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这个女人赶走!”
“好好好,只要你不哭,我这就让她走,这就让她走。”说着,阿忆一脸歉疚地看向宁儿,正要开口,却听她道:“放心,我会走的。”
见宁儿往外去,轮椅在不大平坦的地上颠簸,背影单薄又孤寂,他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只觉得欠了她什么,实在于心不忍。
莫怜心里却是欢喜的,此时脸上尽是得意的表情。可就在这时,宁儿突然回过头来,对阿忆道:“我今日先回去,等我把家里的事务交代完就回来。”
莫怜闻言,气的浑身发颤,从阿忆手里夺回菜刀就朝她奔去,大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要是敢再回来,我把你剁碎了喂……”猪字还没有出口,莫怜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立刻摔了个狗吃屎。
阿忆惊呼着前来扶她起来,发现她脸上渗出血来,吓的慌了神,“怜儿,你怎么样?哪里伤到了?疼不疼?”
莫怜哭出声来,那哭声要多凄厉有多凄厉,“疼,疼死了,我的脸,我的脸……”
“脸?脸怎么了?”
“疼,肯定被石头磕花了,呜呜……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莫怜顿住,那个女人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踪影?见鬼了吗?
“阿忆哥,她,她怎么不见了?”莫怜的声音都抖了,正常人的证明可能一转眼就不见了呢?何况她还是个双腿残疾的人。
相对于莫怜,阿忆倒是淡定多了。自从遇见宁儿,她给他的惊喜,不,惊吓是接连不断。他有意甩开她,所以他上山时特意选了没路的树林,又趟过几条河,可见鬼的是,每次他正要得意的时候就会发现宁儿依然在他身后,不远不近,不言不语。那一身白衣,淡漠的双眼,遮脸的白纱,披散的长发,怎么看都不像个人呐。
不过,从始至终,阿忆都没有惧怕过她,总觉得她身上有股陌生的熟悉感和神秘的吸引力。每次甩开她时,欢喜的同时又莫名的觉得失落,甚至希望她能跟上来。唉,真是疯了!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妖,偷偷地给他下了蛊?
“阿忆哥,阿忆哥!”
“啊,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莫怜嘟着嘴,有些哀怨地看着他,“人家好疼,叫你那么多声也不理人家,呜呜,我想姐姐,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别哭了。”唉,每次都拿莫如来压他,他心里虽有些反感,更多的却是悔恨与自责。每一次惶恐地安慰好了她,使她破涕为笑,他的心却往更深处陷,那种痛苦在她的娇斥、指责声里越埋越深,根植在他的心里,让他永远摆脱不了那噩梦般的阴影。他不知道,若继续这样,他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有时候他想,他宁愿到地下去面对莫如的痛骂,也无法面对莫怜的指责。
回到鬼涧时已是天黑,布休远远迎过来,推着宁儿,似是无意地说道:“圣女今日定然是与那些蛇处的很融洽吧,今日回来的倒是晚了些呢。”
宁儿微微抿唇,没有接他的话。不过,她在溶洞消失了大半天,就不信这个老不休不知道,这会子说这话倒不知想要知道什么,他又为何如此关心她的行踪?
“我这腿若配以针灸和按摩是否能痊愈的快些?”
不休愣住,有什么在眼里一闪而过,继而道:“这法子我也想过,不过那只对平常的腿伤有益。”
“哦。”宁儿点点头,不再说话。
把宁儿推进房间里后,布休又匆匆去端来药汁,每日三次,这半个月来都没有间断过。
宁儿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淡淡开口,“先放在那吧,我等下再喝。”
“这……”布休道:“药还是热乎的时候更有效果,这药原本就放了些时候,圣女还是此刻喝下为好。”
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看了眼镜中的布休,点了点头,把梳子放下,转身从他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药苦味甚浓,闻着就觉得刺鼻,可于宁儿来说,却如喝白开水一般,看的布休是又纠结又欢喜。
喝完后,宁儿便让布休退下。待门一关,她便进入内室,以灵力逼出刚才所喝的药,尽数吐在马桶里。
以热汤沐浴过后,宁儿便坐在床榻上,只着上半身衣物,白花花的双腿自然伸直,旁边摆开一溜儿的银针。只见她一手拿针刺于腿上,另一只手配合着点穴推拿,两手同时运用,动作却不见丝毫生疏,可见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儿身上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脸色却更加红润,绝色容颜更是美艳动人,用颠倒众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将银针收起,置于枕头下面,着了裤子就撑着床沿下地。脚底冰凉的感觉令宁儿禁不住勾唇,这些天来她以针灸、点穴和推拿按摩等方法给自己治疗,又以灵力浸养,族长灵珠--水晶球滋润,双腿的知觉已大部分恢复了。相信再过几日,她就可以借助拐杖开始行走,恢复正常只是时间问题。
布休说,针灸推拿等方法不行,她对此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依他医仙的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针灸之法可以打通筋脉,疏通血液。只是,宁儿很好奇,一直想要在医术上有更大进展的他,为什么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又变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