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移到叶凌月身上,“煽风点火做多了,报应也会来。别以为煽风点火之后将自己高高挂起便不会有事。有句话说得好,挂得越高摔得越狠,小心尸骨无存,连死后也得不到一个好名声。”
叶凌月被她一扫,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一个冰窖里。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那种无法控制让她十分难受。
移回叶弘的身上,“若不想叶家葬送在你手中,最好管管你那宝贝女儿,让她知道飞上枝头变的不一定是凤凰。没准还没飞上去,被人做了烤鸭。那位爷身份高贵,要配也是公主名门嫡女。庶出的庶女连妾也当不上。”
叶凌雨在他的心中比谁都好,可是他忘记了。叶家嫡女是她,叶溪。被他捧在手心的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庶女,连帮那人提鞋的资格也没有。想要当王妃?投胎别处当了嫡女再说。
如果说叶溪之前的话让叶凌雨暴躁,如今这番话却让她拉满仇恨值。庶出庶女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污点。无论她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完美,都不能让人忘记她只是庶女。
退后一步,不经意扫了方木青一眼,方木青打了个冷颤,那样的眼神,不是一个不曾经历世事黄毛丫头拥有的眼神。像是在看死物一样的眼神,好可怕的眼神。
“叶夫人,做了那么多孽,晚上还能安睡吗?就算你有嫡女,也只是做白日梦。再让你的宝贝儿子来生事,你这一门等着断子绝孙。”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挡住所有的目光,也将叶家人的恐惧挡在门外。侧头看着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应该怎么做,你们很清楚?人都踩上门,再不送礼有点不好。好歹他们也是我曾经的家人。”
楚临渊,没想到你这个妖孽给贫尼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要不要送上几只小鬼作为谢礼?
此刻远在京都的珈蓝恨不得自己能够分身回去,将那个可恶的鬼娃一口咬死。怪不得她不愿意跟自己回来,怪不得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会说地狱。
原本皇气缭绕的京都,此时被浓浓的鬼气所包围,鬼气将城中百姓的精气吞噬,如果不能及时阻止,楚国就此亡国。
他究竟摊了多大的摊子?狠狠抹了一把脸,该死的鬼娃,等贫道回去,不将你揍成鬼样,贫道跟你姓。
“她在哪里?”原本书生气质的叶韵在拿到那物件后瞬间黑化,最后一丝神智被他用来问一句话。
珈蓝默了,他能直接说真话吗?不能,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在忌惮什么。不是站在他眼前的驱鬼师而是远在千里的鬼娃,他的同类。摔,这还让不让驱鬼师活了?
得不到答案的叶韵再次黑化,“她在哪里?”他不是跟着她一起离开的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回来?她却不见踪影?
默默看着眼前被浓厚怨气包裹的叶韵,珈蓝再不愿意也只得回答,“鬼娃说她种下的菜需要人照顾,她就不掺和这事,让你三思而行,别伤害不该伤害的人,毁了自己。”
黑化的叶韵稍微平静下来,受他影响的鬼魂也不再袭击周围的人。珈蓝立刻捉住机会加大符咒的范围,毕竟不知道那番话能让他平静多久,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平息这冲天的怨气。
珈蓝完全没有想错,在他丢出第三道符咒时,叶韵发出一声怒吼,“她不会说这种话。一定是你在说谎。”她知道自己的痛,自己的恨,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定是他为了拖延时间说那样的话欺骗他。
珈蓝在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会出这样的岔子,哪怕是拖也要将人过来。现在好了,驱鬼师也不知跑哪去,整个京城也找不到一个有用的。光靠他这个半吊子还不如等死。
正在珈蓝左右为难之际,一道声音响起,“既然如此在意她,为何不亲自去问个明白?”典型的祸水东引,虽然有点不道德,无疑是最好的计策。
叶韵一愣,去找她?真的好吗?他能够离开京都?五年来他用尽一切方法都无法离开这里。他的尸骨在这里,无法远离。
珈蓝见他动摇,立刻加入劝说行列,“那个,我可以帮你,带上你的尸骨便可以去找鬼娃。等你找完她再回来报仇也不迟。”五世善人啊,麻烦你真的不要因为冤死而失去五世功德。
多番游说后终于将黑化的叶韵说服,让他回去准备后,珈蓝才有空去理会那个出声的人。谁料他这么一看,险些将自己给活活吓死。我的娘啊,怎么来了一个比鬼王还可怕的家伙?
“怎么?不认识爷?说起来擅闯爷的王府,这笔账可没有算。”楚临渊坐在栏杆上,低头看着站在大街中央的珈蓝。很好,假尼姑一个,这个估计也是假道士。
珈蓝微微一笑,忽略身边的破败背景,可真谓仙风道骨。“施主怕是魔障。贫道向来云游四方,从不结交官宦权贵,又怎么会擅自闯进王府?贫道还有事,恕不奉陪。”
寒昕伸手按着剑柄,“爷,要捉住他吗?”如此嚣张的人,说他和那个小主持没有关系,他二话不说把项上人头砍下来。
楚临渊摆手,“没看到他要去送鬼吗?若将他捉了,京都可是被鬼王吞噬,爷的祸水东引岂不是白费?准备一下,爷要去看看鬼娃是何人。能让鬼王如此牵挂。”
他绝不会让动摇楚国基本的因素存在。楚国如今国泰民安,竟然在京都出现鬼王,看来那些人也是该整治一番,再不控制,保不准何时再冒出第二个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