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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浅谈邓小平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协调发展思想(10)

邓小平的少年时代,中国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由于清朝政府腐败无能,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中国出现了政治衰败,经济落后,军阀混战,四分五裂,民不聊生的局面。少年邓小平亲眼目睹了中国社会的黑暗。同时,俄国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把马列主义传播到了中国。李大钊、陈独秀等“已觉悟的分子”办起了《新青年》杂志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介绍俄国十月革命的经验。

这些“已觉悟的分子”在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影响下,于1919年组织发起了伟大的“五四”爱国运动,举起了科学与民主的旗帜,并很快把这一运动从北京推向全国。“五四”爱国运动的消息传到重庆后,邓小平和重庆留法预备学校的同学一起参加了这个运动。

这场伟大的爱国运动对年仅15岁的邓小平以后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形成是有相当大的影响的。就在这一年,他考上了重庆留法预备学校,次年抵达法国勤工俭学。在法国勤工俭学期间,先于邓小平到达法国的赵世炎、周恩来、陈延年、李维汉、李富春、蔡畅、李立三等先进知识青年,在李大钊、陈独秀的影响下,已率先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并在法国创立了旅欧青年共产主义组织,赵世炎、周恩来是旅欧支部的负责人,李富春、蔡畅等人也已成为活跃的革命工作者,而邓小平刚刚跨入共产主义事业的殿堂,尚未完全成熟,但他年轻、热情、向上,在赵世炎、周恩来等领导下,特别是与周恩来一起从事《赤光》杂志编辑出版工作期间,周恩来身上那种坚定的信念,对现实问题的清晰分析与把握,谈吐文雅、彬彬有礼的风度,深深地感染了邓小平,耳濡目染中使邓小平逐渐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并总是坚定地站在周恩来等“已觉悟的分子”所倡导的社会主义革命运动这一边。

邓小平曾回忆道:“我在法国五年零二个月期间,前后做工四年左右。从自己的劳动生活中在先进同学的影响帮助下,在法国工人运动的影响下,我的思想也开始变化,开始接触一些马克思主义的书籍,参加一些中国人和法国人的宣传共产主义的集体,有了参加革命组织的要求和愿望,终于在1922年春季被吸收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员。我的介绍人是萧朴生、汪泽楷两人。”

二、接受了共产主义的智识——为确立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奠定了思想基础

1992年初,邓小平在视察武汉、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中说:“我的入门老师是《共产党宣言》和《共产主义ABC》。”邓小平最早读《共产党宣言》,选择和确立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在法国勤工俭学期间。邓小平赴法国勤工俭学之前,国内没有几本翻译的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即使出版了几本,也很难传到“天府之国”的邓小平手里。到法国头两年,由于忙于勤工,找活干,求生路,也没有多少精力,顾不上去翻阅被法国当局视为“禁书”的马克思、恩格斯著作。但是,当时的法国,在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影响下,工人运动蓬勃发展,马克思主义和其他各种社会主义思潮广为流行,一批先进的中国留学生先后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而走上革命的道路。从1922年4月开始,邓小平与先到法国的赵世炎一起在克鲁梭钢铁厂做工,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有幸阅读了《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共产主义ABC》等著作,并经常阅读国内的一些革命报刊,如《新青年》、《向导》等。其中《向导》周报上的许多文章都涉及中国现实的政治问题,对各种政治主张的分歧,对军阀混战等社会现象,都作了具体深刻的剖析。邓小平通过阅读这些革命著作和文章,对其思想认识的转变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他开始认识到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势力的压迫下,青年学生要想通过“勤工”达到“俭学”的目的是不可能的;幻想通过实业来拯救危难的祖国也是不可能的。要真正拯救国家和民族的危亡,使四万万同胞都能有衣有食,只有向俄国学习,建立劳工专政,实现社会主义。这样,18岁的邓小平成了留法勤工俭学中的先进分子,也为确立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投身革命奠定了思想基础。

1922年,邓小平加入旅欧少共,成为旅欧青年共产主义组织成员之后,更加积极投入到学习共产主义理论的活动之中。

旅欧团组织十分重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习,把学习马克思主义规定为严格的内部训练,即把学习共产主义理论作为旅欧的基本任务和活动内容。还明确规定“内部训练问题——以共产主义研究会为最要之事”,由共产主义研究会专门负责组织安排学习。在团员比较集中的地区成立共产主义研究分会,分会之下,又划分成若干学习小组。编辑出版《共产主义研究会通讯集》,供同志们交流学习体会。这一时期,邓小平学习的共产主义理论主要有:“共产主义的原理”,如:唯物史观、阶级斗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等;“共产主义方略”,如:统一战线、劳工运动、政治斗争、军事行动、经济政策等;“共产主义制度”,如:苏维埃俄国的国家制度、现行法律、工厂设施、农村组织、教育制度等。学习的基本教材是法文版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还有一些介绍十月革命后苏联的小册子,以及法共《人道报》上介绍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些文章。

