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家大厅,玄家本就是名门望族,除了玄凌这一脉还有众多有权有势的族人。
“你大哥呢?”发话的是玄青岩的表哥,也就是玄凌的表叔,如今澳大利亚富商,黑白通吃,不过正经生意那一块就是个幌子。
“表叔,我大哥正在朝这边赶来,您如果不嫌弃,我先陪你聊会儿天。”玄子聪正在招待其他客人,却看见他们这儿嚣张跋扈的表叔在这边不满,急忙迎了过来。
慕冷斜眼看着出现的玄子聪,“噢,是你呀,表嫂的遗腹子。”说完哈哈大笑,“你运气真不错,娘死了都还能在娘胎里活下来。”
慕冷平日里嚣张惯了,加上玄家老头玄青岩终于死了,他似乎没什么顾忌,直接拿了玄子聪开刀。
“听闻表叔的母亲也是难产死的,比起我这个遗腹子,那是不是可以说表叔你害死了你母亲呀。”玄子聪本是好脾气,可慕冷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客气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爹那老不死就这样教你尊敬长辈的,既然他死了教不了你,那我替他教你!”慕冷说完,捏了拳头直接朝玄子聪飞奔过去。
慕冷从小在恶劣的环境中长大,打架更是家常便饭,虽年过五十,可一身肌肉也不是假的。玄子聪早就做好了迎接慕冷的拳头,可半晌过了依旧没有感觉到疼痛,睁眼一看,“哥,你怎么来了?”
玄凌的大手紧紧握住慕冷的拳头,稍稍施力就让慕冷疼得额头冒汗。“是玄侄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刚才怎么不见你有话好说。”玄凌捏着慕冷的手愈发用力,慕冷额头青筋暴起。
咔嚓,在场的宾客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似乎是慕冷的手骨折了。
“这么大的火气,你爹知道吗?”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忽然停在大厅外面,一双修长的腿从车中迈出。众人闻声转头,只见一男人身穿黑色大衣,大敞开来,露出里面褐色的休闲装,衣抉飘飞。下身黑色长裤,干净笔直。身材修长,碎发散在额头上。
“我爹是不知道,可你爹知道。”玄凌看着来人冷冷一笑,将慕冷丢在一旁,“慕大少什么时候这么有时间,亲自来吊唁我父亲了?”
慕祁殁冷冷一笑,看着地上瘫坐着的姑父,“姑父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跟侄子说一声。”
慕冷一愣,他虽是玄家的人,可当初入赘慕家之后就改姓慕了。这一次,他也是想要借着慕家的名声回来耀武扬威,没想到,没想到如今慕家的当家人却会亲自前来。“祁殁你听我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了,你旗下的几个小公司已经被我关了,看你时候该回去照顾姑姑了。”祁殁大手一挥,直接决定了慕冷今后的命运。
“什么?”慕冷大惊,小公司?那可都是他辛苦了大半辈子,点头哈腰才建起来的产业,而且都是著名的跨国公司。结果慕祁殁就这样挥一挥手,让他大半辈子的心血都没了……
玄凌心下冷笑,知道祁殁这是在给他脸色看,可今天是父亲的葬礼,他实在不想跟祁殁斗气。
“怎么了?”伍怜听闻动静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玄凌脸色阴沉站在那里,脚边还摔了一个人。“我扶你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伍怜迈开步子要扶慕冷起身。
“不用扶他。”伍怜即将碰到慕冷的手那一刻,玄凌却拽住了伍怜的手臂,“自有应得的人,不用管。”说完招呼了其他宾客,带着伍怜一同朝大厅内走去。
祁殁远远的看着玄凌怀中的女人,一开始只觉得她容貌惊为天人,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玄凌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去查查这女人是什么来头,和玄凌是什么关系?”只要是玄凌感兴趣的,他都有兴趣。
玄青岩的葬礼格外隆重,一方面是因为玄家是个大家族,另一方便,因为玄凌目前在商界的位置举足轻重,因此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席了葬礼。
“早知道这么累,我早上就应该多吃一点。”难得偷空,伍怜饿了一天,迫不及待的抓起桌上的食物大吃特吃。
玄子聪也是难得抽空,看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索性和伍怜一起大吃起来,“嫂子你多吃一点,一会儿我去换哥下来,你怀有身孕,照顾好自己。”
“嫂子?”祁殁站在角落中摇曳着杯中的红酒,却不巧刚好听见玄子聪的话。
没一会儿的功夫,玄子聪吃饱走人,餐桌前只留下伍怜一人。如今她一个人可得吃两个人的分量,加上忙了一天,吃的真的不算少。
“你是玄家夫人?”祁殁端着红酒走到伍怜边上,看着她嘴角的蛋糕渍,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你干嘛?”伍怜反应极快的拍掉祁殁的手,无比戒备的看着祁殁。
祁殁失神一笑,将抬起的手收回,“没什么,只是想吃蛋糕罢了。”说完不介意的抓了伍怜碟中的蛋糕,细细品尝了一下,“恩,不错,好吃。”
看着祁殁将手上的蛋糕一点一点****干净,伍怜只觉得食欲全无,虽然祁殁长得很妖孽,可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阴冷。“那啥,如果你想吃,这些都给你,我有事先走一步。”伍怜慌忙将蛋糕推到祁殁面前,二话不说就要走人。
“听闻你怀孕了?”祁殁却抢先一步拦住了伍怜的去路,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五官精致,眉宇出众,身材也不错,“难道你也和外面那些女人一样,都是靠这个上位的?”说完轻轻抚摸着伍怜的头发,拨到鼻尖嗅着。
