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长溪叹息一声，说道：“鬼灵提升修为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吸收人类身上的精气还有一种便是残杀同类夺取同类的精气。”
凰玖玖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这样的？也许是做了几年的鬼，凰玖玖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完全站在鬼灵的立场上，她撇撇嘴，说道：“真是不公平，其他生灵可以靠吸收天地灵气来修行，为什么鬼灵只能通过残害别人才能修行，真是太不公平了，可是，这跟赤糕有什么关系？”
“赤糕之所以是红色，就是因为浸染了人类的鲜血，这下你明白了？”纳兰长溪以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凰玖玖，实则是在悲悯那些被鬼灵残害的人类。
赤糕竟然是人类的鲜血染成？面对这个事实凰玖玖很是吃惊，这么说来，鬼尊和鬼后还真的是杀过人的。这么多年来凰玖玖从来没有见过，若依照纳兰长溪所说，鬼灵只能通过杀害人类和同类来提升自己修为的话，她凰玖玖从来没有杀过人，然而却又现在的修文，莫非，她从小到大的食物都是像赤糕一样……
想到自己每一顿的食物都是被人的血肉，凰玖玖忽然感到反胃，恶心的难受。
纳兰长溪伸出手轻轻拍着凰玖玖的背为她顺气，凰玖玖干呕了一阵子之后，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你本是仙，却坠入鬼道也真是可怜，从今天起，我会传授你仙法，希望能够改变你的鬼灵的本性。”
一说本性，凰玖玖不乐意了，开口说道：“喂，什么叫做鬼灵本性，我本性纯良的好不好？”
纳兰长溪侧目瞅了她一眼，一副你说的我信你自己信吗的样子，凰玖玖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纳兰长溪说完之后便要起身，凰玖玖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紧紧的靠在纳兰长溪的身上，她用眼神指了一下纳兰长溪的几位弟子，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有意无意的看来这边，而他们的眸中没有丝毫的善意，都十分在意凰玖玖是鬼的身份，尤其是那几个曾经被凰玖玖戏弄过的，差点儿丢了性命的。
纳兰长溪明白了凰玖玖的心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纳兰长溪再次坐下之后，凰玖玖立刻像个小猫似的往纳兰长溪的怀里钻了钻，纳兰长溪身体一僵，轻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凰玖玖一脸无辜的答道：“睡觉啊！”
“你……”在凰玖玖无辜的神情前，纳兰长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很不自在的说道，“去一边睡去。”
“才不要。”凰玖玖非但离开纳兰长溪反而将纳兰长溪的胳膊抱得更紧，窝在他的怀里，说道，“外面又脏又冷，我才不要。”
“……”
纳兰长溪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凰玖玖抢先一步说道：“你都这么大了，我才只是一个小丫头，何必跟我计较呢？没有一点儿肚量，再说了，做师傅的要疼爱徒弟不是吗？怎么能让我这么美丽可爱的小鬼去受冷受冻呢？”
“你愿意拜我为师了？”纳兰长溪问道。
凰玖玖点头如捣蒜，说道：“是啊，我现在就是一孤儿，不跟着你，我跟着谁啊？”跟着谁去蹭吃蹭喝啊！
“那你恨不恨我杀我你的鬼父母？”纳兰长溪继续问道。
恨吗？凰玖玖抬眸看着纳兰长溪那好看的眉眼，抓起他一缕白发绕在指尖玩弄着：“恨你是肯定的，不过恨又怎么样？死都死了，我又打不过你，也报不了仇啊，更何况，我也是报仇的话，不是连你也要失去了么……”
连他也要失去？纳兰长溪很奇怪的看着凰玖玖，这个小鬼自以为拥有他吗？若没有拥有，又怎么失去呢？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纳兰长溪抬手摸了摸凰玖玖的头，柔声说道：“睡吧！”
凰玖玖伸出手“啪”地一声打掉了纳兰长溪的手，想她凤凰族是何等高贵，这人竟然摸她的头，凰玖玖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以后不许摸我的头。”
纳兰长溪不明白凰玖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还是笑笑，说道：“好。”
凰玖玖蜷缩在纳兰长溪温暖的怀抱里，渐渐闭上了眼睛，准备开始睡觉，就在凰玖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纳兰长溪问她：“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凰玖玖睁开眼丢给纳兰长溪一个白眼之后，继续睡觉，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玖玖。”
“哪个玖？”
“王九玖。”
凰玖玖说完之后，很快便进入了睡着了，没有梦。
月亮悄悄爬上中空，除了守夜的弟子无聊的挑弄着火堆之外，没有一点声音，忽然凰玖玖醒了过来。
出于鬼的本能，她感到一股巨大的阴气从四处朝着这边靠拢，她刚想动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被纳兰长溪抬手按住。
没有想到纳兰长溪还醒着的凰玖玖抬眸看了一眼纳兰长溪，他仍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刚才抬手按住她只是梦里的动作，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凰玖玖咂咂舌，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确实很美。
那股阴冷的气息更加近了，凰玖玖再次准备起身，纳兰长溪的手又动了，他再一次的按住了凰玖玖。
他是真的醒着。
“诶……”
“嘘……”
凰玖玖刚想叫他，却发现那两次纳兰长溪已经睁开了双眼，那双沉静如秋水的眸子正静静地望着她。
凰玖玖立刻不说话了。
忽然凰玖玖的耳边传来了纳兰长溪的声音：“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保护好自己，不许再用发动鬼火，任何冥术都不行，记住了吗？”
凰玖玖惊讶的看着纳兰长溪，他薄而透红的双唇紧紧闭着，完全没有说过话的迹象。
“记住了吗？”耳边又一次的传来了纳兰长溪的声音，“记住就眨眨眼睛。”
凰玖玖朝着纳兰长溪眨了眨眼睛，之后便用茫然的目光盯着他，紧盯着他。
不开口便说话，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是一种运用微少灵力震动发出声音的术，你若想学，日后我教你便是。”纳兰长溪的声音再次响起。
凰玖玖动了动眼珠子，一会儿朝着左边看，一会儿朝着右边看一眼，是在用眼神告诉他，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纳兰长溪微微迟疑之后，终于明白了凰玖玖的意思，他的声音再次传人凰玖玖的耳中：“来人是想要偷袭我们，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已经醒了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动手，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知道是谁想要偷袭我们了。”
原来是这样，凰玖玖眨了眨眼，之后又看了一眼那些熟睡的玄天宗弟子，再次朝纳兰长溪递过去一个疑惑茫然的眼神。
纳兰长溪说道：“我已经悄悄在每个人的身上施展了守护术，你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