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商量着,听见了敲门声。
“谁?”清影机警地问道。
“小武。”
“何事?”清影问道,听见是小二的声音,顿时轻松了许多。
“掌柜的让我转告三位,今天店里来了几位陌生的客人,掌柜的让几位移驾阁楼的隔间避避。”小武说道,声音不大,恰好让三人听清。
“多谢小二,我们马上就上阁楼。”三人听见小二的劝告,马上上了阁楼。
阁楼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有三个不大的书架,摆满了古书,墙上挂满了字画,加上一张不大的书桌,俨然就是一个书房,只不过,这个阁楼暗藏玄机,书架背后有一个小房间,这就是边岐为他们三个特别准备的临时避难处,二来,阁楼的位置正对着大厅,透过阁楼墙上开着的小孔,房间里的人可以看清大厅里发生了什么,一旦有异变,阁楼里的人也可以马上离开,极为方便。于是三人就静坐在阁楼上观察大厅的情况。
碧云居,在京都的酒肆来看,不算大,但绝对算得上小有名气,原因便是因为碧云居的掌柜边岐,边掌柜乃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厨,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是镇店名菜——黄酒醉白鸡和雪花玉露桂花糕。所以每天前来碧云居的客人络绎不绝,雪花玉露桂花糕,每日只卖二百份,通常不过午就没了,黄酒醉白鸡,每日只卖五只,原因是黄酒用的是陈年的绍兴黄酒,而白鸡只能用三斤三两重的白鸡,重一分轻一分都不可,故而店中的黄酒醉白鸡所用的白鸡都是店里的小二们亲自喂养的,严格控制。所以数量有限,正因如此,黄酒醉白鸡极为昂贵,而且也并不是有钱就能品尝到这道名菜,通常想要品尝这道菜需要提前预定,故而只有皇亲国戚或者富甲一方的巨贾才能有幸一尝。也因为这道名菜,碧云居才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店,到如今妇孺尽知的京都名店。
只见一行三人走进了店中。
“客官几位?里边请。”小二眼尖,马上上前招呼,此刻临近午时,店里早已坐满了食客,空余的位置不多了。
“我们并非前来用膳,可否请边掌柜出来一见。”领头的一人说道。
“可以,三位稍等。”小二转身进了厨房。
“有劳小哥。”
“不知三位客官,找边某有何贵干?”边岐问道。
“我家主人三日后要在府中设宴,来客尊贵,主人让我们到边掌柜这预定三只黄酒醉白鸡和五份雪花玉露桂花糕。”领头的男子说道。
“不知客官贵姓。还有你家主子是谁”
“免贵姓张。我家老爷就是城南尚和钱庄的胡掌柜。”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胡老爷,只怕张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碧云居吧。”边岐淡然道。
“此话怎讲?”张公子心下一惊。
“碧云居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预定黄酒醉白鸡的顾客,无论是谁,只能预定一份,阁下一口气要三份,只怕小店不能从命。”边岐说道。
“我家老爷出门前交代过了,只能预定一份,只是这次这次来的客人较多,又多是西域来客,千里迢迢而来,老爷是想用京都最好的酒菜招待对方,能不能请边掌柜破例一次。”张公子不依不挠。
“胡老爷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按理应该照顾,只是这几日预定黄酒醉白鸡的客人突然多了,黄酒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小店的黄酒都是从绍兴运来的,此次从江南运酒的商船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所以阁下预定三只黄酒醉白鸡委实有些让小店为难。”边岐解释道。
“原是黄酒不足,我们家老爷倒是藏了几坛上好的绍兴黄酒,我这就回去禀报,晚间就给边掌柜送来。”张公子说道。
“不急不急,黄酒的年份得满三年方可制作这道佳肴。”张公子嘴角的微笑,边岐自是看在眼里,说道。
“边掌柜放心,我们老爷珍藏的黄酒少说也有个十年八年的。”
“那就好。”边岐见自己刁难并没有生效也只能作罢。
“那么,张某就告辞了。”转身带着两个随从离开了碧云居。
“边某恭候阁下大驾。”边岐说道,心下是舒了一口长长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