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周末天,根据上个星期预定的计划,陈维孝领着凌罗和我来到了那位孙爷爷住的地方。
那应该是废弃的仓库,很高,顶上有些地方都破了洞,不过,孙大爷选的那块地方还是完好的,他在那里用木板简易的搭了个房间出来,其他地方都被他对方捡来的瓶子和修自行车的工具及零件,总之两个字,脏,乱。
不过,这位孙爷爷倒是挺和蔼的。
“孝孝来了呀?”孙爷爷耳朵很好使,在里间就听到动静了。
“孙爷爷,孝孝带了妈咪和姐姐来看你。”陈维孝首当其冲的先进去了。
“孙大爷,你好,谢谢你教孝孝修车。”我拎着买来的水果给他。
“孙爷爷好。”凌罗也礼貌的打招呼。
“你送我这些我可没有回礼的。”孙大爷推辞掉。
“你教孝孝修车就是最大的回礼了不是?”我又递了过去,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习惯,大家都喜欢先推辞一下再接受。
“呵呵,那我就手下了。”孙爷爷接过水果,放在一边。
“听孝孝说你会很厉害的武功?”我试探道。
“呵呵,也就是能对付一般人。”孙爷爷谦虚道。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动手,一个手刀劈了过去,孙爷爷大概也有60岁的样子了,但是反应速度,敏锐程度完全没有半点迟钝的,也一个手刀挡住,我用左手把他的手四两拨千斤挪开,膝盖往他腰上顶了过去,孙爷爷一个下压,这个人从我腿这边移到了另一边,并且用手臂往我伸出的那条腿上一顶,我往一边倒过去,在快要和大地说HI的时候,孙爷爷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往上一提,另一只手一挽,箍住我的肩膀,我这才脱险。
“孙大爷的动作好敏捷,一点也没有因为老了而迟钝。”我实话实说道。
“是你看在我是老人家的份上让了我罢了。”孙大爷摆摆手。
对于儿子的这个师父,我无话可说,人嘛,看上去也就是做作了些,坏倒是不坏的。
自从这位师父的位置确定了之后,陈维孝每天放学不是回家,而是去孙大爷那里,到了5点的样子才回来。凌罗则去图书馆看书,我在蛋糕店忙碌,大家的生活好像一下子都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圣诞节这天,我早早的完成工作下班了,陈维孝必定是去了孙爷爷那里,而凌罗肯定就是去了图书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正好可以让我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把一颗一米不到的松树放在客厅,这棵树是有根的,所以可以用很多年,不是一次性的,在这棵小树上挂上彩球和仙女,在地上放上他们的礼物,并做好丰盛的饭菜。
凌罗在五点的时候准时到家,大概过了3分钟,陈维孝也回来了,不过,他还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位孙爷爷。
“妈咪,我们和孙爷爷一起过圣诞节好不好?”陈维孝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发现这小屁孩最会用的招数就是装可怜,装无辜,可是,明明知道他是装的,你还是不忍心拒绝他。
“好。”我能说什么呢?人都带来了。
“我们元旦,除夕,春节都和孙爷爷一起过,好不好?妈咪。”陈维孝继续他的期待。
我敢打包票,这个小鬼就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啊,那么现在可以一起吃饭了吗?”我脸上虽然还笑着,心里却对这小鬼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我恨不得咬碎了他。
“好啊。孙爷爷这里。”陈维孝领着孙爷爷往餐桌边去,这小子竟然让他坐主位,那是陈必发坐的位置!!!
