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牧寒峰听到侍卫统领的禀报,以为是牧凌绝身边的人,当他与锦瑟四目相对的时候,同样被她的眼神所震慑,侍卫看到他这个样子,识趣的退出去,他颤颤巍巍的走到锦瑟面前:“聊将!”
虽然她的容貌有所改变,可是牧寒峰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女子就是聊将,他一定没有认错,手举到半空中久久不敢落下,生怕一触碰,聊将消散在他的生命当中。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锦瑟说着一把将脸上的假面具揭下来露出原本的容貌,“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回来?”
牧寒峰看到她眉宇间的朱砂痣的时候,脸色略微变了一下:“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变成了什么样子?”聊将露出一丝冷笑:“当初你和流年将我封印起来,现在又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有什么用,难道是想要告诉我当初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吗?”
“聊将!”牧寒峰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没有资格叫我,而且我现在叫锦瑟,希望你不要记错了。”锦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次我回来就是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在内,如果你想杀我,现在就杀,如果不想,就等着我对你出手。”
“当年的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而且她……”
“你不用说了,如果你不想杀我的,就让我留在皇宫。”锦瑟打断了他的话。
牧寒峰看着她清冷的眸子,这个他梦中都难以忘却的眼眸,如今出现在他面前,却让他多了一份怅然若失,他想了许久才道:“如果你想留下我自然欢迎,如果你想走我也不会勉强,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一一满足你,只要你开心。”
“开心!”锦瑟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我早就不知道还有这两个字的存在,如果你没事,我先告辞了。”
看着她冷漠的神色,牧寒峰仿佛回到之前,那个时候她也是这般的冷漠,对人都一样,哪怕是关切也是用冷意来表达,可是他就是被她的冷意所打动,于是在听闻帝师要杀了聊将,用她的血液来保住牧凌绝的江山之时,才与流年合作,将她放走,只是他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聊将锦瑟记流年!
牧寒峰在心里说道,这几个字不就是聊将的写照,只是无论她用的是什么样的称呼,都会牧寒峰没有丝毫影响。
“来人,好好照顾锦瑟姑娘,如有怠慢,格杀勿论。”牧寒峰下令,想要将她要的全部都给她。
就如同之前的流年一样,他明明知道那只是一个替代品,却还是给了她足够的关爱,而今正牌到了他自然更要付出十二分的真心,甚至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出来。
正想着,善云从外面而来,看到发呆的牧寒峰,厉声道:“锦瑟是什么人?为何会与聊将有着一样的容颜?”
“这话你应该问你父亲才对!”牧寒峰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父亲可真狠,为了你什么都做的出来,可惜他奇差一步,败在了我的手上。”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善云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的看着牧寒峰,这段时间她虽然感觉到了牧寒峰对自己的厌恶,却从未觉得他们二人的距离竟然如此遥远,以至于这么近的距离都让她难以触摸到。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牧寒峰想起帝师之前的诅咒,还不敢对善云下手,至少在与牧凌绝对抗之前不能。
善云看着他冷漠的神色,心中的凉意慢慢的落下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现在才知道,她不过是,聊将才是,至少她拼命想要得到的,聊将却可以随手而来。
“皇上,锦瑟来者不善,你还是小心为上。”善云还是忍不住说道。
“朕知道了!”牧寒峰头也没抬的应声道。
善云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之后,牧寒峰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的身影,心中多了一份动容,的确在众多人当中,他相信没有人比善云更爱他,可惜的是他的心不在善云身上。
想着他的嘴角动了动,马上就是他与牧凌绝巅峰对决的时候,有了之前聊将与叶威生为他做的铺垫,加上身边的死士,他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打赢牧凌绝,至少他已经为身边的人安排好了退路,希望他们能够继续活下去。
夜天行没想到此行如此顺利,锦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宫了,心中对锦瑟平白生出几分好奇来,想知道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怎么就会有如此大的魄力,能够将慕寒粉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过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再不离开这里,就真的走不了了。
牧凌绝看到夜天行安然无恙的回来,心终于放下了,目光看向远方,明知道牧寒峰不会对锦瑟动手,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牧凌绝你在想什么?”夜天行见他最近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牧凌绝摇摇头,锦瑟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锦瑟是他成功的一步至关重要的棋,就算不能彻底为他所用,他也要尽力一试。
“我们回来了!”魔心的话打断了牧凌绝思绪。
清幽和魔心并肩而行,只是两个人的神色相比之前亲密了不少,而且现在魔心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抱得美人归了。
“恭喜恭喜!”夜天行凑到魔心身边,“抱得美人归,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他的声音不算小,清幽听着白了他一眼,脸上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抹红晕,然后迅速避开了魔心的目光。
清幽一向清冷,如同皎洁的月光,现在终于露出了一点人类该有的表情,确实让夜天行吃惊不已,觉得感情真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东西。
“好了,别闹了。”牧凌绝道,随即看向清幽,“你们这次回去可有什么收获?”
