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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八的改变

收起还有自己睡觉时留下的口水印记的书本,乔羽慢悠悠的朝寝室走去,刚走下教学楼,便看见肖雯身旁老八那熟悉的背影,和蚊子在一起的老八总显得年轻几岁,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脸上写着沧桑的男人穿着愤怒的小鸟的T恤,你也会这么想。老八几次试图帮蚊子提包,可最终却犹豫的放下了手,眼睛也不时的朝蚊子手上瞄去。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后,乔羽也放弃骚扰一下乔羽的打算,一走三摇的朝寝室走去。

安静的小饭馆因为马上就到午餐时间而嘈杂起来,来回走动的服务员穿梭在过道中,有序不乱的摆放着餐桌上的碗筷,颇像往家里搬着食物的蚂蚁。蚊子走到最后一排的靠窗的座位坐下,伸个懒腰看向了窗外,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惆怅,犹如掉落在凡间的天使。

在老八看来,蚊子无疑是漂亮的,有着明星一般的面孔,又有着明星没有的优雅从容,可是那似乎永远消失不了的淡淡哀愁,让老八感觉自己和蚊子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总是那么格格不入。

有寂静,就有打破寂静的因素,一个恍惚间,从门外进来一男一女,不知是否男孩做了什么惹人烦的事,走在前面的女子一脸的阴沉,耷拉着跟长白山似的脸。好巧不巧的这对男女进来后直接坐在了蚊子的身后,男孩一直试图哄着女孩,但从女孩不假颜色的表情上和对服务员的冷漠中,不难看出对男孩的怨恨,任凭对方说的天花乱坠,也丝毫不为之所动。在空调下只有不到二十度的温度下,男孩仍急得满头大汗,继续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蚊子收回微微后撤的脑袋,叹息一声后接着看向窗外,似乎这个世界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看着毫无兴致的蚊子,老八感觉不说点什么真是有点尴尬,哪怕聊聊天气也是好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话题,老八可不打算错过这个可以打破寂静的契机,连忙堆上笑容的对蚊子低声说道:“蚊子,你怎么了?不开心了?要不咱们换个位子吧,不知道他们还得这样到啥时候呢。”

“没有啊,没什么不开心的。估计他们很快就能不吵了,这男的都快跪下了,他女朋友也差不多该消气了。”蚊子转过头勉强着说道,那微微皱起的眉毛和不经意往身后瞟去的眼光显示对于身后的噪音有那么点反感。

“是吗?我看那女的得会才能消停,乔羽说女的最难相处了,越是顺着她就越有脾气。”老八挠挠头不解的说道。

“那得看什么样的女孩了,如果真的爱自己的男人的话,她会情愿收敛自己也会去珍惜这份感情的,那女孩也不是真的生那男孩的气,如果真的生气的话,也就不会来吃饭了,充其量只是耍耍小脾气罢了。”蚊子微微叹口气说道。

“蚊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感觉你比乔羽还有一套。”见那对小情侣渐渐的开始了说话,女孩偶尔的笑容出卖了她假装的生气,被男孩逗的不断抛白眼,老八大是佩服的看向蚊子说道。

“这没什么大了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理解,也不见得谁的一定对,谁的一定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蚊子在手里转动着被子说道。

“蚊子,你是不是喜欢柏拉图那样的?我昨天上网查了查才知道小野他们说的柏拉图的精神恋爱是什么,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他说的那种爱情。”老八想起小野还在帮自己写情书,趁机若有所思的皱眉问道。

“也许存在吧,我感觉真正的柏拉图恋爱并非人想象中的那种纯粹精神交流而割弃人性的,因为任何一段爱情,只要是爱情都不免有着人性参与,所以柏拉图的爱情就成了神圣,神圣之所以神圣,是因为人们做不到。但每一段爱情中或多或少都有着柏拉图的爱情,因为人也不是纯粹的肉欲动物,当人感恩对方的存在时,无形中也有着精神恋爱,所以人的爱情是肉体和精神恋爱的结合体,可惜的是肉体所占的比例要大一点。而柏拉图的精神恋爱从本质上是灵和肉的对抗,就像拿人的思想和本能做斗争一样,是一种可耻的行为。现在,能真正做到对得起自己良心的恐怕也不多了吧,哎。”蚊子意气风发的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态落寞的叹息起来。

