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王爷人呢?”等了许久之后,想着公良白亦怀里的女人,凌日轩还是起了担忧。
躲开凌日轩满是关心的注视,御寒唯唯诺诺的绕过他,不敢多言。
“走什么?”打眼扫着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太监,古良弗如顺手揪住他的后衣领,使劲朝着凌日轩身前拉了一把,“我师傅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吗?”
“没有聋。”这丫头的功夫当真了得,想来若是不从实招来自己的小命或许也会得到另一种诠释,但若是说了,也不知这个深深喜欢着白凡凡的男人会有多难受。
虽然府外他说,“王爷不要说笑,她怎会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喜欢的女人早就死了。”可是真还是假,有眼睛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
半月之久,十日之久,他对白凡凡那寸步不离的照顾,有眼之人又怎会无事。故以,以此来看,一个多情的男儿说出那无情之话,定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然而那种准备,对他来说想必会更痛。果断。为了这个多情的男儿,他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
“还说没聋,没聋为何不说话。”直视着小太监迟疑的神情,古良弗如不耐烦的吼道。
“凌大夫,白凡凡被王爷带到王宫了。”御寒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拿着药箱的凌日轩。
“昨日黎大将军来找王爷,说了楚郡主的事情,然后,他们又提到了白凡凡,最后奴才怀疑,王爷也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才将白凡凡带走了。”御寒的声音愈发小了几丝。
公良白亦与黎明晰谈论楚郡主的事情,最后带走了阿凡,如此不为紧密的关系,为何会联系到阿凡,已然成了凌日轩的疑惑。
看着凌日轩变得严肃的表情,古良弗如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凌日轩口上说着不喜欢死了,其实他比谁都难受,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一直陪着自己的师傅是什么人,何等性格,她也比谁都清楚。
“师傅,你还是放不下。”古良弗如轻声道。
“还是放不下。”频频皱起眉头,他顺其自然的转向凉亭的方向,凝望着亭内的石桌,不自然的闭上眼睛。
“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上你喜欢的阿凡,因为我没瞎。”
“那若是有一天王爷瞎了呢?”凌日轩玩笑着。
公良白亦也不生气,“那就瞎了,其实,我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放下阿水,喜欢上那个第一个指着我教训我,说恨我的女人,呵呵,凌日轩,但是,为了你,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尽量,尽量不让自己瞎。”他醉醺醺的拦过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又道:“可是,若是有一天你放手了,说不喜欢她了,那我一定瞎了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吗?”
凌日轩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为什么?为何?”
“因为你治好了我的病,我不能看着你喜欢的女人被别人占了去,因为,阿水不喜欢我了,不喜欢她的白亦哥哥了,”他迷糊不定的推开他,又喊道:“想要保护这个女人,就必须远离她,逃避她,就像我和阿水,我选择放手,因为她应该有自己需要的幸福。”
紧闭的眼眸中滑过的场景,让他心痛。
“放手了,就是在成全他吗?”扶着隐痛的心口,凌日轩突然笑出声,“公良白亦你赢了,阿凡你终究还是没有逃离王朝,最终还是和你在一起了,祝你幸福。”
王朝之大,那日公良白亦句句坦白的言辞,不是潜移默化的告白,不是潜移默化的告知,还会是什么?如今,他公良白亦做到了,他也放手了。
无情一遍遍重演,他的阿凡怎会再原谅他的逃避。
王宫外。
再次逆听着公良白亦荒唐的告白,白凡凡似非似笑的拨开他放在自己额上的手,轻笑道:“不要在玩笑了,杀了我,我不想再与他回去。”说着,她无力的看向那边的大王爷,“我不要回去。”
