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伸过来的罪恶之手就要扯走她的被子,酒幺死死抱住,哭丧着脸大声道:“已经和你说过我早就好了,本宫主就是骗你的如何?随随便便就妥协岂不是显得我好欺负?还有方才在芙微那里我也确实生了不想顾你的心思。”
抱怨的话越说越顺畅,酒幺也不看他,咽了口唾沫埋着头继续说:“既然都知道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主目前很是不中意你。”
偌大的寝殿中只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声音,酒幺莫名觉得底气不足。偷偷瞄了重宴一眼,发现他面上竟带着困惑。
兴许他还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得罪了自己,酒幺忽然真的伤心起来,絮絮叨叨地停不下来:
“殿下算算你对我做过的事,在我还是株手无缚鸡之力的月桂时就对我污言秽语,丧心病狂地叫我今后给你暖床。这样混账的话你也说得出口,那时你也还小……不知道后来那么多年里你对多少个姑娘说过这话,做成过几回。”
“我气不过不过踢你一脚你就将我记忆给抹了……诚然你是救过我许多次,我也受虐地还喜欢你,但你也不应该……呜……我还总是拿给你算计,我承认我的聪明比起你来是差了一点点,你也不该……”
越讲越难过,酒幺真抱着被子呜咽着哭起来。
重宴怔然,他虽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伤心了,可是他明白现在事态变得很严重,非常地严重。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若不及时解决,一定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毁灭性后果。
就在他刚张口打算说什么时,酒幺随手忿忿抓起手边的东西朝他砸过去,打断他:“你都是有预谋的,什么都是你算计好的!你不用在这里砌词了!”美目中满含泪水,哀怨又惆怅。
接下砸在自己胸膛上的东西,重宴一看,是一个香囊。看样式纹样都该是做给男子用,拾到鼻尖一嗅,香囊里装的正是风干后的丹桂,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做工稍嫌蹩脚,右下方绣着一个小小的“酒”字,看上去应是她自己做的。
听了她哀怨的话,重宴不怒反笑,在床榻边坐下来。酒幺见他凑近便更往深处退去。刚往床里挪了不到一尺,她的胳膊就被人拉住。
“这是做给我的?”重宴也不关心其他,只把方才她扔过来的香囊在她跟前一扬。
本不欲理他,可晃眼之间那东西的确很眼熟。揉揉婆娑的泪眼,将重宴手里握着的东西看清楚后酒幺暗恼起来,怎的把早前偷偷做的香囊都扔出去了。
重宴见她愣愣地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不说话就一定是了,既然如此本殿多谢宫主美意。”说罢就将香囊朝怀里揣去。
酒幺一看就急了,将泪抹干净伸手就起身过去抢:“才不是给你的!还给我!”重宴拉着她就势一带,自己也往后躺去,酒幺猝不及防顺势就压在他身上。
“你……你这个无耻之徒!”酒幺气得牙痒。
小脸涨的通红,却更显得皮肤水润不已。她想从他身上撑起身子,重宴却用双手紧紧箍住她。本来适才哭过一番也没什么力气了,酒幺此时也就动弹不得。
如此真实太便宜他,酒幺气不过就狠狠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松出一只手,重宴甚是无奈地揉揉她的头顶。“若是散不开,别人误会我们俩发生了什么,可又正中我下怀。”戳戳她气鼓鼓地脸颊,“这香囊若不是被我看到,你是不是打算不给我?”
布料边角有轻微的磨损,像是长时间被人握在手中把玩留下的痕迹。想来已做好有些时候。
酒幺闻言立即怒目而向,揪着他的衣领使出自以为最凶恶的眼神凌迟他:“谁说的是做给你的?!”
“你刚才不是说喜欢我么?此类贴身之物,又是男子用的样式,不正是该送给心悦之人的传情之物吗?”重宴声音里带了笑意,解释起来头头是道。
见她可能又会吐出煞风景的话,重宴干脆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趁她没反应过来就重重向着那淡粉丰润的唇吻下去,将她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都尽数封缄,捧着她的脸不断在她口中汲取着甘甜。
酒幺推了他两把,但实力悬殊终究是太大,身上的人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起先还是恼火,但随着他逐渐加深,酒幺被吻得云里雾里,气也忘记生了,心里虽然还恼他,但碍于无法,只得娇怯怯委委屈屈地闭上眼,任他为所欲为。
室内缕缕暗香袭人。
怕压着她,重宴一手手肘撑在她头侧一手揽着怀中纤腰。良久,见她终于乖巧安静下来重宴才缓缓将她松开。
摩挲着她的脸颊,重宴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之前的事,我确实有考虑欠周到的时候,是我不对。可我从未算计过你,我只是想你离我更近而已。”
两人脸贴着脸,鼻尖萦绕的尽是他的气息。酒幺心里“砰砰”地跳得厉害,心里怕尴尬,于是仍绷着脸冷哼一声,把强硬不服输的态势端得十足。
“若说欺负这回事,我也只欺负过你,也只想欺负你。谁叫我年少就看上了你?”指尖划过她的眉眼,最终停留在微微红肿的朱唇上。
这样的对白,酒幺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如果她记得没差,第一百三十八期的《艳情攻略》的第八十三页,邪魅狂狷的坏书生对着隔壁的小娇娘说过同样的话。不知他是不是从上头看了学来的。
只是这样的学习一点也不得她的心意。没创意!抄袭!借鉴!还毫不应景地胡乱使用!酒幺的脸立刻就黑了几分。
“若照此说起来,本宫主能得殿下另眼相待,受尽非人的打压。应该是感觉万千荣耀加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