“你怎么了蚊子?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爱情呢?”听到蚊子的那声叹息后,老八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想到些不开心的罢了。”蚊子微微摇摇头后说道,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眸呆呆的望着身前不远方的虚空,似乎憧憬着什么,不由得时而微笑时而伤感。“我喜欢简单而又温馨的,两个人即便什么也不说也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喜欢那种水到渠成的简单,没那么多顾忌,没那么多的纠葛,就简简单单的彼此相爱着,他可以不用纠结在爱与责任之间,也不用那么痛苦的拒绝,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给他幸福的微笑,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为我撑起雨伞,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却又真真实实的。”

看着蚊子变幻莫测的脸色,老八心中莫名为之一痛,这个被乔羽称为学校传奇般的女子少有的女孩一面莫名的揪着老八有点不舒服,见蚊子慢慢垂下自己的眼帘,老八勉强笑问道:“蚊子你有喜欢的人了?”

“额?呵呵,算是吧。不说这个了,服务员怎么还不上菜?我都快饿的吃下一头牛了。”被老八这一问缓缓回过神的蚊子拿筷子敲打着回头张望着答道。

不多时,几盘小菜就被老八和蚊子一阵扫荡宣告结束,似乎还没习惯西安的口味或是没什么胃口,老八勉强吃了一些,却总感觉这顿饭有点变味,甚至有点揪心,除了听蚊子一边吃饭一边介绍西安的风俗和特色之外,老八就在椅子上不停的扭着身子,本来以为和女孩吃饭会紧张的老八这次却感觉吃饭也是场战争,吃不出味道也就算了,居然比拉练还累人。一顿饭在老八不停的扭屁股中结束了。

送蚊子回去的路上,虽然蚊子很主动的给老八说着话,但老八总感觉蚊子神色中比平时失落,把蚊子送回寝室后,老八才发觉两人不知不觉绕了大半个学校才把蚊子送到寝室,午后的阳光最是热烈,虽然已是秋天了,天气也渐渐的凉了,但撩人的温度还是把衣服后背湿透,于是忙往寝室里赶去。

推开门后,映入眼帘便是赤裸着上身穿着大裤衩的小野正蹲在椅子上和良人下着棋,相比小野的随意,良人则规矩多了,正襟危坐的皱着眉毛看着棋盘,手里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见老八进来,小野扭过来笑笑后便继续瞅着正思考的良人,良人更是连头都没抬的犹豫着下一步棋该怎么下。老八从小野身后走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见乔羽正躺在床上边听着音乐边看着漫画,似乎对其他的都没兴趣一般。

“喂,乔羽,他俩咋想起来下五子棋?下多久了?”老八敲敲乔羽指着还在厮杀的两人问道。

“啊?哦,你说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在下了,什么五子棋啊,他俩下的是围棋,不过好像刚才他俩下的是象棋。反正这这两个家伙一直就这么坐着,最少也下了两个小时了。”正沉迷在漫画中的乔羽忽然感觉胳膊被人推了推,见老八在问自己,便摘下耳机答道,随即又戴上耳机继续躺床上看起漫画来。

见小野和良人一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不再理会这两人,老八脱下湿了一半的t恤,对着手机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只听一声重重的叹息和几颗棋子扔到棋盘的声音,遁着声音寻求,见良人无力的倚在椅子上看起了天花板,而蹲在对面的小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蜷在椅子里沉沉的睡去了。

“下完了?战况如何?”见两人结束了争斗,乔羽忙坐起身朝良人问道。

“哎,这局我是输了,我看不出怎么下能赢他。”良人无力的叹息一声望着天花板说道。

“额?貌似小野睡着了,喂,小野,醒醒了!”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小野,老八走到身边摇了摇叫醒道。

“啊?落子了?下哪了?”小野忙擦擦快要流出的口水揉揉眼睛看着棋盘问道。

“不下了,我认输了,我没想起来下一步怎么下能够不输。”良人再一次看了一眼棋盘无奈的说道。

“不会,怎么没赢的可能呢?围棋这东西不落下最后一个子就不代表输啊,你下一步下这里不就行了?”小野指着自己的棋子中间说道。

“那你接下来往这边一堵我也没办法呀,如果真下在这儿,这一块的几个子都救不了了。”良人低吟一声说道。

“这几个子不用救,我如果去吃这几个子的话,你接下来可以下在我的这里,这样,我这些子的气就断了,我又得回防,你就可以找机会斩掉我了。”小野拿着良人的棋子边自顾自的下棋边给正发愣的良人讲着棋。

