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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徐小波咳嗽了一声,示意宋雯别废话直接说重点,宋雯还是不紧不慢说着,那些人一进来就很不客气往沙发上一坐,拿起面前的水果饮料就大吃大喝,看起来一副经常来的样子。接着他们开始很小声地谈话,尽管声音很小但宋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先是那光头说:“老板那边已经来电话了,他要我们抓紧了,老爷子对这件事情很重视!”接着是那胖子开口了:“没钱、没人怎么抓紧?山鹰那家伙也太没用了,大老远去一次日本就给我们弄回那几个货色?到时候事情搞砸不说,弄不好小命还得搭进去!”

这时候就听见光头呸了一声骂道:“胖猫你个窝囊废!谁说就凭我们几个就完成不了任务?难道你担心那几个日本人抢我们的功劳?还是嫌他们是累赘?放心好了,到时候就算去了也轮不上他们的份!”胖子明显不服还想说什么,老四将烟灰缸狠狠摔到地上发起飙来:“你们俩就不能用你们脖子上那玩意儿想事情?这事情怎么去做谁说了算?亏老子费尽心机把你们弄进来!小贾告诉他们俩老爷子的意思!”

小贾就是那个戴墨镜、穿风衣的帅哥了,此时他已经摘下墨镜,可惜是背对着宋雯看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伸手在耳朵上一按原来还戴着无线耳机,然后用很好听的声音说道:“老爷子昨天派人送来了资金,装备也估计明天到位,现在只是路线图还没有确定,等有消息会有人传真给我们。”说完他摘下耳机,向宋雯躲藏的地方侧耳听了一下。

“那你知不知道大概的路线图是什么?”老四眼睛瞟了一下宋雯这边,吓得她急忙缩回探出去的脑袋。

“这个…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要知道这次行动是保密工作做的最高的一次,所以老爷子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提防着点……”

“哦,那算了!明天我们分头行动,找人的继续找人、取装备的去取装备,最好的是明天路线图也能一并传真过来!”这是老四说的话。

光头开口说道:“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做呢,这找人的事儿就不能先缓一缓吗?”

“当然不能,时间很紧迫,必须尽快找到剩下两个人的行踪,要不然计划就会流产、任务就要失败了。”这是那个小贾说的话。

“嗯,胖猫你们先去做事情吧,我和小贾有点事情要单独谈谈!明天八点半去老地方,到时候会让你们的老搭档也去。”

胖猫一听这话估计满脸兴奋:“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早该让那家伙出来透透气了!”说完听见他和光头一前一后起身开门出去的声音。

“嗯,我说小贾那什么,现在你可以说说上次老爷子给你的那份计划了吧?别说你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当年仍然会在车上,放心好了那份名单上面没有你我的名字。”

小贾起先沉吟着似乎很为难,但听到老四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马上问道:“真的?”得到老四的确认后随即说道:“计划我也只了解一半,是这样的…”

宋雯不知道这个小贾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似乎能感觉到他和老四用眼神交流一番,然后马上只身离去。她知道老四还在没有走,因为她忽然听到有玻璃的响声,应该是老四捡起了刚才摔在地上的烟灰缸碎片,接着她听见老四慢慢向衣柜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不久衣柜的门上有东西摩擦的声音,宋雯一下子恐惧到了极点,她真想打开衣柜的门扑出去,但她不知道老四发现他们的对话被偷听了会怎么样?因为她知道老四最讨厌背叛和欺骗,她不想让老四误会,所以只好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没有敢出去。

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宋雯听见老四开门出去的声音,她这才轻轻打开衣柜的门走出来。此时的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紧张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回头一看不由得毛骨悚然!衣柜的门上用血写了这样一句话:躲在这里是没用的,你的死期快到了!

很明显是老四用烟灰缸碎片割破手指写上去的,宋雯一下子就崩溃了:怎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就要杀人灭口?天哪!恐惧感顿时袭遍宋雯全身,她转身连滚带爬夺门而逃,踉踉跄跄拦下一辆出租车,声嘶力竭要司机快点开车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说完这些的时候,宋雯已经哭得成个泪人了,身子还在发抖:“他怎么能那样啊?我那么爱他,他居然这样对我!”

水婷安慰着宋雯,乔雅美听到这里并不为所动,反而和徐小波议论着宋雯这段经历,老四和那三个人的对话让她和徐小波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可真是个重大线索,”徐小波说道,“这个老四到底是做什么的?似乎是在为什么人服务?”

“嗯,应该是他们提到的那个老爷子。”乔雅美说道。

“老四的话中提到过一份名单,那应该是什么名单?难道是眼前这份车祸幸存者名单?这样的话,那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不在名单之内?”

乔雅美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这个只能去问他本人了,谁知道他耍的什么鬼把戏?还真说不定就像你猜测的那样,这件事情就是他搞得鬼呢!”

宋雯擦干眼泪控制住情绪说道:“不管是不是四哥搞得鬼,我只知道他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你们记不记得那个当年在服务站没有上车的人,会不会是那个小贾呢?”

徐小波一听马上去看优盘里面那些资料,然后点头说道:“很有可能!这些人里面没有姓贾的,如果老四嘴里的名单指的就是这个,那是他准没错了。”

“也不排除是那个胖猫和光头,提起这个光头你们认不认为,他会不会是和砍杀张卫军的光头是同一个?”

