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管是谁的孩子,她都不希望在跟小山一样。但是,她是郡主,又怎能和当初小山的亲娘相提并论。
相爱不难,难的只是那份互相不了解的心。喜欢分很多种,她又怎能确定楚郡主口中的黎大将军喜欢的是自己,而且,就算真的喜欢,那又怎样,三王妃虽是名号,可若是三心二意,成了三王爷眼中放荡的女人,她又该如何生存。所以,她不能纵容她的言辞,更不能接受她的反问。
不管是小山还是自己,她都不允许用来当做她肚中小生命的筹码。
于是,她抻手接住房上飘下的落叶,淡笑:“不想,但是落叶生根,再败落也是人之常情,您既不问我是如何得知您怀孕的消息,而是前言后语的告诉我您不要这个孩子的原因,就说明您对着孩子有情,方才看见公良赐的一秒,您心虚了,但是再看见我的那一刹那,确是放松,说明您其实想要寻求我的帮忙。”
“你是如何看出的。”楚欣然不慌而问。
白凡凡坦言,“从小走遍江湖,懂得察言观色。”
楚欣然又问,“那若是让你取了三王妃称号做黎明晰的将军夫人,你可愿意?”
“我为何要愿意?”白凡凡反问。
“因为。”
“因为你心虚吗?因为你觉得当年亏欠他,所以,就想成全他吗?可是,这样伤害的只会你和他,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懂吗?”白凡凡温柔的扶住她抖颤的肩膀,“而且我的存在本就不该存在,公良的政史你比我懂得多,意气用事,最后伤害的还会是你,我不希望,看着楚风的姐姐出事,我希望楚风的姐姐和当初那小金月内在竹稍上潇洒的姑娘一样,活好自己,诚实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你认为他心里不再有你。”
认真聆听着她说出的话,楚欣然想,亦许,她说得对,成天幻想那些有的没得,最后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然而,之后也只会落个和当年一样的互相伤害,甚至互相残杀,再者说,王朝婚姻政史又怎会允许她来胡整。
白凡凡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小声道:“若是想通了,就走吧,回去好好跟他聊聊,告诉他。”
“倘若失败了,你是否可以帮我?”楚欣然笑问。
为了她腹中可怜的孩子,白凡凡无奈应了声,“如何帮?”
“用楚天的身份娶了我,”楚欣然自知无理取闹的低了下头,又道:“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也不想嫁给公良赐或者其他男人。”
“虽不知你是如何得知那****的身份,但终究我也只是个女流之辈又如何做那楚天,娶了楚郡主。”白凡凡僵持着已经无力送展的微笑,尴尬的看着她。
楚欣然故作悲伤的又抚了一下肚子,“王妃离开王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倘若王爷和王妃的感情也是到了不可碰合的地域,世上多情男儿亦多,难不成王妃想要背负上浪情之说。”
“浪情之说?”
“恩,浪情,你是三王妃,是人重之,可离府也尚未传开,如是哪日被人碰到与别的男人在一起,随之传来传去,传到王宫,王爷之耳,又该如何是好?但若是你变为男人,娶了我,以楚丞相的地位,给你个身份,是否也会减轻您在王朝的地位,到时候也不用在看任何人的脸色。”楚欣然说的认真。
“可白凡凡还在,未死,假若一天皇上召见楚天凡凡二人,又该如何?所以,楚郡主既来之,则安之,不要气乃。”白凡凡懵然,随即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楚欣然仍是笑眼,“好,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您且记上了心。”
白凡凡笑而招手,头也不回的道:“如是有一天,咱二人同时无措,我一定从了楚郡主的要求。”
其实,楚郡主说的不无荒言,这世道不如当初,她又怎能全而不记,不给自己留上一手,所以,既来之则安之,真的遇到了,她也不会避而远之,定会全力以赴,顺她而言,成为个只看自己眼色的伟人。
拂袖拉缰望着那边手拿粉衣的女人,无信憨憨笑了两声,喊道:“白姑娘,在这里。”
白凡凡闻言,看向那边拉着大白马的无信,不禁颤了一下,顺他走去,“你这马不是古良水买的吧?”
