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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乱七八糟(2)

拧不过她,我和李瑞索性走过去,一人拉着幽幽的一只手朝前走,起初速度很慢,跟着幽幽突然睁开了眼睛,攥紧我俩的手拼命地往前跑,我只感觉肩膀瞬间产生了一个加速度,就跟着幽幽粉红色的光芒顺着这条盲道一头扎进这个喧嚣的城市。

我们三个就像一条粉红色的鱼,徜徉在这片单调的海洋里,那份只属于我们的年轻,微笑着,纠缠着……

把幽幽送上楼,她站在阳台上开窗挥手告别,我们应一声便匆匆离去。

我说,走吧,回家吧。

李瑞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镜让我去找寻光明,我现在真想看看漫天繁星。

我说,别惆怅了,今天阴天,再说就是不是阴天,霓虹灯这么亮,除非全城停电 ,否者,我看你的愿望准没戏。

李瑞感叹,我的光明啊,我的路灯……靠,掉雨点了。

旋即豆大的雨点砸在我们的身上,没过几分钟,绿色的T恤色彩也变得更加凝重,我俩只得撒欢了地往家跑。

07年,芒果台再次牛逼了一把,继超级女声铸就了春哥,将全中国的女青年的性取向扭曲了之后,中国的爷们儿也疯了——《快乐男声》大行其道。

幽幽跟着班级那帮花痴成天关注着舞台上的一帮蹦蹦跳跳或是扭扭捏捏矫情得不行的小白脸。李瑞说这帮人就是社会渣滓,结果被幽幽那帮花痴堵在男厕所不敢出来。

他把这事儿告诉我时,表情凄惨,声泪俱下。我笑他不争气,简直给他爹的脸都丢光了。

李瑞不服气,一脸不屑地让我自己去体验下,刚说完没多久,幽幽就在门外喊我开门。

李瑞呀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说,谁踩你尾巴了?

幽幽脚还没等迈进门,就问我,李瑞在不?

在,怎么了?

我把幽幽让进屋,回头看李瑞早已经抱着那几个靠枕已经把脸挡得严严实实。

幽幽说,李瑞,你有病啊?干什么呢?

李瑞说,我感冒了,冷!

幽幽说,那我给你看看啊?然后讪笑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伸手拽靠枕。

李瑞说,大姐,我错了,你要不要对我这么穷追猛打啊?

幽幽说,你自己说你感冒了的,我替你看看,我们家可是医学世家。

李瑞说,没没没,我没感冒,我很好。

幽幽说,来来来,看看我的新衣服漂亮不?

然后我这才注意到今天她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衫,从及臀的部位往上绕几根绿色的藤条,攀援向上到胸前长出了一朵美丽的大花。搭配身上那条宝石蓝色的细腿牛仔裤煞是动人。

“不错啊,幽幽,你要去相亲啊?”李瑞透过靠枕中间的那点缝隙打量了幽幽一眼,“你妈妈绝对是看你成天叽叽喳喳的太烦人,打算趁早给你卖到暴发户家当童养媳换点钱花。”

闻言,原本一脸灿烂笑容的幽幽瞬间脸沉了下来,抓起手边的一个靠垫狠狠地在李瑞身上砸了几下,“早晚把你那张臭嘴给封上,成天除了胡说八道就是胡说八道,早知道昨天就给你来个痛快的,从教学楼上扔下去摔死你算了。”

“你要不要这么狠,孔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啊。”

“没闲工夫搭理你,晓乐,你看这衣服我穿着漂亮吧?”

“恩,漂亮。”我又细细看了看幽幽这身打扮越看越眼熟,突然说,“你是不是上网买的?”

“聪明!”幽幽笑着说:“是从网上买的,而且是从你那儿买的。”

看着眼前那多跳动的大花,我说:“你是不是白痴了?要衣服直接跟我说一声啊,倒便手买要多花好几十呢。”

“没事儿,好看就行,是吧李瑞?”