直接告诉伍怜,这个男人惹不起,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上不上位与你无关,这里是玄家,还请你自重。”说完飞快走人。
“香味不错。”祁殁却愣住了,看着手中残留着伍怜的两三根秀发,仔仔细细的再闻了一遍,果真很香。不同于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是一种淡淡的,却又让人不能忽视的香味,就像伍怜这个人本身一样。
丧礼最后一天,按理玄青岩的骨灰得由玄凌亲自送往墓园,可偏生这个时候玄家却出事了。
“这里已经被银行公开拍卖,谁允许你们在这里举行丧礼的?”一伙人忽然闯入玄家庄园,就在玄凌抱着骨灰的时候。
玄凌愣住,“拍卖?这是我玄凌的财产,谁给你们的权利拍卖?”就算不认识玄青岩,可他玄凌在H市好歹也算是顶级人物,谁敢在他身后搞这些小动作。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根据玄青岩的遗嘱,这座庄园现在已经被银行拍卖出去,属于其他人了。”银行的工作人员拿出拍卖交易证书,以及玄家的房产证。
玄凌看着那货真价实的房产证,他相信这不是假的,可……“我父亲什么时候立的遗嘱我怎么不知道?”在玄青岩没死之前,玄凌所有的财产,除了公司之外全部都安置在了玄青岩麾下,难道现在有人从中捣鬼?
“就算要搬走也得给我们一些时间吧,法力不外乎人情,今天是我爸最后一天葬礼,可否等我们把这葬礼结束再说。”眼见着玄凌就要发狂,一旁的伍怜及时站了出来。
工作人员看着脾气柔和的伍怜,再看看她的穿着,瞬间明白了她的身份,“这位夫人,不是我们不给通融,实在是上面的意思我们不能反抗。”说完偷偷在伍怜耳边道:“上面的人说了,非要今天收房,所以我们也没办法。”
伍怜顿时明了,感情这是有人在给玄凌难堪,微笑着看向工作人员,“既然你们也不能做主,那可否给我那位买主的联系方式,我亲自跟他沟通。”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慕祁殁从人群中走出,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伍怜,眼中的欣赏溢于言表,“没想到你不光人长得漂亮,就连脑子也很不错嘛。”
“王八蛋!”玄子聪听见是祁殁从背后捣鬼,二话不说捏起拳头就冲了上前。
“打吧,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你敢打我一拳,我立即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毁了。”祁殁转头背对大厅,大厅中此时都是丧葬用品,因为是最后一天,佣人还没来得及拆除。
玄凌冷眸看着祁殁,“说吧,你到底想怎样?”他从前不是不知道祁殁,只是两人之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祁殁在这当口忽然发难,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没怎样,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own集团的股份,不如分我二三如何?”
片刻之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中,现在却静寂得只剩下玄凌和祁殁两人。“怎样,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祁殁翘着二郎腿坐在玄家的沙发上,双腿搭在案几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玄凌从始至终都是冷着眸子,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玄家的地契在祁殁手中,他根本不想和祁殁共处一室。毕竟澳大利亚谁不知道,祁殁的手段有多残酷,对于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失手。
“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如果暗中做手脚,算什么。”玄凌愤恨的看着祁殁,也不知他是怎么买通了父亲的律师,伪造了父亲的签名,竟然凭空生出一份遗书。而遗书上所写,玄青岩过世之后,他名下所有东西皆交由银行拍卖,所得利益全部捐赠。
祁殁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暗中做手脚怎么了。现在这庄园在我名下,我想要怎样就怎样。”
“如果你想进攻中国市场,以你的聪明大可以自己展开拳脚,为何一定要拿我玄家开刀?”玄凌皱眉看向祁殁,他才不相信祁殁真的看上了他的公司,毕竟公司现在还未进入国际市场,祁殁怎么会看得上。
“我乐意。”可祁殁却一口咬定,他就是看上了玄家的财产。
“也不知他们两谈得怎么样了,那个祁殁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能买下玄家?”外面,不光所有佣人都在等待一个确定消息,就连伍怜,怀有身孕一样站在外面候着。
玄子聪低头,眼中情绪不明,“他是澳大利亚慕家当家人,慕家涉足所有行业,包括不为人知的那些生意。”
“你是说……”伍怜震惊了,随即一想,如果没有慕祁殁这样的人存在,那那些坏人也就不会这么张狂了。“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惩治。”
“可惜我就是法律。”祁殁从大厅中走出,刚好听见伍怜这句话,他简直想笑,根本不能想象有朝一日他会受到法律的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