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最终,我们还是在罗汉榻上闹了一阵,房选向我抱怨道:“不是从此怕了同你坐一张椅子……有时候有些意趣是不错的,但你不能那样戏弄我,难道你可得趣了么?”
他问得认真,我心里暗笑,当然是得趣,他不在我自然不知,我看着他仰着脸欲罢不能的样子不知道有多么得趣。平素冷寂如冰雪的人一个人,竟然也有那样的时候……我想的远了,躺在他怀里笑:“我都说了,是小惩大诫。你不也甚是喜欢么?你难道不喜欢?”
他笑得无奈,叹道:“你呀,怎么越长岁数,玩心越重呢?”
我靠着他****的胸膛,忽然有些怕他着凉,手里胡乱为他拢好衣襟,才又靠上去道:“怎么办?心不服老呀。我若是一板一眼的,你难免又觉得无趣。我知道你年轻时候可是见过大世面的……”
嘴唇蓦然被堵住,舌尖恋恋不舍地纠缠,我再没说出完整的话来。我心里知道,房选忌讳说我们不曾认识时候的事,就像他不喜欢听我小时候和徐澄的事,也不喜欢听我身边内臣内人们说我儿时的事。因为那些他不曾经历。
半晌,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胸膛,他一手为我顺着铺散的青丝,连语气里都带了无奈与微笑:“你就是一板一眼,我都难以自持。以后再不可那样玩耍。”
这话听着受用,我喜滋滋地靠了靠他的胸膛,嘴上却不饶人:“又不会玩坏。有什么。”
说完,天地翻覆,他居高临下地审视我,我却注意到他的衣襟又散开了,莹润如白玉的胸膛触手可及。方才虽然笑闹,但只解了他的上衣,他散了我发髻,并未动我衣裳。这时候隐隐竟然有些期待,垂下眼静静地等着。
他摸了摸我的脸,我轻声催促道:“你想要的话……可以快一点儿,一会儿要传膳了。”
然而他却只是俯身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抬起身坐在一旁,笑道:“万岁盛情相邀,本来不该推诿,却也不能废寝忘食才是啊。”
我这才听到自鸣钟哒哒地响了,原来已经到了传晚膳的时候。这才红了面颊,觉得自己好没脸,却也不是,自从上次穿得正正经经地勾引了房选之后,好像愈来愈不知羞耻为何物了。我想要自己收着些,然而想起当日情情状状、历历在目,就忍不住身心火热。
时候已经不早,我支起身坐起来,张开手臂挂在房选背上,轻轻咬着他耳廓:“始政,绝不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了?”
他似乎是轻轻“嗯”了一声,好像是在答应我,然后隔了半晌才低沉着声音道:“是啊……怎么了?”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去汤泉行宫了?”
蓦地,他脊背一僵。
“说起来,你当日送我的那张白玉床……”
……
去汤泉行宫的事本来已经定下了,既然花了大代价修葺行宫,没有转年就闲置的道理。宫里多早晚备下的,只等两殿提起这件事。用晚膳之间,我就与韦尚宫说想要去汤泉行宫。她笑着说这并不难。
用完膳,她几乎已经安排停当,当时阮直和怀梁就一道来了,他们一个掌管四卫军,一个是负责御驾出巡的都知监掌印,干系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