“不是,是我买的千里马。只是,阿水姑娘去了王宫,无信亦是不知为何?”无信忽然显得失落。
阿水去了王宫,想来她对弗如的感情也不生疏,不过,王宫深地,以自己这等货色又该如何进去。但若是进不去,以阿水的性子出了意外,当了皇妃,全天圈养在王宫内,想必,她也会活活被憋死的吧。不行,如此一来,又是一条血淋淋的生命,她可不想再去经历。
于是,她问,“无信,可记三王爷府的路线。”
“记得。”无信拉着缰绳,望着不远处看上去崭新的宅子,“就是那个。”
“恩,走吧,过去。”白凡凡愚昧只能随着比起自己还要稚嫩些的无信朝着三王府走去。
王宫内,古良水跃身站在深园的假山上,仔细偷听着美人们口中的消息。
拿起桌旁的小镜,一蓝衣娘娘含笑道:“如妃殿里那个女人听说已经被打的没了返力。”
“可不是吗?”
一白衣娘娘继续道:“听说那是古良一族的,哎,说来也是悲楚,三王爷的旧时相好就是她的姐姐,可怜,就连三王爷都不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帮她。”
“就是啊,就连那个什么美人的都开始蹭鼻子上脸。”
“但也不是没了办法吗?听说皇上拿走了她身上禁药的解药,哎,一言难尽,想来那如妃今夜可该危险了。”
白衣娘娘自感叹息的吃了口点心,“那可是临府的大公子,虽说身体不好,可也是个见色的人,想来咱们的如妃虽然受伤了,可相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是啊,听说是雪山弟子,皮肤一定很好吧。”
如妃,临府的大公子,解药被拿,雪山弟子,长相清秀,如此一来,古良水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如妃殿在何处。”突然,一人问道。
从着男人的声音,古良水失魂落魄的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的看着男人。
白衣娘娘理所应当的指了下她们不远处的宫苑,笑道:“想必在下就是临公子吧。”
“在下正是,”临氏笑的不怀好意,“那在下就不陪各位娘娘了。”
“公子去便是。”蓝衣笑着说道。
临氏含笑点了点头,便朝着她们指着的方向走去。
见此行,古良水顺势飞身冲着妃子们指着的宫苑越去。
宫苑内,古良弗如悲痛的看着眼前帮着自己打扮妆容的嬷嬷,小声道:“我的解药在哪里,你看在这些月,帮帮我好吗?”
嬷嬷无措的收好手里的饼盒,抹了下眼角的泪水,“对不起,姑娘,皇上说,若是奴才再不从,就要被五马分尸。”
“为难你了。”古良弗如懊恼的看着自己手掌上渐渐变淡的封印,“消失了,功利尽失。”
“功利没了不会用体力吗?”望着桌前与前初完全不同的古良弗如,古良水气传吁吁的踢开半开着的房门,走到她身后,瞪着她手心里的封印,“当初说自己博学多才,那你肯定知道该如何解除吧?”
古良弗如木然看着眼前如梦里出现的女人,努力克制着欲要喷出的眼泪,“姐姐,我一定是在做梦。”
“要是梦就好了,快点说,如何解除。”古良水大怒。
“血。”犹如做梦一般的感觉,古良弗如呆呆的看着她,“要不就是祖师爷。”
“我知道了。”血,想来当初爷爷的话当真有理,古往今来,血浓于水,血脉相连的除了亲姊妹,亲兄弟,亲生父母,又会是什么?故以,若是今日来的是白凡凡不是自己,古良弗如这丫头也不会如此幸运了吧。
拔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古良水不管三七的在小拇指上割了条小口子,对着古良弗如依旧迟钝的模样斥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睛,快点啊。”
“可是,姐姐。”
“没有可是,”继而感受着她的迟钝,古良水自感心累的拉过她的手,将手指渐渐流出的鲜血滴入她所说的封印线上,随即又看了眼身后出现的男人,冷笑道:“临公子,要不赶快滚,要不的就死,自己选择。”
“你是谁。”临氏笑道,“难道是皇上给我准备了两个美人。”
“你觉得呢?”说着古良水狠狠的将古良弗如的手丢到一边,拿起桌旁的匕首,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后大言不惭的男人,冷冷道:“看来,想死啊。”
“姐姐。”古良弗如瞪眼看着男人匈前被古良水渐入的匕首,哆哆嗦嗦的看了眼手心逐渐滑开的红线,小声道:“姐姐,爷爷说过,不能杀人。”
古良水依旧冷着脸,瞪着眼前吐出黑血的男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爷爷也这样说过。”
男人无力的盯着自己匈前渗出的黑血,“古良水,当真狠心。”
“你逼得。”她用力将匕首又向里挤了一下,“古良一族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