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她,不要拦着我,求求你了。”黎明义无力的甩开黎明晰,“我不相信她会死,求求你了,让我去找她。”白凡凡的事情,他还是不能放下。
这样的弟弟,又怎会是他这个做哥哥想要看到的,脏乱的衣着,不整的头发,成天浑浑噩噩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管是是谁都会觉得心寒吧。
“你去吧,但是,我必须跟着你。”黎明晰温柔的看着他,“若是不同意,就不准去。”
黎明义犹豫了一下,但再想到黎明晰说到做到的性子,他毅然没了拒绝的理由,“好,我同意。”他点着头。
公良白亦那天说的话,他不敢再去相信。可能是因为害怕,也可能是因为白凡凡脸上被他制成的伤痕。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体验的太多。
于是,在今后的生活中,让他没了坐等起闲的勇气。这次,哪怕白凡凡真的死了,他也一定要去查个清楚。
“弗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们在这里作甚?”推开木窗,白凡凡惊悚的看着眼下并排碎念的两个人,“还有你,白小皓你们回来了,怎么都不知道进来。”她条件性的扭向手旁的白小皓,大斥道。
盯着白凡凡对自己的冷眼,再看她对师傅的温柔,白小皓尴尬的捣着自己的脑袋,反问道:“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一瞬之间,对于这个女人的态度,白小皓后悔了。悔恨方才,悔恨自己为何要这么自作多情的去多管她的闲事,把自己活生生的逼成了这般摸样。
“那你还想要什么态度,”白凡凡边说边拉住他腾空的胳膊,“快点进来吧,还想和那天一样滚下房去吗?”
那夜出现的白小皓,她始终都没有忘却。
亦许,就像以前黎萧然说的那样,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设定好的,一面之缘到相识,相知,最后到无法割舍的友情。听着微妙,看着荒唐,可人与人之间产生感情的过程,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如同,对眼前的白小皓一样,她已然没了最开始的陌生避讳。
“好了,不要看我了,赶快进来吧?”白凡凡郁闷的盯着白小皓异样的小眼神。
“徒弟听话,进去吧。”古良弗如无奈的看着吃醋的白小皓,再想方才听白小皓同自己讲得白凡凡,她顺势也没了再在这里待下去的意思。
“好了,进去吧。”说着,她一把抓住白小皓的肩膀,随即冲着白凡凡笑了下,“不要理他,我帮他进去就好了。”
白凡凡看着古良弗如忽然变得温柔的表情,不觉颤了下,随之听话的松开白小皓,朝后移了两步。
拉着倔强的白小皓,古良弗如甚是吃力的将他用力朝里提了一把,“你是个男人,给我振作些,师傅知道你喜欢白凡凡。”
白小皓异常奇怪的嘴脸,还是引起了她这个做师傅的注意。
“白凡凡是一个傻女人,是一个让人见了就想保护的傻女人,亦许师傅不知道,那日刑场上,还有那日王府内,若不是她那傻得要命的性子,想来她也不会毁容。”
“刑场上,还听说,大王爷和她的事情,听说她被迫吃下了大王爷准备的禁药,也听说她误吃的原因,好像都是为了别人。”
白小皓的话,作为师父的她又怎会不重视。每一句出乎意料的分析,若不是喜欢上了,又怎会知道那么多?继续笑着,她又道:“所以就不要难为情了,听师傅,喜欢一个人就放手,要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
当年祖师爷叙述的感情之说,她今日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喜欢一个人就要给她幸福,就要放手。”祖师爷表情认真的看着小弗如,“若是有一天我们弗如有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一定要放手知道吗?”
小弗如不懂的仰着小脑袋,“为什么?喜欢一个东西不就要争取吗?师傅跟弗如说的话,弗如也记得,师傅说,让弗如保护好自己喜欢的玩具,那喜欢的人,和弗如喜欢的玩具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吗?”祖师爷笑着拂过她天真的小脸蛋,“弗如还小,祖师爷错了,不应该跟你说的。”
“祖师爷没有错,弗如也不小了,弗如已经九岁了。”小弗如不甘心的努起嘴,“祖师爷,你继续说,弗如听着。”
小弗如的样子,看着也是可爱,小弗如的话,说的也是在理。
九岁的孩子又怎能用小来形容,想当年自己那可怜的小徒弟,又何尝不是顶着九岁的小身板去接纳着自己不能接受的医书。想来,那时的凌日轩和此时的小弗如比起来又有什么区别。
祖师爷缓手握住小弗如的小手,轻声道:“弗如说的对,弗如长大了,已经不小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弗如抱起,放在自己膝盖上,“弗如喜欢师傅吗?”
