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三王爷既会将自己抱在怀里,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那么恨自己怎会这么温柔。
傻傻一笑,白凡凡条件性的扶住自己还在疼痛的肩膀,随即看了眼身后与他紧贴的距离,“白凡凡,呵呵,一定是梦。”
公良白亦依旧平淡的看着她,“你的梦?难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恩。”白凡凡不迟疑的点了点头,“确定,一定是梦。”鼻尖感觉到的气息,如此逼真,又怎会是梦,可是,就算不是梦,为了自己卑微的生命,她也必须装傻。
常言道生命可贵,不为别人就为自己,她也不能傻到与他对抗,再被他毁容的境界。虽说命不足惜,红颜祸水,但她亦不是那红颜祸水,更不是那命不足惜的主,所以,她不能死,也不能再被毁容。
继续牵强的笑着,她故作傻里傻气的揪住他贴近的耳朵,“我都不疼,所以这一切一定是梦。”
感觉着她手心内传出的热度,公良白亦不觉皱了下眉,轻声道:“你发烧了?”
然而她还在装傻,“怎会,这是梦,我怎会发烧,您真是说笑。”
白凡凡的性子,他果然不能诠释,抬眼望着不远处逼近的宫门,再看怀里这个已经烧糊涂的女人,他亦是没了办法。
一面是宫内等着自己的娘亲和那场不知何等价值的阴谋,一面是怀里这个傻子,如此选择,两者他都不能不顾。
本想着将错就错,假装把这个女人重新送回给公良赐,向凌日轩编造一场戏码,可如今,这个女人成了这般模样,又该如何是好,定然也成了他的难题。
微抬起眼角,凝视着他漠然惆怅的眉目,白凡凡笑道:“梦里的王爷原来也会有心事。”
低目盯着她微微弯起的眼眸,公良白亦后悔了。
亦许这次,自己的行为真的过分了。她只是一个时常犯错的小丫头,可他又在做什么?
握紧缰绳,他不再将错就错,“这不是梦,这是真的,白凡凡,我只问你,那日划伤你的脸,那日客栈内,你为何不反抗,为何要在皇上面前宁愿让自己受伤,也要将所有错误揽给自己。”他倾身贴近她的额头,随即轻轻滑过她鼻头上的汗珠,温声道。
“是王爷说的那样吗?”
“不是。是我自己作的,跟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要说谎。你知道你这是再干什么吗?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想死吗?”
“不想死,从被阿水,不对,是从小姐救回来的那时候,奴才就不想死了。”
那日,古良水无情的看了她一眼,大斥道:“我从来都没有救过你。”
“有,就是您救了奴才,不是别人,就是您。阿水变了,我也变了,现在阿水是小姐,我是奴才,亦是这样的关系,奴才更不能忘记主子对自己恩情,因为,是小姐教会了奴才感恩。”那****咬着牙,坚持着自己心里憋着的话。
“对不起,阿水,对不起小姐,我不能死,这次就算你要逼死我,我也不能死。”同一时间,白凡凡坚定的瞪着公良民心,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因为,我看的出来,奴才看的出来,小姐的心思,奴才也看的出来,阿水对我做的一切。”
那次,她没有叫她小姐,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积攒下的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向下掉落,但是,她还要说:“我不想死,所以才这样,若是我的举止会让阿水迷失心智,那我改,我不说了,我不装了还不行吗?”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公良民心一句,“来人,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拉下去,三十大板。”
如出一辙的重复回忆,终是让她变得胆怯。
在这个王爷面前她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因为一句看似简单的解释,她深知在他耳边定会变成一句大逆不道的屁话,故以,闭上嘴,继续伪装撒谎才是她保护自己的筹码。
“我知道你再想,却不敢说,没关系,说出来,今日此时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我是普通人,不是王爷,最后,最后一次,我只是想证明我对你的感觉,感情。”凝视着她无神沉思的模样,公良白亦不再威严,也不再演戏。
鼎鼎王爷要证明自己的感情,多么滑稽,多么玩笑的一句话。
玩笑人生,她果然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戏码。
