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句话,葭箬其实有些怀疑。但怀疑也没用。她侧身听着车厢外丝毫未曾减弱的打斗声音,掀开车窗帘子瞧了一眼。
马车外的黑衣人瞧着似是很多,都是冲着司宴的马车来的,不过都被护卫拦在了圈外,躲在林子里的弓箭手也被放倒了几个。
“你的护卫倒是还有些用。”葭箬放下帘子,思量着这样下去,乱局大概一会儿就能结束了。
司宴总算说了句真话,没有后手,但掀不起风浪。春猎这等大事,侍卫安排的自是多的,更别说暗卫了。如今,一堆武艺高强的侍卫杀的那群黑衣人毫无招架之力,暗卫都还没上那群黑衣人眼瞧着就不行了。
真是害她白担心一场。
葭箬望向司宴,开口嘲了几句,而司宴却没有说话,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思量什么。见她瞧过来,突然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
这厮在干嘛?葭箬皱了皱眉,觉着他有些诡异。
马车外如葭箬所料,不一会儿打斗的声音就结束了,结束后紫公公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千岁爷受惊了,刺客已被击退,一部分活捉,一部分逃跑,逃跑的已有人去追了。”
“嗯。”司宴应了声,又问:“其他车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葭箬总觉着司宴的声音有些冷,没有了刚刚的随意。
“后头大人们的车同前头陛下的车都无甚损伤,只是受了些惊。”紫公公答到。
毕竟那群刺客只是冲司宴来的,不过…就这般随意的暗杀?真的没有其他陷阱?
“还有半柱香就要到猎场了,可是先赶到猎场再修整?”紫公公扫了眼周围还算有序的状况,又问了句。
猎场里本身就有先行过去驻扎的禁军,如何想都觉着猎场更安全。可司宴只是拿起一旁的大氅,回了句:“原地修整。”
“是。”紫公公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声吩咐了下去。
葭箬也有些不解,但还是因着司宴的态度戒备了起来。
“可是有什么不寻常?”葭箬瞧着已经穿上大氅的司宴,也化出了把匕首。
“你那般谨慎做甚?”司宴起身往马车外走去,面无表情地瞧了她一眼。
到底是谁先开始谨慎的啊!
“你都把衣服穿上了我能不紧张吗?”葭箬翻了个白眼,起身打算跟上他。
“这话说的。”司宴回头笑了笑,“我平时难道未穿衣服吗?”
“别油腔滑舌!你到底要干嘛?”葭箬皱着眉,总觉着这厮藏着事。
司宴也停下了掀帘子的动作,有些无奈,“我不过出去解手,你要同去?”
…
这厮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啊?
司宴走出去后,葭箬扶着额头很是头疼。她觉着自己最近真是要被司宴弄得疯魔了,完全分不清他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是假。
再说了他为何定要选在这时候出去?到底是要做甚?
葭箬思量了一会儿,还是捏了个隐身诀往司宴刚刚离去的方向走去。司宴似是往道路一旁的树林走去,葭箬寻过去时,刚刚还有些模糊的人影突然就不见了。
去哪了?
葭箬在附近找了一圈,什么人都没看见。
难道已经回马车上了?
葭箬眯了眯眼,正打算离开,身后就传来了淅索的声音。
“司宴?”葭箬喊了一声,然后念了诀显身。可才刚转过身就被从后而至的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拉到了一棵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