徐小波马上点点头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随即心里一惊:难道老四他们也会是KG里面的人?

水婷看了看宋雯,觉得这个女孩的感情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由得问道:“那你现在心里还恨老四吗?”

宋雯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谈不上有多么恨,只是他当时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他真的会杀我灭口,但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我就想,是不是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衣柜里面是谁,只知道有人躲在里面偷听?反正昨天晚上见到他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有多么害怕,倒是很诧异他突然找我,而他也和之前没什么变化,而且对这半年来的事情只字未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徐小波大概将其他那些人的资料看了一遍,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似乎水婷她们三个也一时没了主意,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啪”徐小波猛合上笔记本电脑,想来想去只好对她们几个说道:“现在我们完全处于劣势,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超出正常人理解和承受的范围,我们马上要面对的是一个无形、无影、无踪、无痕的夺命狂魔…谁也不知道那录像带会什么时候出现?更不可能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所以我们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去面对,这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什么办法?”水婷她们三个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一个一个找到他们!然后我们要做的就是紧密团结在一起,这样如果到时候录像带又出现了,我们就竭力去阻止里面的内容发生!”徐小波说完下意识摸了摸上衣口袋里面的东西。

水婷她们听了表示也只能这样了,随即四人商量具体找人方案,这可不是找一两个人那么简单,而且从资料上那些人的地址显示,他们目前的所在地都相对来说比较分散。

最后众人决定,由近到远的顺序去找,本来打算兵分两路,可是由于只有徐小波一个爷们,考虑到路途遥远女孩子们的安全问题,所以商量后决定一起去找,多一个人会让他们对这件事情多几分相信。

徐小波和水婷她们又仔细看了看剩下那些人的资料,最后确定第一个要找的是一个二十一岁、名字叫做柳萌萌的女孩,老四更新的资料显示:她现在正在邻市一家商场做售后服务工作,而且还是售后服务部的经理。

因为那邻市离得相当近,所以准备先养精蓄锐一番再出发,事实上四人昨天晚上几乎和没有睡觉一样。

休息的差不多了,众人简单收拾好东西出发,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各自心里面想着事情。也许他们现在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下一个会是谁?

可还连高速路口都还没到,徐小波的车子被一辆警车拦住了,从警车下来三男一女警察,他们要求徐小波等人出示证件。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只好依次递上各自的身份证件。

“没错,就是他们几个!”那个女警察看了他们的证件后马上叫道。

“各位下车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一个胖胖的警察一边说着一边做出请的手势。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们还有急事呢!”徐小波想来想去都不想明白警察怎么会找上他们?

“您是徐先生吧?旁边那位是您的女朋友水小姐吧?还有中间那位是乔小姐吧?”胖警察客气地问道。

“是的。”

“这就对了!”胖警察回头向身后的同事使了个眼色说道,“麻烦现在配合我们走一趟,请下车吧!”

徐小波没想到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岔子,但看眼前的形势邻市是去不了,只好问道:“好吧!那我的车怎么办?”

胖警察微微一笑:“这你放心,你们下来到我们的车上去,这车我来开!”

徐小波回头向乔雅美她们示意跟他们走一趟,晚去一时半会没关系,反正资料都已经掌握在手里了。

众人忐忑不安地坐在警车上,不一会儿车子居然开到了刑警大队,徐小波和水婷她们不禁疑惑:来这里做什么?

徐小波心里猛然一惊:难道是和张卫军的死有关?果然下车以后除了宋雯,其他人被一一分开问话,而问话的内容正是张卫军被杀的案子。

原来张卫军被杀后,由于行凶者胆大、手段残忍,再加上张卫军本身就有黑社会组织身份嫌疑,所以为了不造成负面影响,警方第一时间就是严密封锁消息;与此同时警方也迅速秘密展开调查,由于案发现场处于黄金地段,人流量相当大,所以从秘密调查的现场目击者口中得知行凶者有三人,最后根据描述画出了其中一人的画像。

但行凶者都戴了墨镜,除了这幅大概轮廓的画像之外,别的线索都一无所有。就在此时,那个张卫军的外甥向警方提供一条相当重要的线索,张卫军遇害的前几天有两女一男找过他,而张卫军似乎并不认识这三个人。

听到这里徐小波就明白了,他们那天异常的行为引起警方怀疑,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眼下警方不断问着他问题:你们几个找张卫军做什么?你们和张卫军之间到底认不认识?为什么你们找过张卫军之后他就被杀了?

徐小波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水婷和乔雅美会怎么样对警方说,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如实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可能不等录像带出现他们的命就交代了!

徐小波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忽然他想起张卫军的外甥说过,张卫军除了开着彩票投注站,还和别人合伙做一些生意,于是就只好编谎话骗警方:“我们和他合伙做过生意,他独吞了所有的资金,我们是去要账的!”徐小波想着反正人已经死了,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得出来,但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万一被警方怀疑是要账未果买凶杀人怎么办?

谁知问话的警察马上追问:“什么生意?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小波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但警察没有理会他,反而提醒他:“据我们警方怀疑这个张卫军很有可能和某国际组织有瓜葛,所以你考虑清楚再说……”

徐小波脑袋上冷汗直流:这可如何是好?他马上担心水婷和乔雅美那边的情况,要是她们如实交代了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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