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凡人吃起来酥软香甜的馒头，在凰玖玖嘴里就像是咀嚼棉花一样，干涩无比。
“呸！”刚吃了一口咀嚼了两下的凰玖玖立刻吐出了最终的馒头，伸手抹了抹舌头，皱着眉头说道：“这都是什么啊！好难吃。”
纳兰长溪疑惑的看着她，忽然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一块刚才从鬼宫中拿的赤糕递给凰玖玖说道：“你尝尝这个。”
看见赤糕的凰玖玖，立刻两眼放光，一脸恶鬼的模样，她一把抓过纳兰长溪手中的赤糕，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凰玖玖吃到一半的时候，纳兰长溪忽然出手打掉了她的赤糕。凰玖玖一惊，睁大双目怒瞪着他。
“你在干什么啊？”凰玖玖怒道。
纳兰长溪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赤糕，然后说道：“你平日都是吃这个？”
凰玖玖眼中露出疑惑，这人没事管她平日吃什么干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怎么做的吗？”
纳兰长溪脸色凝重，凰玖玖懵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她在鬼尊和鬼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活计，当然不会知道这赤糕是怎么做的，她知道自己吃的美味，就够了。
纳兰长溪忽然长叹一声，说道：“真是个幸福的小鬼。”
凰玖玖不解，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纳兰长溪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的丹药递给凰玖玖说道：“你先吃这个吧！”
就这一个小蛋蛋，能吃饱吗？凰玖玖见纳兰长溪肯定的宠她点点头，这才犹犹豫豫的把药丸扔到了嘴里。
丹药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当凰玖玖咽下去之后，就觉得有一股力量顺着脾胃延至全身。
凰玖玖很是惊讶的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啊？”
看着完好无事的纳兰长溪，没有太多的意外，就跟他想想的一样，他开口说道：“这是我炼制的由灵力聚成大聚灵丹。一般鬼怪，在吃下这样纯净的灵气之后，往往会爆体而亡的。”
“啊！”听到纳兰长溪的话之后，凰玖玖大叫着站了起来，一脸气愤的指着纳兰长溪，“你明知我是鬼，还给我吃这个，你是想杀了我啊！”
纳兰长溪微微一笑，说道：“可你并没有什么事啊！”
是呵，她并没有什么不适，而且在吃了聚灵丹之后，她的肚子也不饿了，凰玖玖脸上的怒气逐渐消失，瞪了一眼纳兰长溪，再次坐了下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吃了之后会没事吗？”纳兰长溪忽然凑上前来说道。
一双深邃的大眼紧紧看着凰玖玖，眸中是她黑黢黢的小脸，她很是不自在的躲了躲，含糊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凰玖玖的眼神闪躲，很难让人相信她说的是真话，纳兰长溪再次问道：“你不知道？难道说，你不知道自己体内有神力的存在？”
神力？
在听到纳兰长溪说出神力两个字之后，凰玖玖瞪大了眼珠子，莫非……她还是凤凰时的修为保留下来了？可是不对啊，她曾经试过，可是都没管用啊！
“说吧，你到底是谁？”
凰玖玖看着纳兰长溪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就不会罢休的模样，内心仔细的思考着。
鬼尊和鬼后已经死了，自己现在一个小鬼的身体，也没什么技能，浪迹天下的话根本连自己都养不活，而且遇到什么些恶人，自己也未必能对付得了。
再看纳兰长溪，身上虽然穿的不是什么锦衣华服，但腰间一根玲珑剔透的紫玉萧，就已经暴露了他的富有，他的那些个徒弟，也有不少佩戴玉佩金香包的，跟着他，有的地住有的饭吃，应该比她在外流落强不少。
“怎么不说话？”纳兰长溪问道。
“咳咳。”凰玖玖前前后后思考了一番之后，决定跟纳兰长溪实话实说，不过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凤凰的事情，毕竟凤凰神族从来都是靠浴火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她还是第一个下凡历劫的凤凰。
“其实呢……我并不叫鬼小白，我的名字就玖玖。”凰玖玖看了一眼纳兰长溪发现他正在聚精会神的听，于是接着将刚才编造的“过去”讲给纳兰长溪听，“我本来是天界一个小仙，没什么地位名气，修为也极其差劲，我不想永远就只当一个小仙啊。你知道的，神仙嘛，都是要转世历劫的，可是我这种无名小仙，就连下凡历劫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就自己偷偷的转世，谁知道，阴差阳错，偷了个鬼胎，也不知，我这世死了之后能不能回天界。”
凰玖玖越说越动情，抬眸看着被树叶遮挡的天空，露出了朦胧的泪光，好像真的不必怀念天界似的。
纳兰长溪眸光一敛，说道：“神仙历劫，是要封印记忆的，你怎么会记得自己是神仙的事情？”
凰玖玖蔑了纳兰长溪一眼，这人是白痴吗？都说了自己是偷偷下凡历劫的。她耐着性子再次说道：“我是自己偷偷跑下来的，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让司命安排我下凡的话，我能投成鬼胎吗？”
看着纳兰长溪一副无话的模样，凰玖玖又添了一句：“笨蛋！”
纳兰长溪的脸色立刻一滞，随即黑了下来：“你既然是神仙，又为何罔顾无辜性命，谈论杀戮而毫不变色，还整日吃着赤糕！”
纳兰长溪看着凰玖玖，眼睛似乎能够射出利箭来，凰玖玖不由得吓得一僵，眼珠子一转，说道：“我……”
她对自己谈论杀人的事没有办法辩解，在她的认知里，杀个人和杀个小妖小鬼一样，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道在世人的眼中，人神是正道，妖魔鬼是恶道。
就像人能杀得牲畜食其肉，修炼成精的兽却不能去害人一样，分明是一样的事情，前者，被视为正常，天经地义，后者，则是被看作邪魔。
“你说赤糕，赤糕到底是怎么做的啊？”凰玖玖希望能够转移纳兰长溪的注意力，开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