“哦,原来这样啊,我开始想到了,就是怕……”良人品味一下这几步棋,重重的呼出了心中的疑惑。

“就是什么就是,你以为我是你啊,你不下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呢?每招棋都有破绽,你老站在自己这里想象我怎么下,你当然输了,算了,不下了,脖子疼。”见良人又要开始讲棋,小野忙打断良人说道。

“喂,你们下了多久了?”乔羽把书扔到桌子上,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问道。

“从10点多开始的,现在快两点了,差不多下了4个小时。”良人拿起乔羽的手腕看了看手表对乔羽说道。

“战况呢?没分出个高低?还要不要再下?”

“不下了,围棋、象棋、五子棋、跳棋都输了,就连军旗今天运气也没小野的好,再下也没啥意思了。”良人撇撇嘴不忿的说道。

“大差不差,只是今天我运气好一点罢了。咦?老八,这是咋了?耷拉着脸跟卖猪头肉似的?”正打算谦虚一下的小野对上良人那双嗜杀的眼睛,忙转头拿不出声的老八当炮灰。

“对啊,我上课回来见你和蚊子出去了,咋样了?有点进展么?”乔羽那永远爱看热闹的性子让他不由自主的往老八身边挪了挪。

“你上课去了?不是去泡小姑娘去了吧?”小野瞪圆了眼睛装作看见外来生物似的看着乔羽。

“去你的,我替你上课去了,你的那个沈婷和方媛媛可以为我作证的,算了,等会再说这个,先听老八的。”乔羽拍拍小野,得意的像只喝醉了的蛤蟆,见想问个仔细的小野马上要张嘴,忙把话题转移到老八身上,换来小野一个等会再算账的眼神。

“别这么看着我,蚊子有喜欢的人了,哎。”躲开乔羽快贴过来的脸,老八仰起头看起天花板叹息道,同时把吃饭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啥?蚊子有喜欢的了?哦,不过也很正常,像蚊子那样的女孩,如果没个喜欢的,也不至于这么多人追都没追上,就算是一窝猪,那也得有一两个长得秀气的不是?”乔羽点点头大有过来人的范说道。

“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就变味了呢?”良人大是鄙夷的往乔羽身边远离了点,跟着这货在一块,说不定啥时候也变成这样了,没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那可都是前人的教训。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你要知道,好姑娘一般都很难追,你如果指望她追你的话,那我劝你还是提前省点心,干点靠谱的。”乔羽摆摆手没理会良人的调侃,一脸关切的问老八。

“现在除了离开她,我还能怎么办?”老八努力想翻个白眼给乔羽,奈何眼睛太小,没做出来,只能扭头不再搭理这货,太伤自尊了。

“因为有所期待,才会失望,老八,这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干嘛就这么放弃。有喜欢的又怎么样,不耽搁你把她拿下啊,有守门员不照样能进球吗?没事,她喜欢她的,你追你的,不冲突。”小野大义炳然的说着完全没良心的话。

“老八啊,我也觉得你还是继续追比较好,你要知道,追女孩一击不中损失就大了,第一个不成功,第二个就更难成功了,而且有了心理阴影就可怕了。乖,别怕,有我们呢,三个臭皮匠还能熏死诸葛亮呢,有我们仨,一切都不是问题。”乔羽信心满满的拍胸脯安慰说。

“别把我算里面,我也没追过女孩,你和小野就可以了,我精神上支持他。”听说要和乔羽统一战线,良人忙摆手不干。

“那下一步咋整?送情书?”老八疑惑的问道。

“送个啥情书啊,我还没写呢。”小野插嘴道。

“你想啊,蚊子之所以喜欢却没谈恋爱,而且她又不想谈论这个事,就说明她和那男生之间有些问题。女人都相信自己是特殊的,好女人是不吃回头草的,所以,她俩基本上没啥希望。安心的追,就按我上次教你的来就行,安啦,一定能摆平的,除非她不是个女的。”乔羽简单分析一下现状,也懒得再搭理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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