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拿你的身子把爷伺候好了。这点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儿。”
愣了三秒,海心心哭笑不得,“……神经病啊你,这时候还开玩笑。”
“爷从不开玩笑!”男人猛地倾身向前,鼻尖轻碰着她的鼻尖,布满邪气与阴鹫的妖眸,闪烁着不言而喻的情绪。
下意识的吞了吞唾沫,她刚向后退与他拉开距离,男人比她更快一步,索性直接将她扯入怀中。完全封锁了她想跑的路线。
嘴角噙着邪戾的男人,眼神越发的暗了、沉了、幽深了。
到底,海心心是个拎的稳的妞儿。只犹豫了不到几秒钟,她便平静的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爷,您当我矫情也好,当我是缓兵之计也罢。这个初夜呢,咱们还是留到大婚那晚上吧!”
男人刚想开口,她抢先一步,“好!爷不说话我就当爷同意了!”
“一票否决。”
“……爷,不带您这样的。”
“有需要,爷随时使用一票否决权。”
所以说,暂且他是答应这个提议了?
也就是说!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放心了?
心花小小怒放一下。
毕竟天天揪心自己的贞操问题,真是挺痛苦一件事儿。
“那海家……?”
“今儿周几?”
“周六。”
“你以爷的名义,约海元魁周三在十三公馆吃饭!”
十三公馆,就今天她宰莫狐狸的馆子!贵成一逼。
“谁掏钱?”
“……你他妈穷疯了?我不是包了你一年的新酒?”
瞧瞧,气的裴皇爷都自称‘我’了。
“爷的钱一入账,就还了欠款。一个字儿都没进我口袋,当然,也不可能进我口袋。”
十三公馆这种黑心的店,请一次客她就得去卖身了。
“大勇!”男人拔高声调吼了一句。
大勇同志立刻出现,双手递上一张黑色的,像卡的东西。
海心心简直要怀疑高大勇是不是随时在暗中待机了,就等着姓裴的一声令下便出现呢。她莫名其妙的接过,透着灯光观察了一圈儿。
这张卡,当然,如果这是一张卡的话。这卡上的镶暗纹的图案,与他烟盒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其他的?
没看出来了!
因为除了暗纹,这卡上什么也没有!
数字、字母、屁都没有一个。干净的跟她钱包一样。
“这是啥?”
“钱!”
“咋用?”
“缺钱了,拿着这卡随便进一间银行,你要多少钱,他们就给你多少钱。”
“不、不用密码?”
“全京城,就这一张卡。”
嗯?摇摇头,不懂。
高大勇适时的插嘴,“嫂子,谁都知道,没有不长眼的会跑来偷皇爷的东西!”
于是,名副其实的刷卡……
海心心嘴一撇,将那黑卡重新塞进高大勇的手里,“不要。爷真想给钱,那就换张卡。或者直接点,现金更好!”
裴翩皇扫视目光挪过来,“****玩意儿!”
“我要是用了这张卡,全世界都该知道我给爷当小情人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事儿我不干。回头爷玩腻了,不要我了,我还指望嫁人呢。这么一闹,谁还敢娶我?”
哪怕是裴皇爷曾经的女人,那也没人敢娶!
“你还想嫁人?”男人语气沉了,眼尾的戾气又蹿出来了。
她挺了挺摇杆,死鸭子嘴硬,“我替自己打算,天经地义!爷保证做我的小火车,绝不出轨,我也就保证做爷的美人鱼,永不劈腿!”
听到她这比喻,一旁的高大勇同志憋笑憋的很辛苦。
“这么怕爷不要你了?成啊,明儿就去领结婚证。”
“领了结婚证又如何?反正离婚又不要钱!”
“你想如何?”
“就像现在这样,保持地下情的关系!除了咱们两家人,最好别有人知道我跟爷的关系。哪怕是领了结婚证那也别曝光!”
“呵——”裴翩皇阴森的冷笑,“绕了一大圈儿,你打的这个主意。”
讨好的笑了笑,海心心挑眉望着他,“爷,答应么?”
他骂:“自作聪明!”
她答:“有备无患!”
男人斜睨她两眼,骤然撤回目光,“大勇!备车!”
话音未落,人已经从沙发上起身了。
海心心捞了半天,连个衣角都没捞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他还是没给个准话!
其实不想曝光与他之间的关系,还真的不是为了日后好嫁人。
京城待不下去,她换个地方就是了。这些都不是困扰。
她不愿意给人家知道他俩关系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这男人的身份太特殊太敏感!
他杀了太多的人,自然就有太多的人想杀他。
他俩关系曝光了,她岂不是成了众目睽睽之下的活靶子?
