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叶凌雨大喝一声,夺走众人的注意,“让你青灯礼佛只为减轻你身上的罪孽。如今你不知悔改,实在是让爹娘的苦心白费。”堂皇的一番话顿时扭曲当年真相。
叶溪也不恼,任由小厮将受重创的叶修托拖走,往前一步,站在大门正中央,将方木青挡在门外。
“阿米豆腐,女施主请慎言。人在做天在看,小心老天看不过眼,赏你一个雷。当年是贫尼提出青灯礼佛,与叶家人毫无关系。”乌云盖顶还敢口出狂言,就不怕老天看不惯她那拽样来给她一个天雷轰顶什么的?
叶弘脸色黑得连锅灰也比不上,颤抖着手指着她,“好你个逆女,当着为父的面如此咒骂胞妹,如此大逆不道。早知掐死你这个逆女。”
叶弘好面子,这是谁都清楚。如今被叶溪当着这么多人前,毫不留情指责叶凌雨,又不让他进小庵。足可见他有多么痛恨这个嫡女。
叶溪敛去笑意,“为父?贫尼只记得出家前,父亲虽生已死,母亲虽死犹生。家人不过是一群豺狼虎豹,为了黄白之物争得你死我活,处心积虑算计贫尼。那样的家还算是家?”
“对了,贫尼差点忘记,母亲只生贫尼一人,何来的胞妹?难不成母亲在地府成了家,给贫尼生了一个鬼妹妹?请问叶施主是如何得知?是见过贫尼的母亲?”
叶弘早就被她那句“父亲虽生已死,母亲虽死犹生。”夺走所有心神。不是愧疚而是愤怒。她这是指责自己处事不公?她凭什么值得自己去关注?
叶凌言眼神复杂看着她,原来在她的心中,他们不配当她的家人。十年来宁愿住在这个小庵里,宁愿出家为尼也不愿意回家。是不是在离开叶家那一刻,她不再想着回去?她是不是不要那个家,不要他这个家人?
“孽障。”叶湖大吼一声,摆出官老爷的架子。“叶溪,你无故伤人,出言不逊顶撞长辈。还不跪下道歉认错?是不是要到衙门一趟才肯俯首认罪?”他就不信连这个小丫头也摆不平。
叶溪十分瞧不起这位大伯父。都当了十几年的官还是如此拎不清,难怪只能当小小的县官。依她看,连当县官也是便宜他了。
叶湖见她站着不动,心中的火越来越凶。儿子被她算计,如今还没有缓过来,他还指望着儿子开枝散叶。
“要是不想断子绝孙,就积点口德。父母债可是报在儿孙身上。”叶溪抢先一步堵住叶湖的嘴,“现在最好是赶紧找大夫医治。要不然直接送到宫里,说不准还可以当太监总管。”
说脏话谁不会。前世的她就是太过注重所谓的仪态,才会落到有苦说不出的境地。现在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说,才不会吃哑巴亏。
这下不仅是叶弘黑脸,叶湖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跟来的下人惊愕看着这位大小姐,口无阻拦的尼姑还真的少见。不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的吗?怎么他们的大小姐这么的四大皆空?
叶溪抬头看看天色,难怪肚子饿了,都中午了。还是速战速决吧。低头对上叶凌雨狠毒的眼神,“你在想什么,贫尼很清楚。贫尼在这里奉劝你一句,不是你的,无论你怎么争也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