为了使学习更系统、效果更好,旅欧共青团组织还有计划地自编学习教材,名为“共产主义教程”。“共产主义教程”是根据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体系,将其最根本最重要的理论观点,分若干专题,以通俗的语言加以阐述。

在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同时,还力求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与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相联系,结合当时中国革命中的重大问题进行讨论。比如“共产主义革命将怎样在中国实行”这样带有根本性的问题,“怎样建设革命武装以打倒封建军阀”,“民主革命与共产主义革命的相互关系”等一些重要的普遍关心的问题。

《共产党宣言》和《共产主义ABC》成为邓小平的入门老师,他在法国勤工俭学期间,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初步确立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

三、切身已受的痛苦——使邓小平看清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坚定了共产主义信念

留法勤工俭学是20世纪初兴起的新文化运动的组成部分。

辛亥革命后,即1912年4月,蔡元培、吴玉章等人在北京发起成立了以“节俭费用,推广西学”为宗旨的留法俭学会。该会成立后在北京大方家胡同建立了一所“留法预备学校”。

邓小平是1920年10月19日,抵达法国的。在法华教育会的介绍下,到巴黎附近的学校补习法语,同时等待工作,正式开始了勤工俭学的生活。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新的经济危机,从1920年下半年起,欧洲开始呈现出一派萧条的景象。在法国,许多工厂因工业原料缺乏相继全部或部分停产,工人失业,物价昂贵。这种情况,严重影响着勤工俭学学生的生活和学习,使他们陷入欲工不能,欲学不得的困境之中。到1920年底,在法国的1600多名勤工俭学生中,已经做工的不到总数的四分之一,而失掉工作的又几乎占做工数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有十分之八的勤工俭学生都没有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勤工俭学生们被迫过着朝不保夕的贫困生活。

邓小平好在作为自费赴法的勤工俭学生,自己所带的钱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为了节省费用,他离开了生活昂贵的巴黎,来到距巴黎200多公里的卡尔瓦多斯的小城巴约,进入巴约公学学习。这是一所市立中学,学费相对低些。但是他没有任何工作,家里也无力再赞助。半年之后,邓小平只得离开巴约公学,经华法教育会介绍来到法国南部克鲁梭城的钢铁厂。

克鲁梭钢铁厂是法国最大的军工厂之一,是勤工俭学生比较集中的一个工厂。邓小平来之前,罗学瓒、陈毅、肖三等都在这里做过工,与邓小平同时或稍后的有赵世炎、李立三、傅钟等。邓小平当时在该厂做散工。在钢铁厂做散工是最苦的。首先是学不到任何技术,每天只在车间做杂活,劳动强度很大:其次是早、晚、夜三班轮流“睡眠颠倒,饮食无常,真和机器一样不分早晚昼夜,要做就做,要停就停。”初进工厂的邓小平就这样开始了十分繁重艰难的劳动,今天从煤车向下运煤,明天则搬运钢板。一会儿推铁屑,一会儿又要去拉钢条。工作一天,汗流浃背,疲惫不堪,浑身像散架一样,茶饭不思。特别是上夜班,对17岁的邓小平来说,更是苦不堪言。

如果说工作中的劳累和困苦,邓小平还可以咬牙坚持,也能顶得住。但是,令邓小平难以忍受的是法国工头的歧视和凌辱。邓小平忍耐不住,在一次和工头吵架之后,一气之下离开了克鲁梭钢铁厂。

在克鲁梭钢铁厂的这一段经历虽然短暂,却使邓小平亲眼看到了资本主义的黑暗,也亲自体验到了劳工的艰辛,对现代化大机器生产和产业工人有了初步的认识,对受压迫、受剥削、过着悲惨生活的劳工阶级产生了深切的同情,对压榨、辱骂工人的资本家和工头激起了强烈的义愤。此外,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一时期结识了较年长的赵世炎、李立三等。当时已成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的赵世炎,到克鲁梭钢铁厂的目的就是在华工和勤工俭学生中开展工作,启发他们的阶级觉悟,培养革命骨干。他们在钢铁厂组织了“华工组合书记部”,并陆续成立了华工工会、工人夜校、华工俱乐部、工余读书会等工人团体,利用各种机会向华工和勤工俭学生进行广泛的宣传活动。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在短短3周内,赵世炎对17岁的邓小平有哪些影响。但同是留法勤工俭学生,又是四川同乡,他们的结识是可以肯定。

