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彻渐行渐远的身影,太子忍不住握紧步撵扶手,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狂妄自大的人,总有一****凌彻会明白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凌彻回到凌霄阁没有瞧见夏清浅,问了好几个下人都说去了太后那里,他也就作罢转而去书房。
半个时辰后依旧没有看到夏清浅,凌彻就有些担忧,而且外面的风雪总是停停又下,他担心夏清浅会在太后那里待太久忘了时间,就准备去永康宫看看。
途中路过云烟阁,凌彻看到凝儿扶着脚步蹒跚的夏清浅从里面走出来,飘零的雪景之中显得凝儿格外的吃力。
“她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凌彻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她们身旁,他抱起夏清浅冷声责问凝儿。
凝儿松开夏清浅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回三皇子,夏小姐本是要去太后那里,结果偶遇了墨萱公主,当时雪大,所以就在云烟阁等着,墨萱公主说要喝酒,奴婢们劝不过。”她们是没劝,但也是因为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而凌彻太清楚凌墨萱的脾气,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凝儿,他稳稳伴着夏清浅向向外走去,“那墨萱可否回去了?”
“未曾回去,墨萱公主已经不省人事,所以就在云烟阁的偏殿休息,而夏小姐不愿意待在这里,她吵着要见您,根本不愿意等软轿来到。”凝儿提着裙摆跟在凌彻身后。
知道凌墨萱已经在云烟阁休息,凌彻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夏清浅迷迷糊糊之间闻到了凌彻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努力睁开眼睛笑着看向凌彻,“阿彻,是你吗?”
“是我,你睡吧,我会把你带回凌霄阁的。”凌彻低头温柔的看着夏清浅,反正这会儿夏清浅还神志不清呢,根本不可能挺进去他说的话,他准备等夏清浅清醒后好好和夏清浅谈谈这件事情。
凌墨萱最爱胡闹,而她们婚礼即将举行,怎么能跟着凌墨萱一起喝那么多酒。
夏清浅乖巧的点了点头,在凌彻怀中她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安心,很快就再次睡过去。
夏清浅再次醒来是凌彻用温水给她擦脸,她醒来就看到凌彻温顺的眉眼,一霎那险些恍惚了她的眼睛,“阿彻,我真的好喜欢你。”
“行了,我都知道,你睡吧,不然等会儿还得难受。”凌彻眉眼浅笑没有丝毫刚见面时的冰冷,他温柔替夏清浅擦脸的样子让夏清浅心动不已。
等凌彻将木盆端下去,回来的时候夏清浅依旧看着他。
凌彻撩起衣袍坐在夏清浅身旁,“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认识夏清浅这么久,凌彻觉得酒后吐真言对于夏清浅来说真的很准确。
她还没有酒醒,总觉得脑子里面一团乱糟糟的感觉,她想和凌彻说说自己的来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同凌彻开口。
“清浅……”
凌彻总觉得夏清浅有些怪怪的,但想想喝的浑身酒气熏天的,他也就能明白估计夏清浅是喝的脑子糊涂了。
在21世纪的时候她总觉得爱情这种东西离她很远很远,后来阴差阳错来到这里,她总是安慰自己是冥冥之中只有老天的安排。她以为是老天看她在那个世界过得太苦逼了些,所以让她来这里感受家的温暖,可是爷爷离开让她一度有些迷茫。
最后直到凌彻的出现,她才真正明白老天的意思。
“阿彻,你信不信命?”夏清浅拉过凌彻的手,她眼神涣散的看着凌彻,手还不老实的一根一根的掰着凌彻修长的手指。
“命……”他本是不信,可是现在他有些不确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去天元乡是不是命中注定。
握着凌彻的手,夏清浅想起爷爷临终前渐渐消失温度的手,她心中一紧手上更加用力,“我说过,我信,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天安排好的,包括遇见你爱上你。”
夏清浅是喝的头脑不清,可是她知道自己有多爱面前这个男人。
“喝多了话也就多了,不过你说的我喜欢,只是命运一半是已定,但是我相信,个人的力量有时候也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虽然很不想煞风景,但是凌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夏清浅不满的抛开凌彻的手,“真是破坏气氛,用我们那里的话你就是注孤生。”
“你们那里?注孤生?”