我手比划了一下,做了个请的姿势。本来还想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一顿,没想到陈维孝这小子竟然会带了个人来搅局,哎,算啦,反正这个家里也不怕多这么个人。
这顿饭吃的我很压抑,毕竟我没有和陌生人共进晚餐的习惯。
不过让我更加郁闷的事情还在后头,从圣诞节过后,每天陈维孝都会带着这位孙爷爷来用晚餐,我问过凌罗的意见,没想到她没有不赞同,还说:
“陈维孝也不小了,这个年纪可以开始学习独立思考了。”说完继续低头看书。
开始学习独立思考?我拜托,他才5岁好不好,就算过了年,也才6岁的好吧,这个年纪正是玩的时候,学什么独立啊,思考啊,这些都是成年人要学习的东西吧。
“从娃娃抓起。”凌罗好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似的,突然抬头对我说了一句。
我汗颜,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凌罗现在俨然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了。
或许,我该给他们一些空间,所谓教育就是要让他们自己撞壁,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这样才会记忆深刻,就像,我和陈必发,就应该从一开始学会坦白,也不至于到后来这样的结局。
“好吧。”我无奈,这或许是年少时必须经过的。
我这么大的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呢?车祸!排挤!嘲笑!得不到疼爱,没有人怜惜,孤儿院里的老师也觉得我无趣,因为,我从来不笑。我很早熟吧,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学会了隐藏自己,学会了不和人袒露身心,我知道,我胆小,我害怕,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晚餐的时候,陈维孝又带着孙爷爷来了,经过和凌罗说的那些话,我放开了,有些事情是要经历过才会懂得,无论是好是坏。
“孙大爷,来,坐吧,晚餐早就做好了。”我招呼孙爷爷坐下,以后或许还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呢。
“啊,客气了,客气了。”孙爷爷摆摆手,不过还是在主位上坐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个孙爷爷没有我看上去的那么老,他的眼睛和老年人的眼睛不一样,老人的眼睛是昏暗无神的,就算再精神奕奕的,这个年纪也不该是这样的,他的眼睛,没有混沌,没有眼疾,他从来不戴老花镜,就是修车的时候用的再小的螺丝他都可以看清。
我知道,如果我和陈维孝说,他那么小,不一定会放在心上,而且,这个时候他正和那个孙爷爷处得良好,如果我这个时候横插一脚,或许陈维孝会觉得我是故意从中作梗,所以,我按捺下了这股子想要戳穿那位孙爷爷的念头。
我曾经找过凌罗和她讨论过这个事情,自从陈必发走后,我有什么事情都会找凌罗来商量,我觉得她有时候想问题比我还周到,不得不说,现在的小孩子比我那会儿还早熟,而且有向着越来越好的趋势发展。
“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他好像给人熟悉感,虽然明明是个陌生的人,但是就是做不到拒绝他。”凌罗和我这样说。
“这样的人才可怕,如果是他本身带有亲和力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好像有什么目的似的接近我们的感觉。”我说出我的疑惑,陈必发的事情给我打击真的很大,一个人可以潜伏在你身边10年,你非但没有察觉到,反而还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件事情是很可怕的,索性现在这个孙爷爷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要不然,就要应了那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我也觉得他有点问题,不过,我觉得他没有恶意的,这个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我最近在看心里学,正好看到如何判断对方撒谎,我觉得他挺真诚的。”
“如果他的真诚是装出来的呢?那样子就更可怕了。”我说出我的担忧。
“可是,妈咪,他给我爸爸的感觉。”凌罗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脑子里就好像有一个炸弹炸开了一般,无法思考,一片朦胧,还有痛痛的感觉。