“是,是,是,是,是,我的小姑奶奶,只要你别折磨我了,你说什么都是。”

“呀!快看电视,快看电视,今天快乐男声全国总决赛第6场。”幽幽从茶几上拿起拿起遥控器拨到了芒果台。比赛已经开始了,台上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正唱着歌,后来隔了好久我才知道这哥们叫张杰。

有的人说21世纪是知识爆炸的时代,但我觉得与其知识爆炸不如绯闻爆炸,这样无论是你什么样的文化程度都能在网上火上一把。成为一个名人的首要资质就是你必须有一张原子弹都打不透的脸庞,一颗不是人的自尊心。

李瑞嘟囔了一句,前面的没听清,光听他问:“幽幽昨晚没看啊?”

幽幽没好气儿地回答:“昨晚不上课么?你白痴了啊?”

李瑞又问幽幽:“幽幽同学,这里面你支持谁啊?”

幽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说:“吉杰。”

李瑞凑到我的耳边说:“晓乐,你敢不敢打赌!”

我说:“赌什么?”

“就赌这场谁会出局,谁输了谁请客,敢不敢?”

“没必要吧,这个有什么好赌的啊?爱谁谁呗,我可懒得管那么多。”

“不是,我跟你说啊,咱身边这位大姐可神了。你是不知道,咱们班那帮疯丫头,看超级男声都疯了,只要是个男的,长得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脸他们就支持,而且我还总结出一条规律。”

“什么规律?“

“嘿嘿”李瑞瞥了一眼身边的幽幽,见她并没有注意我俩的谈话接着说:“这个规律就是,只要是幽幽他们这帮脑残支持的人,这场比赛准被拿下,已经应验好几茬了,你要不要试试。”

“这样……不好吧,让幽幽知道她该多伤心啊”我说。

“爷们点,怕什么,就一个草莓圣诞得了,我也不黑你太多,你要是赢了,我就双倍赔你,怎么样?”李瑞冲我眨眨眼,“痛快点!”

“这可是重播,我上哪知道你看没看,或者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这个你放心,我对那玩意儿深恶痛绝,我的人品我也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为一个圣诞折腰的。”

“行,赌了,是你自己说的啊,那我选那个叫什么陈楚生的。”

“就这么定了!”李瑞信心满满地坐直了身子看电视。

坐在沙发上,我东倒西歪地终于等到了比赛的最终结果——吉杰被淘汰了。

李瑞一边安慰幽幽说,吉杰表现的挺好的,一边又爬到我耳边边说,这场我赌赢了吧。

我小声说:“你小子行啊,一天这脑子都不用正地方,光寻思着怎么坑我。”

他说,“不服可以再来!幽幽,你说下场你要支持谁啊?”

“我支持张杰”幽幽咬牙笃定地回答。

我和李瑞当时就笑了,约定下场再赌,结果,弄得幽幽一脸莫名其妙。

事实证明李瑞的这套理论成功了,他也因此在班级捞了不少的好处。那个月基本上每过几天我就能看见李瑞背回来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然后打开后全都是零食之类东西。

每次我们俩狼吞虎咽地之前,他总是闭上眼睛双掌合实,大声祷告:“感谢我们的乌鸦嘴徐胖妞,万能的主啊,愿神力与他同在,阿门!”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瑞忙得不可开交,先要应付完会考,然后还有期末考试。乔二他们也迎来了传说中的考试周,整天跟何珊还有眼镜挣扎在各种复习资料之中难以自拔。

我笑眼镜这个电灯泡当得煞是耀眼,他无奈地朝我诉苦,何珊看得紧,为了不让乔二重蹈上学期连挂两门的覆辙只得拉他一起复习,这样就不用看着书感叹无缘对面不相识了。

沈梦曦今年的考试课就只有高数和英语这两门,英语对于她们这样已经过四的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由于何珊的缺阵,******变得游手好闲起来。

唐虞趁这段时间回家休息了几天,她说与其在学校混吃等死不如回家享受生活。我不明白她回家之后所谓的享受生活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房间,一张床罢了,差距有那么大么?

