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要去清涧子那里报告凌彻的最新情况,可是又担心夏清浅,夏清浅只能再三保证自己已经好了,凝儿这才不舍的离开。
站在凌彻的房前,夏清浅努力的呼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阳光照过,光中的点点光影宛若浮世之灵,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床榻,她就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昔日面如冠玉的容颜瘦了不少,面色有些发青,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而致。
夏清浅刚刚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凌彻的睫毛就开始有些微微的颤动,她急忙拉着他有些冰凉的手放在脸颊旁:“阿彻,阿彻……”
刺目的亮光让他看不清楚夏清浅的容颜,他不舒服的动了动脑袋。
夏清浅看出他的意思,急忙俯身用手遮盖这他的眼睛:“你昏迷这么久刚醒来肯定有些不舒服,不过没事的,缓缓就好。”
他的嘴唇有些干,夏清浅觉得他适应了后才去给他倒水。
凌彻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夏清浅,他梦到了夏清浅,他还以为夏清浅没能逃过去,一度悲伤不已的他真的险些没能醒过来,不过还好他坚持过来了。
倒水之前夏清浅将窗户关紧,然后端着水杯向凌彻走去。
凌彻因为后背的伤口,所以一直都在趴着,他的脸朝外侧着现在喝水也没有多大的困难。
甘甜的温水从喉咙滑到腹中,凌彻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眼看着夏清浅端着杯子就要离开,他顾不得后背的伤口急忙拉着夏清浅。
夏清浅也没有预料到凌彻这么突然,她下意识的想要甩开他的胳膊,结果害的凌彻扯到了后背的伤口。
夏清浅一声尖叫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她急忙回身:“没事吧?”
“陪陪我。”
“我陪你,你别动了。”
被凌彻拉着,夏清浅也不能收拾地上的碎片,只能等凝儿等会儿回来再说。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醒来,凌彻身体还是虚弱,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再次睡了过去。好在凝儿已经提前告诉过她,不然她定是要惊扰到清涧子。
因为有清涧子的照顾,凌彻的伤口恢复的也快,在邺都的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能够下床走路。
这一日成大人来找凌彻,面色有些焦虑,夏清浅猜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成大人绝对不会来打扰凌彻的修养。她带着凝儿离开,却一直在想是不是帝都出了什么问题。
事情发生的有些着急,夏清浅不放心凌彻的伤口,可是凌彻十分坚定的要离开邺都赶回帝都。
陆璟寒本来想让凌彻多在邺都休息,他提前回帝都,可是凌彻不愿,他道:“我们若是分开行动,只会留给那些人更多的行动机会,而且我们离开帝都太久很多消息都不太清楚,所以这次我们必须一块回去。”
就连一向心疼凌彻的成大人都没有开口阻拦凌彻,夏清浅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非同小可,也就没有多加阻挠。
两日的时间赶到帝都,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赶到了皇宫。
宫内一切看似平静,只是每个人心底暗藏的心思谁又能知晓呢?
凌彻没有送夏清浅会龄西宫,反而拉着夏清浅一起去了御书房。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好唐离正在御书房觐见。
李公公安排凌彻他们在偏殿休息,毕竟是看着凌彻长大,他也知道凌彻受伤的事情,心疼道:“三皇子此行辛苦了,皇上知道此事十分震怒,下旨彻查,只是没有丝毫的头绪,也不知三皇子知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并不敢确定,还需要证据。”
李公公知道凌彻这样说多半就是已经有了定义,他便道:“此事宫里多数人还不知晓,至于顾贵妃,她前些日子陪着太后出宫游玩,虽然已经传过去了消息,但是一时半会也赶不回皇宫。”
“这种事总是让她担心,她晚一点回来倒也好。”凌彻本来还没考虑好怎么和太后还有顾贵妃说这事情,现在她们不在宫里岂不是更好。
李公公和凌彻说了些最近宫里的事情,也算是给凌彻一个提醒。
唐离离开后,全福来请凌彻和夏清浅去御书房,李公公陪同。
一个多月不曾见面,凌傲天有些病态,看到凌彻大概是情绪或许情绪,忍不住咳了许久。
李公公急忙上前拍着凌傲天的后背,一边拍一边道:“也不知怎么回事,皇上这些天身体有些不太利落,太医也说不出什么。”
凌傲天平缓了些,他拦着李公公:“你先出外面看着,朕有些话想对他们两个说。”
李公公离开后,凌傲天让他们坐下:“伤口怎么样?这么急着赶回来做什么?”
