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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行走的尸体(5)

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张阴冷怪笑的脸,陈文珑忙退后几步,惊叫道:“黄管家!”此人正是祁府的黄管家,他提着一盏白灯笼,白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在深夜中就像幽魂一般。陈文珑心里想,此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当真能把人吓个半死。

黄管家僵硬丑陋的面孔毫无表情,冷冷道:“你不好好呆在房间里,来这里作什么?”陈文珑经历了种种匪夷所思之事,觉得这祁府中隐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他适才是跟踪一个黑影来到后园的,但他却不能这么说,但是让他惊奇的是,黄管家居然来到了后园,他没有回答黄管家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又来这里作什么?”

黄管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道:“赶紧回屋去,不要乱跑,府里晚上不太安定。”说完,就要离开。

陈文珑脑海里闪过一念头,这句话似乎听人说起过,是谁呢,哦,对了,白天来祁府,在院子里碰到祁文俊,他也是这么说的。一想到刚才遇到那个黑影,还有祁志成刚才的神情,看来祁文俊说得没错,这祁府晚上的确不怎么安定,想到这里,他后背仍然在发凉。

黄管家提着白灯笼向外走去,渐渐消失在门口,陈文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也赶紧跟着出了园子。

蜡烛点燃后,屋内登时亮了许多。黄管家的屋内,布置极其简单,除了常用家具外,别无他物。黄管家往火盆里多加了几块炭,将火加旺,转身来到桌前。

黄管家面上仍然僵无表情,他半眼不瞧陈文珑,目光转向别处,陈文珑没开口,他也一句话不说。陈文珑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最终还是黄管家打破沉寂:“你想知道什么?”

就在适才回来的路,陈文珑向黄管家言道,说有事请教他,是为了查出杀害祁文镜的凶手,希望他能提供帮助。黄管家听了,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跟我来吧!”向自己的屋里走来,陈文珑也经紧随其后,来到了黄管家的房间。

此时,陈文珑见黄管家开口,只好说道:“我知道员外生前对你非常倚重,就在今天他还不住地称赞你呢。员外横遭毒手,我相信你心里肯定比谁都悲痛。不过悲痛归悲痛,但杀害员外的凶手必须得找,否则员外当真死不瞑目。所以希望你能帮助我。”

黄管家仍是面无表情,冷冷道:“你想知道什么?”他又将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陈文珑道:“最近祁员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没有。”

黄管家冷冷说道:“没有。”他说话简短而有力,说完就不再开口。陈文珑想起,祁文镜曾经说起这黄管家不善言辞,果然如此。他只好再次开口道:“你适才在大厅里说起,祁员外的棺材是提前就预备好的?”陈文珑隐隐觉得祁文镜似乎知道自己死期将临,因此才提前将棺材准备好。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担忧呢。

黄管家道:“不错。”说了句两个字,就不再说话。陈文珑觉得和他交流实在有些困难,但他还是想尽快了解一些具体情况,所以他问道:“那么他的的棺材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只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备好棺材,就应该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有开始有了死亡的忧虑。

黄管家道:“那口棺材是老爷回乡那一年订做的,一直放在后院的房子里。”说完,他又闭口不言。

难道祁文镜三年前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才订好了棺材?难道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可能啊,陈文珑在宴会上看到他时,他精神矍铄,一点都不像得病的样子。那又是为什么?唉,或许是我多想了,毕竟当时生前为自己提前准备棺材的人也不在少数,没什么奇怪的。

陈文珑决定放弃关于棺材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刚才在园子里看到的恐怖的一幕上:“刚才我看到二公子志成在园子里,好像丢了魂似的……”他一想到适才见到祁志成可怕的样子,心中犹有余悸。

黄管家淡淡地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二公子患有离魂症。”陈文珑重复了问一了遍:“离魂症?”他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黄管家淡然道:“听祁府的老仆人说,二公子自小患有此症,半夜里经常起来到处乱跑,但他自己却毫无意识。有几次早晨他被人发现睡在后花园中,但问他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却一概不知。”陈文珑想到祁志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口仍仍怦怦跳个不停。

陈文珑道:“也就是说他如果在梦里做了什么事,等他醒来未必能想起来。”黄管家道:“不错。”他回答仍然是简短的一两句,从来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

陈文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不是他在睡梦中将祁文镜杀了,而他自己醒来却一无所知。倘若真是他在梦中将自己的父亲杀死,也就非常合理了。因为当时窗户紧闭,进出的唯一通道有人把守,只有他有作案时机。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可是如果祁文镜真是他在梦游时所杀,梦游应该是无意识的,那么血鹰的卷轴又如何解释?之前祁文镜收到请柬,还有圣旨上做手脚,又如何解释呢?难道他提前知道自己会在梦游时将自己的父亲杀了,而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这实在荒谬之极,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呢,陈文珑马上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他说道:“听说二公子在宴会前一天与员外大吵了一架,是不是?”黄管家仍然问一句,答一句,简短而有力:“是的。”

尽管陈文珑已从祁志伟那里得到了答案,但他始终认为每个人对同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他也想要听听黄管家的意见:“你知道他们为何吵架吗?”

黄管家冰冷的目光扫了陈文珑一眼,道:“不知道。”话音一落,他见陈文珑一脸上是尽显失望之色,又补充道:“二少爷和大老爷吵架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没什么稀奇的。”

陈文珑道:“那他们平时都为何吵架?”黄管家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就是为了几两银子嘛。”其实说他面无表情,也不恰当,因为在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来。

陈文珑刨根问底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黄管家道:“二公子是个浪荡子弟。他爱赌成性,经常将手上银子输得精光,知道此事后,大老爷非常生气,再也不给他银两。于是他便到处向别人借钱。借不到就去偷。有几次正在帐房偷银子,正好被大老爷撞见,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

陈文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祁志伟也是如此说的,看来当真如他二人所说,是祁志成偷了银子,被他父亲发现,在宴会前才与他父亲发生争吵。此事若直接去问祁志成,换作平时,或许他可能会承认,但如今涉及到他父亲的死,以他的性格,他是死活不会承认的。

陈文珑看得出祁志成对黄管家充满仇恨,而对祁志伟来说,对黄管家的看法则是截然相反,他觉得有些奇怪,他问道: “对了,你对二公子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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