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男人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扒着地白凡凡也已经没了精神。迷瞪着眼睛,她不能放弃。睨眼盯着门外还在停留的影子,她还在防备。
“皇上,您为何还不休息。”书房内,小李子捧着茶壶恭恭敬敬的道。
放下正册,公良民心难堪的揉了揉太阳穴,困洋洋的抬起眼帘看了眼窗外,“已经这么晚了啊。”
为了那公良赐的事情,他也是没了办法,想来黄昏接到的告状领,作为皇上的他又怎能怠慢。重新拿起另一旁的小册,他故作精神的又看了起来。
草民安炳章,犯下弥天大错,只求一死。
这样求死之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小李子,这册是谁传上来的。”他夹带好笑的看向一旁的小太监。
小李子顺着他的手看了眼,随即皱了下眉,不知所以的摇摇头,“奴才也不清楚是谁。”他停顿了下,不自然的看了眼门口,继续道:“不瞒皇上,其实这是奴才方才在门外捡的,因为看了上面的字,觉得应该对皇上有用所以就拿了进来。”
听着窗外多余的动静,根据小李子的叙说,他也大猜到了些许,拿着小册他轻步走到门前,侧耳听向门外的动静。
“王爷,听动静,皇上已经看过了。”书房外,黎明晰平静的看着面带微笑的公良白亦,“为何要这样做?”他又不解道。
“为了满足安炳章死的心。”公良白亦抿嘴笑了笑,“还有保住那妖物的命。”
他了解自己的哥哥,虽说口上不说在乎那妖物的生死,其实,他倒是在乎的不得了。背过身,他斜身跨着凳沿朝房上越去。
再看一眼身后有紧闭的门窗,黎明晰也跟了上去。
停落手里的小册,公良民心疲倦的垂下困眼,“果真如此,为了那****的那句话,弟弟还是当真了,其实从最开始我也只是对那妖物好奇罢了,可现在看来,我的那份好奇好似也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他轻叹。
“皇上盛安,这等麻烦明天后也一定会烟消云散的说。”说着,小李子又拿出腰间别着的另一份状案,“这是那大王爷给您的,因为想着无碍,故也就没拿出来,但现在看来与那妖物有联系,那自然三王爷的事也应与那大王爷又上几丝联系。”
接过状案,公良民心更是没了想法,“也罢,从母后托朕当上皇上的那瞬间,不就以注释好了,朕的命运吗?”
他的命是无法改变的,从生出来到变傻,再到被凡凡救的那时,便以注定。
干笑莫首,他又豁然的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应好好行事。”
“皇上英明。”小李子依旧举着壶。
日复日的规律,果真神奇,微微叹口气,白凡凡依旧疲倦着。
“姑娘,起来了,王爷上早朝去了,您也放心出来吧。”凌雪看得出她的心意,一个黄花闺女怎会想着同那不喜欢的男人相处。接着她又敲了几声,“姑娘,奴婢知道你一夜没睡,快些出来吧,换身衣服奴婢带你去吃饭。”她四处瞧了瞧,轻声道。
门外,她的话,她不能相信,在这个世界,这个时空,她相信自己不能再相信这府上的任何人。毅然抱着脏衣,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眼门上映出的影子,牵强的喊道:“休得胡说,我睡得很好,睡得好的不得了。”
“那就当奴婢没说。”如若真的睡着了,怎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捂嘴轻笑,她接着道:“姑娘随意,出来便是,一夜了您也睡饿了吧。”
是有了些饿意,可如若那饭里依旧放着与昨夜相似的药物,那她又该如何是好。果断,摇摇头,拒绝了吧。
但若拒绝了,不就应了她说的话吗?不行,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没有睡觉,就算她怀疑了,那也是她的认为,并不能代表什么?将自己的外套朝桌外一丢,白凡凡随即也爬了出来。
仍旧眯瞪着眼睛,她牵强的咽了下喉咙,调了下音,回应道:“我我是饿了,你你等着我这就出来啊。”
凌雪含笑着摇摇头,“是,姑娘你莫着急。”
一会儿让她着急,一会儿不让她着急,闹哪样的说,难道这府上养出来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吗?不禁时,白凡凡对此府上培养出的精英都产生了反感。
大致整理好自己的行头,她又将那脏兮兮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走到门前,她假装精神的拉开门,努力瞪大已经欲欲下坠的眼帘,强颜欢笑的看着斜对着的自己的小丫鬟,道:“你带我去便好,至于你们家王爷的行程,他是否也告知于你了。”
“恩,”对于姑娘的问话,凌雪本就没有隐藏之意,只是,在看她身上穿着的衣物,她还是有了迟疑。
捏鼻退步,凌雪嫌弃的指了指她的衣服,“姑娘,脱了吧?衣服有味道了。”
又是这种表情,真是不礼貌,但再嗅,自己好似也闻到了她口中说出的味道。抬起袖子,她故作小心的贴了下,果真,味道还真是不小。得了,对这衣服,她也没必要在执着,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她为何还要活在过去。
简单说,成长不就是每天都再改变吗?罢了罢了!大大咧咧地脱掉外套,她也跟着嫌弃起来,“那我应该将它丢在哪里?”