“呵,怎么可能?他们毕竟相差了那么多岁数。”我说出他们的不可能,我不希望是这样的,如果是,那么陈必发又是什么意思呢?一方面离开我们,这其中还有他的儿子,另一方面,又接近我们,从他儿子入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可能,毕竟他是在13处工作的,稍微装扮一下,化个妆什么的,也就很难看出原型来了。
“可是妈咪刚才不是还说他的眼睛很年轻?”凌罗反问我。
“这或许是他年轻的时候保护得当吧。”我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
“妈咪,就算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把眼睛比起来不用了,他的眼球还是会老化的,这是生理问题,不是使用年限的问题。”
说实在的,我现在很混乱,我根本没法思考,我脑子里有两个人在掐架,我收不住手。
“唉,先观察一段时间吧。”我很无力的说。
“妈咪,我有个办法,但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放下书,问我。
“什么办法?”我好奇,我很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确认,也很想知道那个孙爷爷会不会是陈必发假扮的,于是,我附耳过去。
周末的时候,我在家陪孩子们,陈维孝出去找孙大爷的时候,我特意说让他一起过来吃中午饭,陈维孝就高高兴兴的出门了,他前脚走,我和凌罗后脚就去了大卖场。
根据凌罗原定的计划,我们在大卖场里买了一身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然后去了菜场买了很丰盛的菜。
中午我刚把饭菜准备好,陈维孝就回来了,依照约定,他还带来了孙爷爷。
“孙大爷,今天是周末,我们吃得丰盛点,不过,这个衣服实在是有点脏了,我这里有我老公的衣服,都没怎么穿过的,你去洗个澡,衣服什么的我已经放在浴室里准备好了。”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孙爷爷倒是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就进了浴室。
我和凌罗在厨房的水池里弄了些烟雾出来,等烟雾弥漫了整个厨房,我就开始计划的第二步……
“着火了,着火了,孙大爷,赶紧出来,着火了,赶紧啊。”我敲着浴室的门,边咳嗽,咳嗽是真的,毕竟,那个烟是真的,我是真的被呛到了。“孙大爷,孙大爷。”
“怎么了?怎么了?”孙爷爷穿着我准备的浴袍就出来了,我和凌罗都看到了。
他露出来的那些肌肤都是褶皱,肤色暗沉,有些地方还有老年斑,我和凌罗互相看了一眼,只得作罢。
“妈咪,没事了,就是纸篓里有烟雾罢了。”凌罗站在厨房口喊道,这是我们的暗号。
“哦,孙大爷,不好意思,没事了,你赶紧洗洗出来吃饭吧。”我抱歉到。
孙大爷这才欣欣然的进浴室继续洗澡。
“好了,可以开饭了。”孙爷爷穿着我买的那套男装,很适合他,尺寸我是按照陈必发的尺寸买的,没想到尽然那么合身,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他的皮肤,我或许会觉得他就是陈必发,但是现在,我只能笑着说:
“哇,没想到这么合身,孙大爷穿着套衣服就是好看。”要不然我能说什么呢?
“妈咪,我去趟洗手间。”凌罗说完就往浴室走去。
“孙大爷,来,坐下来吧。”我招呼着。我知道凌罗去浴室做什么,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他遗留下来的破绽。
凌罗回来的时候向我摆了摆手,我知道,这次是无功而返了。
事后,凌罗告诉我,柜子上只有放衣服的地方有手印,也就是说,他是知道我们的生活习惯的,所以才会一下子就找到衣服。
之所以知道这些,首先,浴室用过之后,特别是冬天,水真气很容易就附着在光滑的物件上,浴室里放衣服的柜子有一排,总共4扇门,可是,衣服放在左手边的第二扇门,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毕竟是要从第一扇开始找起来的,一点握住门把手,打开柜门,门把手上就会留下手印,而没碰过的门把手上只会有水真气,这就是推断依据。
而这次证实的结果是,这个孙爷爷或许不是陈必发,但是,他和陈必发一样了解我们的生活习惯,这个人和陈必发必定是有什么关系的。
那天起,我和凌罗,陈维孝开了个家庭会议,郑重其事的告诫陈维孝,要小心那个叫孙爷爷的,并且把和我凌罗得到结论和他说清楚,其中可能带来的危害也说清楚,希望他可以吸取教训。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陈维孝竟然告诉我们,这些是他告诉那个孙爷爷的,有没有搞错?他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那个时候他明明是不在家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妈咪啊,不好意思,我把那个收音机拆了,做了个简易的窃听器。”陈维孝在被我和凌罗的不断逼问下,终于坦白了。