“没有玩笑,”他缓身将她护在怀里,“喜欢你,我瞎了,我也说过我不会让你在离开我。”
无原无因间产生的喜欢,是什么?是好奇,是伤害,是玩笑。
活在玩笑中的人生,她已经不能承受,缓缓的,慢慢的,她已然没了力气。“不要玩笑。”她的眼皮变得沉重,“我不能回去。”
“凡凡。”最后的最后,她也只听见这样一声不知从谁口中喊出的温柔。
荒唐一遍跟着一遍,始终他还是不能放手,还是不能死心塌地与王朝联系在一起。睨视着公良白亦怀中的女人,凌日轩气吁吁的看向一旁的黎明晰,“若是我的阿凡,出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他箭步走到公良白亦身前,用力拉过死沉的白凡凡,“王爷,阿凡不喜欢死缠烂打,阿凡不喜欢欺骗,我喜欢她,但不允许王爷伤害她。”
公良白亦无神的抬起眼皮,淡淡道:“你都知道了,你都明白了。”
“恩,黎大将军都跟我说了,阿凡是阿凡,楚郡主是楚郡主,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阿凡。”凌日轩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白凡凡,随即看向那边看呆的公良赐,“大王爷自重。”
“王爷,怎么办?”小黑目不转睛的看着凌日轩怀里的女人,又转向公良赐。
避过凌日轩对自己的警告,公良赐自知明了的盯着那人怀里晕睡的女人,淡笑道:“抢来的不如自投罗网的,白凡凡,这个女人本王要定了。”
深谋远虑的想想,或许方才自己的出现确实有些苍茫。
白凡凡的性格,他大可比谁都清楚些,不长不短之时的相处,那日没有防备的白凡凡与他表露出的善良,他也不全忘记。
自然,一个聪明的白痴,他预感她一定会再来找自己,不为别人,就为这个男人,这个抱着她的男人。
“走吧,”招手命令之后,公良赐冲着凌日轩暗暗笑了下,“凌日轩,雪山的大徒弟,好久不见。”
公良赐走了,一切都变得安静。
垂帘盯着女人紧闭的双眸,凌日轩心疼的笑道:“最终还是放不下你。”
“凌日轩,王爷昨日说你生性愚昧,所以借此与你打慌,去吧,王宫外,王爷等着你呢?”黎明晰淡定的看着凌日轩,继续道:“但公良赐的事情也是真的,为了白凡凡,他定会选择放弃楚郡主,过时不候,王爷这样说,去与不去看你。”
凌日轩落寞的道:“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你,一个敢爱不敢说的男人,黎明义我的弟弟,因为逃避所以失去了白凡凡,最后离开了,因为王爷视你为兄弟,所以不想看着你同黎明义一样。”
亭外简单明了的对话,让他明白了一切。
“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戏。”凌日轩笑着看向那边蹲坐在地上的男人,“公良白亦,那你真的瞎了吗?”他还清楚的记着他醉后的那些话。
公良白亦假装无视的摇了摇头,“没有瞎,赶快带她回去。”
在他们眼里这是一场充满目的的戏码,但在他公良白亦心里,这却是他最认真的一次告白。
“三王爷进去吧!”
“知道了。”公良白亦无力的站起身,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跟着小李子朝着王宫内走去。
“这次,还恨我吗?”
“轻薄,你当真是个轻薄的王爷。”
“恩,然后呢?”
“我恨你,恨你到骨子里。”
“随便,反正我喜欢你。也就当本王瞎了,白凡凡,既然你叫白凡凡,那你就应该接受你的命运。”
可是最后,那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久久不来的凌日轩最终还是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然而,在凌日轩之后,他好似也看清了自己的感情。浅浅一笑,他顺手拿出袖间藏着的小盒子,笑道:“白凡凡一个平凡无度,甚至有些讨厌的女人,为何我要在阿水之后,偏偏喜欢上了她。”
“还是喜欢上了!”定视着不远处的男人,古良水会心一笑,“公良白亦放过你,不是我的初衷,终有一天,我还会报回那日的乞丐之仇。”
人世多变,若是她古良水再为那不值钱的过去,去放弃五年来的改变,那她是否也可死无葬生之地。
离行前与爷爷的说好的事情,从今后她再也不会放下。
拉好面纱,她阴险的勾起唇角,望着不远处的红色云层,笑道:“白凡凡本半仙会依照当初对你的承诺,继续保护你,只要你想走,本半仙万劫不复也会将你带走。”
王宫内,大堂上,皇太后眼含笑意望着台下缓缓步入的儿子,轻声道;“白亦,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着娘亲莫名传来的关心,公良白亦不解的看了眼身旁的小李子,随即牵强的应道:“没事,娘亲,母后臣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