不知道哪一天从哪儿飞来一颗子弹就果决了她的小命儿。到时候她哭都没眼泪,因为她尸体早都凉透了!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上,她绝对不退让半步!他不高兴了也没用!
命是自己的,她得替自己负责!
……
凌晨五点多左右,海心心被打雷的轰轰声惊醒。
被子一掀,人跟诈尸一样,直挺挺猛地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愣愣的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向旁边探了探,冰凉的床铺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侧头,望着窗外蒙蒙有点微弱亮光的天空,她有点发怔。
前些天,天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姓裴的就摸进来了,赶都赶不走,跟小学生上课一样!风雨无阻,特别准时。
怎么偏偏是今天打雷的时候那家伙没来?
她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腹诽了那人一番,真是没一点眼力劲儿!不需要他的时候天天在身边晃悠,烦都烦死个人了,需要他的时候,他大爷倒好,直接没影子了!
海心心是最怕打雷的。
不是小女生的矫情情节作祟,纯粹是跟童年某些阴暗的回忆有关系。
凡是遇到打雷天儿,这妞儿指定一夜无眠,瞪着双大眼睛能死撑一晚上。
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了个老北京鸡肉卷儿,海心心一闭眼,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童年留下的阴影,最为深刻,最难以抹去。
哈了口气,她觉得体温骤降的太快了,小休息室的温度也有点太低了。
而窗外,雷声是越来越大,轰隆隆——轰隆隆——一下一下,敲击在她心尖儿最脆弱的部位。
为什么如此惧怕打雷天儿呢?
嗯,是因为七岁那年海肃昂为了印证课本里的内容,想要看看打雷的时候人站在树底下,是不是真的特别容易遭到雷击,而让管家把她绑在了海父亲为了招财,特意花了大价钱从别省种植过来的大松树上。任由她怎么哭着求他,他连理都不搭理她,只叫了海晶晶与海彤彤,三个人穿着精致的小西服与小洋装,坐在华丽的家里,透过玻璃窗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眼嘲笑她的可怜与滑稽?
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她显然依然能够清晰的说出那天他们兄妹三人的衣服是什么颜色,是什么款式。他们吃的点心有哪些,脸上的表情又是什么!
能被写入教材中的内容,那一定是科学道理。科学道理就是有理有据,一点都不含糊,也不开玩笑。
她被绑在大松树上,雷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瞅准了就往她头顶上劈。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命太硬,头顶的百年老松树都被劈裂了,可她愣是完好无存。虽然被吓得尿了裤子,可她真的没有受伤。
事后,海大少爷当然不乐意了。没亲眼看到人被雷劈,他连吃点心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次之后,每逢打雷天儿,海大少爷总要让管家把她绑在大松树上,似乎不亲眼看看她是如何被雷劈的,大少爷他就誓不罢休。
很快,海大少爷就迎来了他妹妹海晶晶灵活的将课本上的内容学以致用的年纪了。
海晶晶那温温柔柔的声音,她现在都忘不了。
“大哥,书上说打雷天不要使用金属柄雨伞,摘下金属架眼镜框、手表、皮带等等。我在想,是不是身上佩戴这些金属的物件儿,被雷击的几率就会大大的提高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
海大少爷当场拍板,让管家给她身上又绑了不少金属的东西。
你瞧,学好数理化,是不是走遍天下都不怕?
她牵动了一下嘴角的肌肉,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右手缓缓的抬起,拨开额前的碎发,那道伤疤,现在已经淡的用肉眼几乎看不到了,可是用手去摸的话,还是很明显的。
小时候她特怕海肃昂,看到海肃昂就躲,因为海肃昂总欺负她,明面儿上的各种欺负。打骂都是小意思,海肃昂总有层出不穷的点子让她生不如死!
可她心里,最怕的人还是海晶晶。
她脑袋不太灵光,但她也不蠢。
若是海肃昂单独在家的时候,她日子虽然过得可怜,但十有八九她通常都是能躲过去的。最多,就是被海大少爷追在屁股后边像老鹰捉小鸡似得追赶一下,可一旦那个家里唯一会对她笑的漂亮妹妹海晶晶在场的时候,她的下场一定最惨,痛苦一定翻倍!
所有人都说海晶晶心地善良,海肃昂欺负她的时候,海晶晶还总站出来帮她说话求情呢。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海晶晶永远可以用最隐蔽的方法,提醒海肃昂怎么更恶毒的折辱她。
小时候看电视,第一次听到蛇蝎美人这个词儿,她脑袋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海晶晶。
再后来,海晶晶的手段就越来越高明了,法子也越来越隐蔽了。她的日子,就更暗无天日了。
这情况,一直到海晶晶出国留学,才算是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