“我师父说想要对付死士必须要用制造死士之人生前所爱人的血液才可以,这个才是最麻烦的。”清幽想了一下道。
夜天行看着牧凌绝,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被牧凌绝狠狠瞪了一眼,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如此一来,只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一定带领魔界将这个人擒来,到时候想放多少血液,就能够放多少血液。”魔心话语中充满豪气,若是常人定然会觉得他这是在吹牛,但是这里所有的人都相信他说的出,一定能办得到。
夜天行被他这话逗乐:“如果这个人是牧寒峰呢?你难不成现在要闯入皇宫将他擒出来?如果真的可以,那我们的这场仗也就算胜利了,连破都不用。”
“你们说布下这个阵法的是个女的?”魔心不可思议道,“那这个人要有多厉害,才能够达到这种水平?”
“她从小天赋异禀,是修炼术法奇才,能够做到这样也不足为奇。”牧凌绝想了一下,“我们先进去再商议吧。”
“冥帝,我师父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给你。”清幽忽然开口,见牧凌绝点头,她继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心为上。”
“你的意思是皇位的争夺除了冥帝和牧寒峰之外,还有人也在惦记?”夜天行好奇的问道,可是月夜国有皇室血脉之人只有牧凌绝和牧寒峰二人,且聊将死后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之人,这样说,还真是让他不解。
难道是墨勋!
牧凌绝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人,从牧寒峰一开始逼宫,他就觉得依照牧寒峰是受人蛊惑,不然依照牧寒峰的性格根本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别说从小就在牧凌绝的压迫下活着,就算他有了逆反之心也未必有这个胆量,也只有墨勋能够将他一步一步引到这个地步。
如果说着只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对决,牧凌绝根本就无所畏惧,若是平白多出一个墨勋,那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而且墨勋行踪诡异,对他们的每一步都了如指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牧凌绝一向不喜欢。
不过还好现在锦瑟已经到了牧寒峰的身边,如果真的有墨勋的踪迹,他相信锦瑟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告知他们。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做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就行。”许久牧凌绝才说道。
夜天行见他脸色不对,知道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怪怪的闭上自己的嘴,几个人一起走进去。
进去之后,牧凌绝看着清幽道:“你可听说过墨勋?”
“你说的可是月夜国的第一国师,号称术法天下第一之人?”清幽皱着眉头问道,见牧凌绝点头,她继续道,“听师父说他曾是祖师爷最为得意的弟子,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逐出了小巫峰,从那之后,他几乎成了小巫峰的禁忌,在没有人提起,不过他都已经去世多年,你怎么会问起他?”
这件事清幽还是在墨勋死了之后,撞见师父拜祭,他所以才略微有所了解,她永远忘不了师父提到墨勋的神色,爱恨交加中最终沉淀的只剩下满腔的思念。
“他还活着!”牧凌绝话音清冷,“当时我初登地位,权势还不稳固,而他与我师父善帝师对立知道我不会放过他,所以用装死来骗过了所有人,就在前不久他还出现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