这并不是凌彻第一次听到夏清浅说这么奇怪的话,而且他也未成听到过天元乡有居民说过。
“我们那里,我们那里的人特别特别聪明,城市里总是高楼大厦,很多先进的东西我说出来你恐怕都不会相信。”夏清浅笑的眉眼弯弯,虽然那些记忆并非都是快乐的,可是还有很多事情是值得回味的。
这时候凌彻也算是明白了些,夏清浅口中的我们那里,并不是天元乡。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你说的我都是信的。”
“因为天注定。”夏清浅笑容满面,“我们那里的女子个个都是我这种,她们不用遵守三从四德,男人们能干的,她们也能干,很多女人都是商界强人。”
之前在天元乡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现在凌彻结合着夏清浅这么奇怪的话,似乎也明白了夏清浅这是从那个世界带来的智慧,“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夏清浅弯曲着手指指向自己,“其实我是个坏人,总是要去做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是也就因为这样,我才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有爷爷疼爱我,后来还遇到了你,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你明白吗?”
凌彻轻轻拭去夏清浅眼角的泪痕,“我不知道你有这怎样的从前,但是我知道你的以后都只能被我拥有,所有的不愉快都将慢慢过去,而我也会代替爷爷疼爱你,所以不难过。”
夏清浅忍不住破涕而笑,“你现在给谁学的那么油嘴滑舌,我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你。”
“你高兴就好。”凌彻脸上的宠溺再加上这句话,瞬间让夏清浅觉得凌彻男友力爆棚,“只是我想听听更多关于你那个世界的事情,”
夏清浅说的话凌彻当然相信,只是夏清浅刚刚一直续续断断的,他很努力的在想明白,可是还是不太明白。
困意忽然袭来,夏清浅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我要睡了,明天再说……”话还没有说完,夏清浅就已经沉沉睡去。
凌彻有些无奈,纵然心中疑虑,可还是替夏清浅盖好被子,等夏清浅睡的沉稳他才离开。
没关系,未来还有很多时间,他有时间听夏清浅慢慢去讲她的故事。
唐府。
一场暴雪将李朝夕困在屋内,自从来到府中不到一个月的期间,她总共也没有见过唐离几次,而且每次见面都是唐离有事吩咐她去做。
窗台之上放着一盆兰花,李朝夕就站在兰花面前,一身白衣趁的她好似雪中精灵一般,她身后有一颗梅花,冷风吹过梅花枝头上的雪块掉落在李朝夕肩膀之上,红色梅花却飘飘落地。
飞月准备请李朝夕用膳,却看到李朝夕站在雪地之中。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你还穿着单衣,万一生病了怎么办?”飞月着急的想把李朝夕拉回屋内。
看着飞月脸上那股子较劲的感觉,李朝夕觉得飞月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会掏心掏肺对她的人,“我没事,就出来一会儿。”她说完摆脱飞月的束缚,指着那盆兰花道,“兰花娇养惯了,我只是想看看它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能活多久。”
兰花本就不好养,李朝夕偏偏最爱这种娇贵的花朵,平时没少费尽心思去栽培,向来都是宝贝的不得已,今天她的行为却及其怪异。
飞月疑惑的看了看李朝夕,“可是这兰花不是小姐最喜欢的吗?而且还特意从府中带到唐府,明明即将开花,小姐这是为何?”
拂开飞月想要搬走兰花的手,李朝夕不动声色的将兰花放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娇贵的物品向来经不住时间的敲打,它须得放弃自己身上所有的臭毛病,不然它只能留在这里等死,我们回去就行。”
李朝夕说完离开,飞月有些犹豫,却被李朝夕阻拦了她最后一丝想法,“飞月,我若是不能在那里看到那盆兰花,那么你就代替那个兰花去站在那里。”
“奴婢明白。”最后看了眼兰花,飞月跟着李朝夕依依不舍的离开。
李朝夕刚刚没有两步,就看到唐离倚在门框之上笑似非笑的看着李朝夕。
“爷,您来了。”
“瞧见我似乎不太高兴?还有我怎么总觉得你刚刚对兰花说的那些话有些寓意深长呢?”唐离摸着光洁的下巴,他现在总爱无事就来李朝夕这里,没事就逗逗李朝夕这个伪面瘫。
李朝夕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待抬头之时就已经笑意盈盈,“妾身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一定是刚刚爷看错了才是。”李朝夕说话是服软了,可是脸上却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屋内炉子上的茶壶噗噗冒着热气,唐离坐在高位之上,李朝夕站在他面前有些紧张,“不知爷有什么吩咐?”
“不日就是三皇子的大婚,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在婚礼之上,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望着唐离深邃的眼眸李朝夕有些魂不守舍,“我想替姐姐报仇。”可是她总不能去亲自杀了李毅,无论李毅再怎么不好,那都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