凡看着心寒,听着心痛。
“不是说,很快就可以离开了吗?”她诺诺的扶上公良民心的袍边,小心翼翼的抬了下眼帘。
“恩,咱们现在就走。”公良民心温柔的蹲下身,像是抱起一件珍贵品一般,极为小心的将她脚上的锁链向里藏了藏,“好了,咱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