“陈维孝,你这样的情节很恶劣,你怎么可以把这种东西用在家人的身上?”我戳着他的脑门,指责他,其实另一方面,心里也挺开心的,毕竟这么小的孩子还知道用收音机改装成窃听器就很不简单,是个聪明的家伙,不过,聪明要放在征途上啊。
“妈咪,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只用来做好事,好不好啊,妈咪?”陈维孝又用他惯用的伎俩来打动你,让你不忍心责罚他。
“好了好了,以后要是再被我发现,我告诉你,我要拆了你的骨头。”我恶狠狠的说,但是,我还真没那么恶心的。
“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了。”陈维孝一下就搂住我的腰,在我肚子上蹭了蹭,那个痒啊,不笑都不行了。
不过这件事情过后我还是没有放松对孙爷爷的警惕,毕竟我不能保证他不会是第二个陈必发,我还是要小心。
那天我下班回家,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我就看到了有个高大的身影在我家门前晃荡,那个身影很魁梧,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才看到,原来是我想念已久的人,也是我觉得有愧于他的人。
“鸵鸟?你怎么来了?”我上前,恨不得狠狠的抱住他,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知己,又像是弟弟,总之很亲切就对了。
“来看看你啊,你怎么住在这个地方?”鸵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其实这个地方早在10年前还是很不错的,就是面积小了点,不过,经过10年的岁月洗礼,就算是坚固如混凝土也会留下痕迹吧。
“我还以为你恨死我了,再也不会来看我的呢!”我装得可怜兮兮地说。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鸵鸟很哥们儿的在我肩上重重的拍了下来。
“切,还说不恨我?”我任由他这样搭着我的肩,找钥匙开门。
“听说你有个女儿和儿子?”他随口问道。
“是啊,你看到了肯定会很喜欢的。”我说道,反正我是很喜欢就是了,我在心里悄悄的加上一句。
“切,那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这么说,我可告诉你,我可不喜欢小孩子,特别是男孩子。”鸵鸟竖着食指,摇了摇手指说。
“吔?你不喜欢男孩子的啊,我以为你是喜欢男孩子的呢!”我故意拖长尾音和加重男孩子。
“喂,麦姬,我没有喜欢男人的,好吧, 我是正常的男人,我是喜欢女人的。”鸵鸟极力辩解。
“这个嘛,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嘛!”我掩嘴笑道。
“麦姬,你是不是非要我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啊?”鸵鸟是被我逼急了,所以又吼了出来。
“那要看你怎么证明了呗!”我换好鞋子,把包包和钥匙往玄关处的柜子上一扔。
我很惊讶鸵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他竟然一把把我固定在墙上,然后,然后,强吻了我,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难道是我太久没有那个了,所以我竟然连自己都不可原谅自己的回应了他?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事实证明,第一,我不是好那口的;第二,我的吻技还是可以的。”鸵鸟竟然靠在柜子上,意犹未尽,或者说在品味刚才的那个吻吧,他用手指滑过他自己的唇,那个样子,娘的,这是在勾引我吗?
“鸵鸟,我警告你,如果你嫌自己命长尽管可以拿这个来说事儿。”我一甩头,就往厨房走去。
“人家刚刚因为你受伤,你现在就这样威胁人家呀!”鸵鸟这个家伙竟然就倚在柜子上,做一副病美人模样。
“我拜托,鸵鸟,你这个身材真不适合做这个动作。”我放下食材,系上围裙。
“人家觉得这段时间都瘦了好多呢!”鸵鸟长手长脚的走过来,为我系上。
“行啦,你也就别抱怨了,做顿好的给你,总可以了吧。”我很自然的让他帮忙。
“一顿怎么可能补得回来?”鸵鸟手撑在台板上,可怜兮兮的说。
“行啦,你想吃几顿就吃几顿,可以了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难道我伤他的那一刀把他某个地方也了结了?这个鸵鸟这次来和上次的感觉怎么反差那么大?
“就知道麦姬最好了,麦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鸵鸟突然凑过来,张开双臂,想要来个熊抱。
“离我远点。”我把刀横在我们之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这招难道是跟陈维孝学的?“讲话正常点,你这个讲话方式和你这个形象完全不能融合到一起去,很诡异的,好吧?”