扭脸看着祖师爷笑弯的眼睛,小弗如不服气的皱起眉头。“不喜欢,师傅总是让弗如生气,祖师爷你知道吗?师傅昨日又不理我了,没日没夜的看书,都不知道陪弗如玩一下。”
歪脖盯着小弗如皱起的眉头,祖师爷笑道:“弗如和你师傅越来越像了,又怎会不喜欢。”
“就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时的古良弗如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喜欢一个人。虽然嘴上倔强的说着自己不小了,可现实又怎会是真。
从小卧榻的她,又怎么可能和凌日轩从小自立的孩子相提并论。
但如今她已经长大了,自然那喜欢的含义她多少也能明白些。回想五年前的姐姐,再看今日纠结的白小皓,她当然看得明白。
白小皓难为情的避开古良弗如盯着自己的小眼神,尴尬的看了一眼那边淡定不语的白凡凡,大斥道:“你看她跟个傻子一样,我怎么可能喜欢。”
古良弗如顺着白小皓夸张的眼线,看向仍在无动于衷的白凡凡,随即,也咽了下喉咙,干笑道:“徒弟,我不管是真是假,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老话,喜欢她就离她远一点。”为了那个喜欢白凡凡的凌日轩,她也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你放心我会的。”他不懂师傅说的意思,但他知道,他一定不可能喜欢上这个女人。
一个‘贼’活着的象征是聪慧,利索。可再看眼前这个傻女人,既没有聪慧的脑子,又没有灵敏的行动力。如此总结下来,对她,除了当初结下的好奇心和怜悯心,还会有什么?收回定住在白凡凡脸上的目光,白小皓严肃的看向还在猜疑的古良弗如,淡淡道:“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都会远离她的。”
“那就好。”古良弗如笑道,“那咱们现在是不是也该去施行一下咱们的政策了。”说完,她又诡异的将小眼神投给了那边依然呆滞的白凡凡。
“白亦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古良水不解的望着台阶上恢复神态的公良白亦,“你的身体还没好,这会儿又要去哪里?”
“阿水,我出去办点事情,你好好在王府里休息。”公良白亦温柔的看着她,始终都不敢说出黎明义的名字。
可能还是无法接受的原因吧?虽然口上希望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何,他还是不希望她喜欢上自己的兄弟。
“好,那你走吧。”古良水笑着移开步子,“那白亦哥哥要小心些。”公良白亦说的事情,她也不想过多追问。或许就这样看着他好好的,她就放心了吧!
公良白亦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与她擦肩而过。
“王爷给您。”御寒扬眼看着脸色有了些红润的王爷笑道:“王爷小心。”
“好生照顾着阿水。”说完,他顺手拉过御寒手里缰绳,斜身跳上马儿,“走了。”
望着扬长而去的公良白亦,攒着手里多出的荷包,古良水缓步走到御寒身旁,“白凡凡和古良弗如,谢谢你告诉我她们的去向。”说着,她将荷包向着御寒挪了两下,“可是,那****做的又有些过分,所以,所以这个荷包就交给你了。”
古良弗如是她的亲妹妹,她当然不会不上心。
就像当年娘亲和父亲一样,若是那年弗如没有出现,处于绝望边缘的她,也会同爹娘一样,就此离开人世,去与她们会和吧!
翻手接过古良水的荷包,御寒明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放心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缓过神的白凡凡惊讶的扫着两旁突然将她架起的二人,惊慌道:“不要胡来,我我不发呆了,跟你们聊天还不行吗?”方才自主屏蔽的举为,现在看来可真是罪过。
古良弗如阴险的躲过白凡凡充满泪光的眸子,探向那边的白小皓,小声道:“不要理她,为了大家好,咱们赶快走,把她搞定了才是最重要。”
“对,师傅说的对。”白小皓也变得阴险。
什么就对了?难道她们要像当年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那样。将自己送回大王爷府吗?或者,她们要将自己送到窑子里换钱吗?
然而这样的想法,安放在他们身上亦是一种说不出的荒谬。
钱乃身外之物,再看自己不景气的模样,白凡凡相信她们不是那种小人。
“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个样子。”她谨慎的瞥过白小皓略带严肃的侧脸,又道:“小皓子,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来这里的原因,你说,我听便是,我发誓,这次我绝对不会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