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高天成愣了一下,看着高真。
“我们还是觉得报警比较好,要不然,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高真说话的声音越发平静了。
“也好,也好。”高天成顺势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吃他的蛋塔。
“难不成真是你这小子捣鬼?这些信是你写的?”任飞看着神色奇怪的高天成。
“绝对不是!我可以发誓,姐夫,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算是搞艺术的,于人交往都有问题,怎么会写这种东西来吓人。”
“你的表情很奇怪。”任飞苦笑了一下。
“姐,是不是我,恐怕你最清楚。”高天成突然有了些底气,他凝视着高真继续说:“恐怕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吧,既然是报警了,那也好,我也有些情况要向公安局的同志汇报,你放心,不是有关老阎的事情,是你和我之间有点问题。”
“你他妈的在威胁我?”高真几乎有些丧失理智。
“没有,怎么说粗话呢,我只是想搞明白一些事情。”高天成的语气明显占了上风。
“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人,你们别玩火了。”任飞也被这气氛感染。
“死人了?谁死了?”高天成惊异的问:“那个家伙真的杀人了?”
“哪个家伙?你知道什么?”任飞看着高天成。
“写信的人啊?他信上说已经杀了一个人,谁死了?”高天成连忙解释。
“军军的那个女同学。”任飞说。
“就是军军卖汽车的那个?”
“就是她。”任飞说。
“我有事情要和你谈。”高天成突然看着高真郑重的说。
“好啊,谈吧。”高真平静的看着高天成。
高天成看了看任飞,然后对高真说:“咱们出去谈,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大家难堪。”
“有这个必要吗?”高真问。
“有。”高天成说。
“好吧,我们出去,别墅外面有一片小树林,挺安静的,我经常去那里散步。”高真说完,就站了起来。
“让五子给你一起去?”任飞小声地问妻子。
“姐夫,你真把我当坏人,你放心,有些事情我和姐说清楚就得了,没事儿的。”
高真点点头说:“没事儿,你去陪孩子吧。”
“你拿着伞,我看又要下雨了。”任飞把一把自动伞地给妻子。
高真和高天成一起走出了别墅。
午饭时间到了,天又下雨了。
高真一个人走了回来,脸色更加难看了。
“高总回来了,我给你盛饭。”娟姐连忙给高真拉凳子。
“军军,你爸爸呢?”高真问。
“我爸爸有毛病了,他在码头上摆弄一张椅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出去的大椅子,我看他浑身都湿了。”
高真楞了一下,点点头,拉开窗户,正好看见任飞从雨中走过来。
“我先去换衣服。”任飞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对妻子说。
“我和你一起去,娟姐,我不吃饭了,没胃口。”
任飞和高真一起来到书房,任飞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拿起一支烟。
“给我一支。”
任飞递给高真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上。
“你觉得把椅子放在码头上就完事了?能解决问题?”高真看着丈夫。
“我不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做的事情有没有用。”
“你觉得是高天成搞鬼,所以故意这样做?”
“我倒要看看谁给我们联系。”
“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
“他给你说了什么?他人呢?”
“他走了,回去了。”
“你们谈了什么?”
“没谈什么,我只是妥协了,我答应给他一笔钱。”
“他说什么?”
“我答应给他钱,他还能说什么。”
“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向你保证,和勒索信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你是说勒索信是他做的?”
“我不知道,我们并没有谈着这件事,可能是积怨太深,说开了也没什么,他要给我谈,我说,假如我给你你想要的筹码是多少,他犹豫了一下,开了价,我答应了,看来他并不知道我的底牌,所以,他的加注我是可以接受的。”高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我以为你搞清楚了恐吓信的主使。”
“我想那已经不重要了,要想搞清楚,只是时间问题,这件事不会再发生了,假如你想搞清楚,我不反对,其实我也想明白。”
“我看我们还是给西门打个电话吧。”
“好吧,我打,正好今天是周末,叫他们两口子来吃顿饭也好,只是希望他不会牵涉到警察。”
“他又不是神仙,总不会打警察也带来吧。”任飞笑了笑,问道:“我们找西门来的目的一样吗?”
“什么意思?”
“我请他来是想让它调查事情的真相,也许他能找到那个写信的人,帮助警察提前破案,这样也许不会再有其他人因为这件事而丧命。”
“我和你目的一样,但是我想知道这些事情到底和我的生意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我希望他能解决恐吓信的问题,而不是牵涉到老阎的经济案。”
“我看我们的目的有一点点差距,我去睡一会儿,头疼。”任飞摇摇头。
“你去吧,我觉得很累。”
三封恐吓信,死了一个人,这件事对于高真和任飞来说都有些焦虑和疲惫。
是啊,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不安和疲惫。
下午四点左右,卓玛叫了起来,门铃响也了,任飞和高真一起来到门口,打开门隆重的迎接西门夫妇的到来。
余欢第一个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洋酒。
“还有礼物啊,我一直想请你们到这里坐坐,这里环境好,比城市里的空气新鲜多了,来,进来吧。”高真接过礼物热情地说。
“我还带来一个不速之客,”西门笑了笑说:“希望你们不介意。”
从西门身后闪出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人,很有礼貌的向高真夫妇打招呼。
“这位是?”高真掩饰住自己的意外。
“白方,公安局局长。”西门淡淡地说。
高真和任飞相顾一愣。
客厅。
高真熟练的摆弄茶海上的茶具,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功夫茶,笑着说:“这是今年的新茶,观音王,我一个福建的朋友给带过来的,这几天天气热,心火旺,喝点绿茶去去火气,来吧。”
每个人都端了一杯,默默的喝了下去。
“真是巧了。”余欢放下茶杯笑着说:“高总请我们来别墅做客,路上正好遇到老白,西门和老白是老朋友了,十几年了,平时不见就想,这半路上遇到了,就说个没完,正好老白要派人过来办事,西门就给拦住了,说老白一个人来就好了。”
“嗯?白局长有事儿要来调查?”高真看着白方。
“是啊,还真巧,小说似的,我正要叫人来府上拜访,没想到西门也要到这里做客,我就跟着一起来了,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也没必要兴师动众。”
“对了。”西门放下茶杯,从口袋拿出一份信说道:“你们家栅栏里有一封信,是给你的,我顺手拿来了,别介意啊。”
高真和任飞呆愣愣的看着西门手中的信,半天不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西门看看信封,又看看两位主人。
高真叹了一口气,揭过那封信,缓缓的打开。
一样的白纸红字,醒目的写着:
看到椅子了,你们要是早把椅子放在码头上,你弟弟也不至于死了,现在是二百万,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不许耍花招,三天后联系。
“怎么了?”余欢看着高真那惊恐的表情。
“一言难尽啊,你们看看吧。”任飞把那份信递给了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