李瑞会考完事儿,全校放了两天的假。我问他怎么不出去玩啊?他的理由是网吧到处都是人满为患,再说与其浪费生命在那些游戏上不如今天弄点好吃的犒劳下自己。

背着装满脏衣服的大书包李瑞就回家了,问我要吃点什么,我也没答上来。他等急了就说:“晚上回来给你带点好吃的”然后出了门。

又一次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离去,感觉这已然变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是痼癖。

戒的告诉我说看见邱楠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大清早从旅店出来的时候我只感觉心兀自的疼了一下,我相信现实的残酷,可我难以将那些扎眼的名词放在我周遭的人身上,不管我们熟或者不熟。

邱楠算什么呢?熟还是不熟?每每想到这个名字,脑海中总会跳出另外一个人的形象——李瑞,我不敢想象李瑞知道这样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应该告诉李瑞么?心里问过自己不下千遍。可正如戒的告诉我的,坦白出来又能怎样,无非是破坏了邱楠在李瑞心目中那个单纯的形象,与其让他回忆起那些不快,不如坦然地任由事物的发展,他们都已经分开了。

是啊,他们都已经分开了。可我明白,即使分开李瑞仍对邱楠喜欢的要命。在他的心中,邱楠就是冰山上散落的白雪,天使划过人间时不经意留下的羽翼,女神的形象早已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

虽然李瑞也曾跟我说过他喜欢过很多的小红,小白,小芳……小x,可邱楠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看见李瑞为之奋斗的女孩儿,这样的记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抹去的。

空屋子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昨晚未喝完的白水仍摆在实木的餐桌上,透明的茶杯里一只瓢虫在里面拼命地挣扎。我记得妈妈最讨厌的就是秋末到处乱飞的瓢虫,他们会聚集在温暖的墙角产卵过冬,密密麻麻地爬满阳台。

因为小时候看动画片的缘故,那会我对这些瓢虫特别的宠爱,每每见到在电视上蹦蹦跳跳的金龟子,我总幻想我们家这些瓢虫有一天也会变得越来越大,陪伴我每个孤单的时刻说说笑笑。于是,两个人闯入了我的生活,他们的名字叫李瑞,徐幽幽。

虽然现在曾经那些活跃在电视上的可爱角色早已不复当年,那些俏皮可爱的容颜如今不知道要盖上多少粉底方能修饰,他们老了,正如曾经美好的记忆时间久了要么被遗忘,要么被铭记,只是时光沦为了回忆。

我想还算了吧,生活平静何其美好,不要自找烦恼。

中午把昨晚的剩菜剩饭打扫完,头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等我醒时李瑞正一人躺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看电视,上完趟厕所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说:“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了我就没叫你。”

我“哦”了一声又倒回了床上,隔了一会儿,李瑞跟我说:“对,刚才你电脑上有个人跟你说话。”

“谁啊?说什么了?”

“告诉你货已经发到了,嘿嘿,还是小美女。”

“哦,行了,我知道了,你给我弄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鱼香肉丝,糖醋排骨,还有三鲜馅的饺子,嘿嘿——”

“几点了?”

“四点半了”

“好,咱俩吃饭吧,我饿了。”

半个小时之后饭就好了,李瑞非要下楼弄几瓶啤酒喝,然后屁颠屁颠地从楼下拎了八个拉管上来。

酒过三巡,李瑞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他的这一举动确实让我匪夷所思,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昨天会考的时候他跟邱楠一个考场中间就隔了三个人。进考场她就没正眼瞧过李瑞一眼。

我问他,至于对邱楠这么耿耿于怀么?他这才透露给我一个秘密——原来他跟邱楠交往的时候就已经全垒打了。震惊之余,我再确定他并未采取必要的安全措施之后才将话题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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