书中自有‘黄金屋’可那‘黄金屋’又怎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个口生要杀了自己的王爷,怎会真情实意。当然笑话,自然笑话,她永远都不可能相信,推开他抱着自己的双臂,她不再装傻,“你还是恨我,想要我的命,您说便是,为何要这样。”说着,她不自然的避开他深情的褐眸,随即看向那边与那日马车外相似的宫殿,“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难道要将我交给皇上,再重复遍那日的戏码。”她变得平静。
“不是。”低眼注视着她已然没了精神的模样,公良白亦拉紧缰绳,随即马儿听话的放慢脚步,听话的立在一边。
环臂抱住白凡凡有些颤栗的身子,他诚恳的道:“是想着将你重新交给公良赐,可如今我反悔了。”
白凡凡也不抗拒,淡然的看着他,“好,既然王爷想证明对我的感情,那我就如实给您证明,既然王爷想将我重新交付给大王爷,那您也不必解释,”她哽咽着,“感情,王爷对我没有感情,因为小山的存在,所以让您误会了自己的感情,至于大王爷,我宁可您将我砍死,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那个被下药的夜晚,她不想再去体会。
淡漠着眼神,她无力的推阻着他微微缩紧的手臂,“误会就是误会,王爷,不能食言,说好放我离开,就必须做到。”
“我不会让你离开,也不会再想着将你送给公良赐,因为,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说完,他用力掐住她的脸颊,慢慢贴近她的嘴唇。
凝眼注视着他微微闭上的眼眸,白凡凡不知所措的别过脸,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王爷不可能喜欢我,因为王爷心里只有阿水,那个你一直寻找的阿水。”
阿水,那个他一直寻找的阿水已经不是以前的阿水了。情为何物,过去的都已过去,在依恋,也只是存在与他们脑海间最美好的回忆。回忆忘记,忘记回忆,他只希望现在的阿水可以幸福。
于是乎,对眼前这个女人,他不能放手,既然凌日轩已经放手,既然黎明义已经离开,那他是否也应该重新审核自己的感情。
“没有了,现在只有你。”他莫名其妙的勾出一抹微笑,随即重新眯起眼,用力搬过她执拗避开的脸,“这一下,只为你。”语毕,他俯身用力亲上她的嘴唇。
唇上一软,白凡凡的身子不由的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如同那日,她又哭了。
抹手辞去她脸颊上的泪滴,公良白亦小心翼翼的与她拉开距离,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这次,还恨我吗?”
白凡凡用力推开他的手,瞪着他,“轻薄,你当真是个轻薄的王爷。”
公良白亦笑道:“恩,然后呢?”
“我恨你,恨你到骨子里。”
“随便,反正我喜欢你。”他故意停顿了下,“也就当本王瞎了,白凡凡,既然你叫白凡凡,那你就应该接受你的命运。”
随便,接受自己的命运。原来在这惹人厌恶的王朝中,连她都必须服从他们这些人。可笑,她不是神,也不是神经病,为何就要妥协他们。
王爷,皇上算什么?在这个没有科技的时空,她大可用多种办法逃离他们的视线。
“不可能。”她反感的推开他,晕晕沉沉的朝着马下跳去。
“你跑不了。”望着坠落马下的女人,公良白亦漠不关心的看向那边席面而来的男人,浅笑道:“大王爷来了。”
大王爷,公良赐,最终,她还是无法逃离他的视线。缩紧步子,她已经无力在逃跑,“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就是你三王爷想看到。”她无助的蹲下身,无力的仰起头,怒斥着马上的罪魁祸首,“这就是你想要的,抱歉,我都已经承认自己的错误,你说你为何还要这般。”
“凡凡,”凝视着地上倔强的女人,公良赐欣喜若狂的跳下马,“凡凡不要再躲了,本王不怪你,跟本王回去,只要你一句话,本王大可不娶楚郡主,这样可以了吗?”
楚郡主,那个那日丢下银两离开的姑娘和她有什么关系。他堂堂大王爷娶谁不娶谁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三王爷,杀了我吧?”望着马上变了神色的男人,她笑道。
“不可能。”公良白亦面不改色的对视着她胆怯的杏眸,“我不可能要了你的命,也不可能看着你被他带走。”侧身,他毫不迟疑的跳到她身前,轻手拂过她杂乱的刘海,“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不喜欢只是一念之间,或许,在这一念之间,对眼前这个被人笑话,被人抛弃的女人,他断然选择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