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里,夏侯嫣和宁儿对桌而坐,桌上早已摆上佳肴美酒,两人却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宁儿的手转动着桌上的酒杯,率先道:“不是有话说吗?”
“对不起。”夏侯嫣的声音在喉咙里梗着,停了半晌才接着说道:“一切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宁儿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魏奎。”
这话更让宁儿觉得愤怒,柳眉一竖,“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宁儿不介意夏侯嫣对她的欺骗,她更在意夏侯嫣对那人的侮辱,心里明明有着别人,她怎么能够占有他呢?说她犯傻也好,说她犯贱也罢,虽然与那人已无瓜葛,可她还是在意着他的一切,容不得任何人做对不起他的事。
“你以为我愿意吗?”夏侯嫣的话语里是满满的无奈,神情也有些激动,“你知道吗?如果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我就不会让我爹去救他。”
“什么意思?”
夏侯嫣调整好情绪,微微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猷雪夜刚回到虞都就被皇后的人给捉住,夏侯嫣得知了消息,便亲自入宫面圣,冒着得罪皇后的危险把事情透露给皇上,皇上自然容不得皇后私下里处死自己的儿子,便让皇后将猷雪夜交出,仍旧让御史台处理案子。
皇后的势力非同小可,猷雪夜在牢狱之中,时间越是拖得久他就越有危险,无奈之下,夏侯嫣只得求助于她的父亲大司马。
夏侯将军想了一个以退为进的办法--向皇上提出解除夏侯嫣与猷雪夜的婚姻。这是对皇家赤裸裸的威胁与侮辱,皇上就是不顾及猷雪夜的性命也会为皇家声誉考虑的。
当然,夏侯将军这一招多半也是为自己,不管皇上怎么做,他都是受益的一方。一直以来他对猷雪夜就颇多不满,要是真的解除了婚约,他自然是高兴的;要是皇上不肯,定然会尽快把猷雪夜释放,为了安抚他,也定然要给猷雪夜封号。
一切皆如夏侯将军所料,在皇上的授意下,御史台最终判猷雪夜无罪释放。接着,皇上又给猷雪夜连下了两道圣旨,一是封他为恪王,二是让他奉命成婚。
一开始猷雪夜和夏侯嫣都不同意,可猷雪夜也不知怎么的,次日就亲自上府送彩礼,这下夏侯嫣是怎么闹也不行了。皇命不可违,她虽然心有所属,但她也不可能拿着全家人甚至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何况她爹才刚刚威胁过皇上,皇上已对他家有不满,这时候怎可再将夏侯家推向风口浪尖的境地。
“也就是说,你们都不是真心的。”宁儿一叹,轻轻颔首,“我明白了。”
可是,明白了又如何呢?难道她还能改变什么吗?
“对不起。”
宁儿摆手,“不要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要怪就只能怪我与他无缘。”
“其实你和他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够……”
知道她要说什么,宁儿立刻打住她的话,“我介意。”
她不可能跟别人共侍一夫,这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太荒唐了!虽然她曾经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其实她根本就做不来这样的事。宁儿突然觉得,她虽然从未真正了解过猷雪夜,可他却是了解她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懂她,所以才会不给她任何希望,一见面就把一切可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