“姑娘扔在这里就好,稍后我帮你收拾了!”她依旧捏着鼻子,尖着声音。
顺手一撇,她这话,她还是可以信服的。
“对了,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不是?”白凡凡挑眼看着她,“王爷的行程问题。”
松开束缚着的鼻翼,凌雪随即也是轻松了些,长呼一口气,她一脸明白的神色,“奴婢知道姑娘再担忧什么?您怕王爷不会带你去,不过这个你放心即可,因为王爷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的。”语重心长的道。
“好,我知道了。”白凡凡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表情。
至于,她莫名对那王爷的称赞,她也是没了反驳,毕竟别人的看法,她不能去打断。
“恩,那就好。”当再看的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后,凌雪又是没了办法?近步走到她身后,“姑娘,您进去,我再去帮你拿身衣服,好好给您梳装一下,您要是这样出去了,想来王府外的碎嘴又会开始。”她撇了撇嘴。
自己当真有那么差劲吗?习惯性的低下头,她又将自己此时的模样大致扫了下,微微敞开的外衣,丝毫不在一条平行线的裙边,杂乱无中随意披散的长发,不觉叹叹气,自己此时的样貌确实遭人嘴碎。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就自己此时的样子,就算有着一张好脸,也会被当做神经病,或是被丢出门外的寡妇吧!
“你说的也是,那你帮帮我吧!”一向比较臭美的白凡凡也正是受不了了,“从小穷,没穿过好衣服,抱歉,见笑了。”她说的有气无力。
从小过着娇生惯养的日子,想来爸爸妈妈就算不给哥哥吃饭,不给哥哥买好东西,也不会少了她吧!所以,让她说出这种话,她也是很心痛的。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听着姑娘对自己的诉说,凌雪也算是触景生了情,被她感染的不要不要的。
拭手抹去已经温热的眼角,她轻手扶住白凡凡的肩膀,抽泣道:“也是,进去吧,眼看王爷也快下早朝了,咱们也别在耽误时间了。”
这般女子还真是特殊,也好,这样的感性的人,她还是能暂且相信下的。
坐在铜镜前,她等待着那丫头。
“姑娘,脱下你的衣服,咱们今天穿这身。”凌雪抱着衣服关着门,“这衣服都是王爷替你准备好的,都很适合你的。”她轻手拉上门闩,扭身向着白凡凡走去。
抬眼扫过她手中抱着的衣物,她不自觉得打了个哈切,“谢谢你。”
凌雪凝眼盯着她张大的嘴,对此又表示了白分的无奈,“姑娘,不必客气,这都是凌雪该做的。好了,姑娘,换衣服吧!”随后,她的嘴角也跟着向下垂了垂,“还有,其实,对于姑娘的身世,凌雪也觉得感慨,但在看您的举为,凌雪就不能不说了,就算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不能这样张嘴,记住了吗?”
听着她的话,还真有几分奶奶的感觉!
“我记住了。”白凡凡回答的牵强。
凌雪随即笑了下,“那姑娘脱下衣服,奴婢替你宽衣。”
“好。”虽然不想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可是,再想自己的无知,想来就让她看了得了,反正自己有的她也有。
咧了咧嘴,白凡凡困兮兮的站起身,随即拖着沉甸甸的双脚,故作精神的随她朝着屏障后走去。
“姑娘,在这里站着就行了,其他的我帮您弄。”凌雪轻手展开手里的衣物背对着毅然来了睡意的白凡凡。
这种事情真的很难为情,但衣服总不能不穿!不是吗?断然闭上双眸,她也当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