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抹掉眼底不知为何汹涌淌出的眼泪,白凡凡故作无事的扬起嘴角,望着那边提着药箱的男人,怒道:“还没天黑怎么就回来了。”
凌日轩故作平静的看着她,稍稍向着左侧移了两下步子,才开口,“他来了。”
“他。”
“恩。”说着,凌日轩便不作解释的朝着屋内走去。
凌日轩走了,那边本应被挡得严实的男人,还是入了她的眼。
看着他,就那么冷静的看着他,白凡凡无泪摸了下袖口里自从五年前那日后就不在离身的休书,牵强的抿了下觜巴,“公子,寒舍不适合您,您还是走吧。”
“凡凡,我找了你五年。”冷不丁,公良白亦忽然开口。
“我不认识你。”避开他,白凡凡无神的转过身,又道:“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又不能不认识你,公良白亦,我知道你受伤了,阿水都告诉我了,韩心死了,但是孩子却不是你的。”
“凡凡。”
白凡凡不停,继续道:“公良慎和公良沫,都是你的儿子。”
“凡凡。”他还在叫,可是,她却是充耳不闻,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枯藤小院,原来就是这里的,五年来,她一直生活的地方,放下被束缚的步子,公良白亦瞬步跟上她,进到屋内。
“娘,他是谁。”啃着热乎乎的番薯,慎儿小声道。
“他是你爹。”看也不看那滑稽的孩子,白凡凡冷冷道。
仅从白日娘亲的教诲,慎儿也只是淡定的看了眼门前的男人,随即又看了眼身后的公良赐,“赐儿,原来他就是你跟我说的爹爹。”
“恩。”公良赐不知所措的放下慎儿,落荒的离开了。
看着公良赐离开的背影,公良白亦不悦的吼了一声,“他怎么在这里?”
听他突然喊出的话语,俩孩子也跟着不悦的皱了下眉,异口同声,喊道:“喊什么?”沫儿委屈的看了眼已经变脸的白凡凡,便不敢再多话。
只是,这样的冷眼对慎儿已算是习以为常,所以,他还在说,“这些年你去哪里了,若不是赐儿在这里,我们早就死了,你这个做爹的在哪里?真是不负责任。”
“慎儿,不得无礼。”白凡凡咬牙说道。
慎儿不听,翻了个白眼,一瘸一拐的走到公良白亦身前,努着嘴,“爹,我不是个不讲理的孩子,我是个听话的孩子,赐儿和娘亲都说过,若是见到你,就认你,也罢,我听娘的话,认你,但是,你不准再欺负娘亲。”
一旁沫儿胆怯的缩了下脖子,也道:“我听慎儿的,而且,这样,那些家伙就不会说娘亲了。”
时间久了,流言蜚语当然不可避免,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不管是谁都会怀疑,所以,她从未埋怨过,因为,这就是命吧。
可这样的关系和废言对于两个孩子,亦是伤害,虽说口上心里都已认定了自己爹爹。
但当事情真的来了,他们又怎会开心。
“赐儿,叫的还是亲切,你娘就是个脏女人,我爹都说了。”
“就是的,明明是同天的兄弟,却有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爹,想来那个女人还真是脏。”
“恩,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欺负他们的那些孩子,每日相同的贬低,他们都已受够。
虽不知,他们口中的脏女人到底是何意思,可他们就是不开心。
故以,逆水沉舟,将错就错,亦许这个男人真的会像赐儿说的那样给娘亲带去幸福。
返身怒视着那边憋得眼红的沫儿,慎儿喊道:“过来,认阿爹。”
沫儿有些惶恐的看了眼已经埋下头的娘亲,便不再迟疑,走到慎儿一旁,咬了下嘴唇,“爹爹,娘想你了,不要再休她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