“已经好的差不多,之所以急着赶回来,只是因为担心帝都的事情。”
凌彻的话凌傲天自然不太相信,他看向夏清浅,夏清浅当然心疼凌彻,就实话实说:“哪里好了?只是帝都里的事情过于重要,这才急忙赶回,不过好在伤口没有裂开,再过几日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事的,你们就别担心,还是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成叔也只是给我说了个大概。”凌彻没有功夫担心自己的伤口,这伤口虽然严重,可是他在军营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伤口都有过,这次不过就是时间有些久。
太清楚凌彻的性子,凌傲天也只能先道:“那你说这次行动的人究竟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凌彻一句话噎到凌傲天许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没趣的摸了摸鼻尖:“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他们的异样,他每次看着我总是带着莫名的恨意,我很好奇他之前究竟遇到过什么事情?这才埋伏在我身旁这么久。”
“而且这几日暗卫传来消息,说他个隐深不知道在背地里做什么,暗自调动影卫可不是一件好事。”凌傲天可是头疼,他就知道自己大儿子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可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在自己背后做这些事情。
“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他经历过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得知,现在只能看他什么时候能够露出马脚。”凌彻也没什么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段时间我已经派人密切关注他们的一切,只要他们有任何动作,都会被我们察觉。”凌傲天说完忍不住叹气。
凌彻知道他难过,但凌隐深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要得到报应才是。
“我也不是很懂朝中势力,但知道现在他们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贸然行动,但如果你们给他们制造把握,那岂不是能够顺利的看出他们的意图。”夏清浅在一旁听的着急,既然凌彻将她带过来,就是没有想要瞒过她这件事情,她也就大言不惭的说了几句。
凌傲天也从来没有将夏清浅当做无知妇人,对于夏清浅的话他还是能够听进去的:“你的主意不错,但我们还需慎重商议。”
夏清浅明白凌傲天的意思,她看了看凌彻不在讲话。
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好的,凌傲天还在担心夏清浅的身体状况,他也没有多留:“算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有什么问题就找陈院判,我已经给他说过这件事情。”
龄西宫。
凝儿和陆璟寒回来整理整理,夏清浅很想扶着凌彻进屋,但被凌彻义正言辞给拒绝。夏清浅就故意甩了凌彻一大段路,她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凝儿整和陆璟寒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凝儿先看到夏清浅,她心虚的将陆璟寒给推开。
夏清浅是在坐下以后才发现凝儿和陆璟寒之间的不同,她一脸的揶揄:“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有些不正常呢?难道咱们失散的那几天你们发生了什么?”
那个时候凝儿和陆璟寒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夏清浅猜想他们定然是在那个时候才对彼此有不同的感觉。
凝儿脸红着跑来,将这个问题留给了陆璟寒。
陆璟寒一向倨傲的面容带着被点破的不适应,他道:“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夏清浅若有所思的点头,问:“骂他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呐?”
“还不是时候告诉她。”陆璟寒都觉得尴尬了,夏清浅可是一个女子,她问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被夏清浅的眼光逼的有些不好意思,陆璟寒清咳几声就准备离开,结果恰好在门口碰到凌彻,他张了张嘴将话咽回肚子里,和凌彻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凌彻也没有怀疑,他觉得自己后背的伤口大概快要裂开,还需要赶紧上药他哪里还能顾得了陆璟寒。
夏清浅看凌彻的脸色不对,她也忘记了刚刚还正和凌彻赌气,赶紧将凌彻扶到屋里,然后关上门。
“估计伤口要裂开,你先扶我去换药。”凌彻额头已经开始冒汗,这个时候伤口裂开的痛苦真的不亚于当时受伤的感觉。
将凌彻扶到没事,夏清浅动作温柔的替他脱下衣服,然后取出清涧子配好的药。
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染红,不过还好看起来并没有太过于严重,夏清浅忍不住松了口气。
夏清浅先是用特制的药水将干净的纱布弄湿,然后擦去凌彻伤口的血迹,被撕裂的伤口流血的速度很缓慢,夏清浅刚刚将药敷上就已经好了很多。
纱布一圈圈从凌彻的肩膀绕过,夏清浅极有耐心的为他包扎:“既然都已经回来了,你就应该先好好休息,再说那些需要查证的事情你帮不了什么忙。”
大概是知道夏清浅答应让他赶回帝都已经不易,他也没有讨价还加,“我答应你还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