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姿晗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近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已经完全将此事忘记。入宫这么多年,就只有入宫第一年的时候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来稍作庆祝,当时芸儿还在她身边,后来芸儿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记着了,生辰也就和平常没了什么两样。
芸儿,她还是会时常想到她,虽然她知道她是他人安插在她身边的细作,但她相信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是不会有假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笛子从盒中取出,心中酸酸的。
文烨问:“喜欢吗?”
其实这几年她的生辰他是记得的,但是以前他不能依心宠爱她,所以也就没有理会,现在虽然与以前不一样了,他可以无忌惮的去爱她宠她,她也贵为皇后,他本想为她摆宴庆祝一番,但碍于近日苏家之事,依她的性子,他想她是不会开心的,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哄她开心,哪怕是片刻也好。
苏姿晗点头:“喜欢。”
“试试音色如何?”文烨意在想让苏姿晗为他吹奏一曲,但见苏姿晗沉默着半天没有反应,改口道:“如果要是不想吹朕也不强求。”
苏姿晗心中想的是当初欺骗他说自己什么都不会,更不懂吹笛,如今要是在他面前吹奏恐怕是又一次证明她欺君。
但又想着文烨心里其实一直跟明镜似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她自己自欺欺人,事到如今,她相信他是不会再借故追究她的责任,她不想再这样骗他,也不想再折腾自己。
过去的一切,她愿意放下,就像她娘此次在信中说的一样,虽然说,有些事情始终都横在她的心里,但是,为了孩子,她愿意尝试着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臣妾只是在想该吹奏那首曲子为好?”
听她这般说辞,文烨心中的失落一下一扫而空,不假思索道:“不如就吹奏一曲《相思赋》吧?”
苏姿晗听后眼睛下意识的瞪大,这《相思赋》乃是文国流传甚广的一首表达女子对男子爱慕之意的的名曲,但文烨一脸认真无辜,好似完全没有玩弄她的意思,也就不好意思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抿了抿嘴,执起笛子……
一串串流畅优美的音符在她的指尖溢出,她眼眸低垂,倾情吹奏,逐渐沉醉在《相思赋》的曲调中。
文烨不是痴于乐理之人,但此刻却是全神贯注的聆听着,品味着,静静的凝视着苏姿晗,凝视着为他吹《相思赋》的她。
一曲完毕,文烨只觉得意犹未尽,有如余音绕梁,微笑着赞美了一番,然后问道:“这笛可好?”
苏姿晗如实说好,文烨笑得更加灿烂:“既然有了新的笛子,那么你以前的那根旧笛也就不必再留着了。”
他的话来的突然却不突兀,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苏姿晗知道他口中的旧笛指的就是她先生送给她的那支,脸部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这两支笛完全不一样。”
她对他的感情和对卫潇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就像这两支笛子,各有千秋,但没有贵贱之分。
文烨道:“新的难道不好吗?你留着旧的有何用处?反正以后不能再用它吹曲,你又何必对它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