“咳咳,好吧,我恢复正常了。”鸵鸟捏了捏嗓子,说道,“麦姬啊,要不要帮忙?”鸵鸟挽起衣袖问道。
“你得了,去一边呆着就是帮我了。”真是活宝一只。
“麦姬啊,你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啊。”鸵鸟搬了张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因为厨房是开放式的。
“快了,怎么,想找小伙伴玩啊?”我看着他,好笑的问道。
“没有啦,我只要有你就够了,怎么,吃醋啊?”鸵鸟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敲着不成调的叩击声。
“哎,鸵鸟,你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呀。”这个鸵鸟,反差太大了哇,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 。
“怎么,你是喜欢以前的鸵鸟还是喜欢现在的鸵鸟?”鸵鸟一手依旧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停止了叩击。
“嗯~这个嘛,我要好好想想……”我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眼睛睨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哼,不说拉倒。”鸵鸟一转头,再不想搭理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真是像及了个孩子。我正笑得开心……
“妈咪,我回来了。”凌罗关上门,在玄关处换鞋。
我明显感觉到了,凌罗在门口的动作一滞,然后好像也猜到了什么,继续。
“叔叔好。”凌罗看到厨房有人很礼貌的打了招呼。“妈咪,我先回房间了。”
“你女儿,呃,好冷漠哦。”鸵鸟摸了摸鼻子,好像有人让他碰灰似的,“我都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呢。”
“跟你又不熟。”我笑,就喜欢看鸵鸟吃瘪的样子。
“哼,跟你一个样。”鸵鸟冷哼一声,不乐意了。
“对啊,就跟……”我话还没说完,门又开了。
“妈咪,我回来了。” 陈维孝回来了,相对于凌罗的仔细,这小家伙还是比较注重于吃,
“妈咪,好香啊。”陈维孝闻着味儿冲过来,然后一个急刹车刹住,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我。希望我给个解释。
我还没说什么,后面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在我预料之中,是孙爷爷,不过,我诧异的是,当鸵鸟回过头去看来人是谁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孙爷爷的晃神,然后又自作如常的样子。而鸵鸟,我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背不自觉的僵直。难道他们是敌人?如果是自己人,他们之间有什么任务就算不能知道的很详细,大概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还是知道的吧。这个样子只能让我想到是敌人,只不过在我们这些老百姓面前不好发作罢了。
“妈咪,他是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陈维孝不喜欢这个可爱的叔叔。
“他叫鸵鸟,快过来打招呼。”我尽可能和蔼的说。
“妈咪是不是不等爸爸回来了?妈咪是不是要和这个叔叔在一起?妈咪是不是要给孝孝找后爸?“陈维孝问出一大堆的问题,问的都快哭了。
而我,立在那里,呆愣住了,这个陈维孝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个事情的?我关掉火。看看孝孝,然后又看了看鸵鸟,不自觉的,我竟然又看了看孙爷爷,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我就笑了,有点悲极了就生乐的感觉,我觉得这样的关系,和这样一群在一起,有点搞笑。
“孝孝,你要相信妈咪,妈咪会和你一起等着爸爸回来。”我蹲下身,和陈维孝平视,“孝孝相信妈咪吗?”我用最诚恳的眼神看着他。
“嗯,孝孝相信妈咪,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妈咪不会不要爸爸的。”陈维孝搂着我的脖子说道。
“嗯。”我安抚着陈维孝。
晚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进行下去。
晚饭过后,陈维孝坚持要送孙爷爷出门,因为他毕竟还小,我不敢让他走太远,就只能同意他送到楼下。
“你儿子好有个性哦。”鸵鸟倚在门口,双手环胸。
“个性?都把我给尴尬死了,你还在那里说个性?”我刷着碗,真是无奈啊无奈。
“你真的打算一直等飞鹰?”鸵鸟问。
“呵,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我反问,“不过是不想再找人来折磨自己罢了。”我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陈必发,也只有他才能那样伤我,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如果他会回来呢?你还接受他吗?”鸵鸟换了个姿势依旧靠着门框站着。