邓小平离开克鲁梭钢铁厂以后,又回到了巴黎法华教育会,为了维持生活,他曾在饭馆当招待,在火车站、码头运送货物,搬运行李,在建筑工地推砖、搬瓦、扛水泥,以及做清洁工,清扫垃圾等等。

直到1922年2月,他到了蒙达尼。

20世纪20年代的蒙达尼是一个美丽而又宁静的偏僻小城。

邓小平在这里度过了7个月的时光。1922年底,有了一定的积蓄后,邓小平经朋友介绍来到法国东部第戎附近小镇上的夏蒂荣公学学习,这是邓小平到法国5年多时间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较正规的学习生活。

1923年,邓小平又进入巴黎近郊的雷诺汽车厂做工。这时的邓小平已能说较为流利的法语,具有一定的数理知识和大工厂的劳动实践经验。正由于具备了这些条件,在雷诺汽车厂,邓小平成为一名钳工,开始接触到一些图纸和比较简单的工艺技术。这一段钳工经历,对邓小平来说有着意想不到的特殊意义。40年后,“文化大革命”时期却被“流放”到江西南昌市郊新建县拖拉机配件厂参加劳动,他又重新成为一名钳工,而且“干起活来还是那样认真、熟练”。

邓小平在法国经历了5年多艰苦的勤工俭学生涯,不仅锻炼了他的身体,磨炼了他的意志,而且使他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所怀抱的理想在冷酷的现实面前渐渐破灭了,他开始冷静地思考和进一步探索新的出路。邓小平曾回忆道:“一到法国,听先到法国的勤工俭学学生介绍,知道那时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两年,所需劳动力已不似大战期间,(即创办勤工俭学期间)那样紧迫,找工作已不大容易,工资也不高,用勤工方法来俭学,已不可能。随着我们的切身体验,也证明了确实这样,做工所得,糊口都有困难,哪还能读书进学堂呢。于是,那些‘工业救国’、‘学点本事’等等幻想,变成了泡影。”

四、参加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走上职业革命家的道路

早在1921年春,在旅法华人中,就已经形成了一个秘密的共产主义小组。中共“一大”召开后,中共旅法小组成为统一的中国共产党的组成部分。1922年6月,在周恩来、赵世炎的筹备和主持下,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后改为“旅欧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正式成立。少共书记赵世炎经常到蒙达尼、克鲁梭等地的华工和勤工俭学生中进行活动,开会、演讲、培训积极分子、物色发展新成员,并在蒙达尼成立了第一个少共支部。这一年夏季,邓小平参加了刚刚成立不久的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成为旅欧少共最早也是最年轻的成员之一,成为一个有一定政治觉悟和选择了共产主义信仰的革命青年。年仅18岁的邓小平从此开始了他作为一个职业革命者的终身事业,他把自己的命运与祖国和人民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决心为国家、民族的事业、党的事业奉献青春,乃至生命。

为了适应斗争形势的需要,旅欧共产主义青年团执行委员会除了加紧组织团员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外,还以极大的努力创办了自己的理论刊物《少年》,“传播共产主义学理”,用共产主义思想教育、团结广大旅欧华人特别是青年学生。随着国内形势的发展,1924年2月,《少年》改名为《赤光》。《赤光》更注重于实际,着重于揭露帝国主义列强和封建军阀压迫中国的黑暗事实,阐述现阶段中国革命的任务和方针,配合推动国民革命运动的发展。不久,邓小平成为《赤光》编辑部最年轻的成员。这是邓小平第一次直接参与革命工作,是他一生革命生涯的开始。在《赤光》编辑部,他得到了周恩来等较年长的共产党人的直接帮助和指点。同时,耳濡目染使邓小平增长了才干,锻炼了能力。他出色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信赖和尊重。除了参加编辑工作,邓小平还亲自写文章在《赤光》上发表,如《请看反革命的青年党之大肆其捏造》、《请看(先声周报)之第四批造谣的新闻》等,以尖锐明快、言辞泼辣、战斗性强的特点,揭露了青年党、帝国主义的丑恶行径和罪恶企图。

1924年7月,邓小平转入中国共产党,并成为旅欧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领导机构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到现实的政治斗争之中。

1925年春,邓小平作为中共旅欧支部的特派员,被派到里昂地区负责党团工作和华工运动。1925年5月30日,中国爆发“五卅”运动后,旅欧华人、华工、留学生在中共旅欧支部的领导下,立即行动起来,举行示威游行,声讨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和屠杀中国人民的滔天罪行。这一行动吓坏了法国政府,震动了整个欧洲。法国政府命令警察大肆搜捕旅法中国共产党人,使中国旅欧支部和共青团支部遭到了很大破坏。但这并没有吓倒旅法的中国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他们认真总结经验,重新组织队伍,以新的斗争策略和方式继续开展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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