“呵,回来?那就等到他回来再说吧。”我冷笑一声,“这个问题,我现在不会再去考虑,我只要把自己的每一天过好就好了,照顾好孩子,其他的,多考虑也不在我能掌控的能力范围以内。”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飞鹰还没回来之前,有人向你表白,而且你对他知根知底的,你会答应吗?”鸵鸟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体微微向前倾。
“什么叫知根知底?我以为我对陈必发已经算够了解了,结果是什么样,你或许比我更清楚吧。”说道这些我就有些控制不住,“我不希望再有人来打扰我,在来玩什么潜伏的游戏。”我有些失控。
“哎呀,看你激动的,我也就说是如果,如果罢了。”鸵鸟又重重的靠在墙上,连连摆手说道。
“我也就是如果的那么假设一下。”我没好气的说。“你和那个孙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鸵鸟矢口否认。
“我没有打算再多了解什么,但是,我要知道他是敌是友,如果对我有危害,我怎么可以让孝孝陷入险境?”我解释道,我没有打算要探听他们内部消息的意思。
“放心,他不会伤害你们的,甚至,在你们危险的时候还会保护你们。”鸵鸟显然松了口气。
“又是这样,你们13处是不是很闲啊,是不是清闲的总是有人要来潜伏在我身边?”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总是有人这样瞒着我。
“麦姬,你冷静点,他不是我们13处派出去的。”鸵鸟冲到我面前,扶住我,弯着腰跟我说。
“鸵鸟,你不可以骗我,我再也经不住任何人骗我了。”我一个激动就抱着鸵鸟哭了起来。
“好了,我不会骗你的。”虽然鸵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是,我依然选择了相信。
可能是经过陈必发的那件事情过后,我就比较耐不住寂寞了,难得有个人这样和你亲近,就算是你明明知道他可能是别有目的的,但是,寂寞的心总是想要有个人来陪着的。
“妈咪?”陈维孝站在门口,愣在当场,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
“孝孝。”我抹了抹眼睛,转身。
“妈咪在和这个人做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抱在一起?”陈维孝指着鸵鸟对着我们大吼。
“孝孝,我们没……”我刚打算解释。
“我喜欢你妈咪,你妈咪也喜欢我,事情就那么简单。”鸵鸟不怕死的火上浇油,主要问题是,你干嘛拉上我呢?鸵鸟就近手一捞,就把我给揽在了怀里。
“妈咪,你骗人,你说了要和孝孝一起等爸爸回来的,妈咪你没有信守承诺,妈咪是世界上最坏的妈咪。”陈维孝哭着喊着,指责我。
“孝孝,你听妈咪说,妈咪……”看到陈维孝好像很受打击的样子,我很心疼,他从来没有哭成这样的,就算是陈维孝走了,他也没有哭成这个样子,我知道,孩子都很难接受有继父继母之类的,我想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子。
“孝孝才不要听妈咪说,妈咪说的都是骗人的,妈咪是骗子,孝孝再也不要理妈咪了。”陈维孝伤心欲绝的大哭。
凌罗的门开了,拉着陈维孝到了他的房间,也不知道和陈维孝说了什么。
“我就是要管,我就是要管,妈咪不可以不要爸爸的。”陈维孝大吼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你高兴了?”我转身,狠狠的推了一把鸵鸟,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没有用力,是担心处人命?还是,不舍得?
“有些事情他总是要知道的。”鸵鸟就着我推他的力道顺势窝进沙发里。
“他要知道什么?知道我们有奸情吗?”我控制着音量,怒吼道。
“奸情?我们有吗?”鸵鸟暧昧的对着我笑。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呢吗?”我也就势坐在他旁边坐下。
“既然没有,他能知道什么呢?”鸵鸟两手一摊,明明什么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现在又好像他是最无辜的一个似的。
“那你说他知道什么?”我也觉得我好像是误解了什么,问得很没底气。
“他的父亲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你,作为一个成年人,早晚有一天还会再找个伴侣,他必须接受这个可能。”鸵鸟强硬的说道。
“不可能,我说过,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人。”我两手环于胸前,坚决道。
“难道你连我也不能接受?”鸵鸟伤心的巴巴的看着我。
“你少来这里给我装可怜,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就是你。”我一巴掌推开他的脸,“如果不能接受你,我又怎么会让你进家门?”我说道,这话或许听上去暧昧了些,但是,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吧。
“那你也接受那个孙爷爷吗?”鸵鸟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