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所有人相信我是快乐的,但是我自己却不信。
Part向铮:
事实证明,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人。
我无聊的把这句话发给吕骁炀时,他回了我一个笑得呲牙咧嘴的表情,然后他说,挺好,咱哥俩一块儿失恋。Cheers!
好个屁。
我关了QQ,吕骁炀的失恋故事我已经听了三次重播,毫无新意,如果那家伙指望我现在去安慰他,那他就大错特错了。我没这个心情,此刻没有,以后也不见得有。
张渺渺在外面敲门,力气大得快要把门砸烂。
她喊:“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开门听见没有!!!”
和关晓熙分手之后,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情,就被她一个电话叫回北京。
早上五点半的飞机,七点多到上海,八点开始某某直播节目的彩排。张渺渺的安排自始至终的紧锣密鼓。
突然想起关晓熙的一句话,不当明星了,行不行?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反复想这句话。从柏阳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门锁了,没人进得来。
关晓熙最终还是走了,走得干脆彻底,不拖泥带水。她给了我一把梯子,让我上去,等我真的上去了,她就把梯子撤走,我下不来,只能听到她喊,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人了,我够不到你,我只能去爱别人。
这就是整个过程,她,他,他们。都觉得我变了,变得不容易亲近了,变得不像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而只是电视里一个会唱歌,会供他们娱乐的玩具。
现在,我更是一只被搁浅的玩具。随时可以从任何人的生命中清理掉,干干净净。
公不公平,不是自己说了算。
我打开卫生间的淋浴,让它哗哗的流了十分钟,然后出去给张渺渺开了门。
“你在里面这么久,干什么呢!”她责问。
“洗澡。”我轻描淡写。
有那么一刻,我真想不出去了,让所有人找我。结果到最后,倔强还是输给了现实。
飞机赶上了,彩排开始了,直播顺利了,张渺渺放心了。
电视中的“玩具”光芒四射,但其实,机芯坏死。
秦瀚达以前说过的一句话,风水轮流转,真的在理。
上天的眷顾从三月初已经开始,那段时间,我做了好多该做的事:和关晓熙的关系终于明了;修满了La Torbe University的学分,拿下学位;发了专辑;开了歌友会;代言了公益爱心活动;献了400cc血;当了一次志愿者。
看似都是好的开始,但张渺渺却不觉得满意。她早就不满意了,所以才会偷拍了我和关晓熙的照片开诚布公的放到网上。我并没有按她的计划去炒作,我自作主张的澄清,是因为不希望我亲爱的小姑娘被记者骚扰。
我爱她,很爱很爱,但我认为,这件事放在心里,比放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于是张渺渺炒出了nunu。她是一个小女孩儿,真的,只能用一个小字来形容。九一年生人的小不点儿,声音嗲嗲,个头儿小小,典型的台湾气质。炒作的结果是大部分人都以为向铮的女朋友就是nunu。
关晓熙心里一定不痛快。她偶尔发过来的那些短信,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
距离演唱会一个多月的时候,我和张渺渺吵了起来,原因是我拒绝在演唱会上假唱。想成功是凭实力,而不是炒作。这么说,可能也悖离了她的潜规则。
上帝作证,这是我唯一一次拒绝张渺渺的要求。结果她怒气冲冲的撂下一句话。
“小心我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吧,随她便。但是,别指望我求她!
走神儿的工夫,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从柏阳打来的,响了三声,没来得及接就挂了。我拨了回去,竟然打到柏阳市分局的刑警大队。
突然想起来前几天,这个电话就打过一次。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但是秦瀚达却遮遮掩掩起来,他装不知道的自言自语:“怎么打到你那去了!”然后他一口咬定,他打错了。反正就是不承认这个电话是出于关心才打的。
掐指算算,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对过一次话。大多是赌气收尾。
我在电话中说了句:“谢谢爸。”
结果倔老头儿“砰”的一声挂断电话。
几分钟之后他再次打来,还是那句话:“怎么又打你那去了。”
我说:“我哪知道啊……”他可能看不到我偷笑的样子,如果看到肯定后悔打这个电话。
倔老头儿十分没好气儿的问我:“钱够不够花?!”
“够花。”
“注意身体。”他嘱咐了一句,临末又补充:“有时间就回趟家,你妈跟你奶奶想你。”
“奥。”我答应着,心里自然暖暖的,刚才的不痛快轻而易举的一扫而光,我赶在他挂电话之前说了句,爸,你也注意身体。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演唱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房子到期。正好,我租了一套离公司稍近些的两室小户型,因为在市郊,所以只比以前贵一点。金璟然帮我把关晓熙的房间收拾得特别漂亮。其实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儿,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接下来就是排练,每天的事情都差不多,赶赶通告,完后就是练歌,练演唱会要用的舞蹈,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但因为是做着我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多累也不能喊累,不然就有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渺渺心情也不错,因为演唱会的票卖得差不多了,她也再懒得旧话重提。但nunu还是被定为嘉宾,为此,她特意跑去跟媒体插了句嘴。好吧,各让一步,我不想和她计较。
但是没想到,演唱会到最后也没能开成。
好似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东风却没有来。
彩排的时候,我摔了个彻底,等到意识清醒过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
向雅晴和秦瀚达在当天晚上赶来北京,去接他们的同事说,向雅晴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哭。可是真正见面时,她看起来反而坚强得多,甚至顾不上休息,就包揽了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任务。突然觉得,生活因为这场意外而至的受伤瞬间懒散起来,仿佛回到刚被他们捡回家的那一年,我成了“易碎品”,让他们说话都小心翼翼,似是有意回避了某些字眼儿。
看到向雅晴哭,是转天早上,阳台上晾着所有我穿过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她手里还有一件,就是彩排时穿的那件,上面弄上不少血,她一边洗一边哭。
我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没叫她。
人越长大越孤单,好多话变得没地方说,是因为想的多了,顾虑多了,自然而然就埋在心里了。
那天晚上,向雅晴送秦瀚达去回柏阳的车站,家里只剩我一个人。窗外月光昏暗,路灯太亮,风太大,头很疼,远处汽车的鸣笛声突兀的刺耳,营造不出任何想睡觉的气氛。
当然,这和心情有关,再好的环境也拯救不了意识上的失眠。毕竟,为了这场演唱会,我准备了好长时间,就盼着那一天的时候,说没就没了。连个过程都可以省略。
情绪压抑的太久,到一个点的时候,难免会爆发,我本来想上网打发时间,却看到歌迷的祝福,他们录了VCR,举着“祝福向铮早日康复”的横幅合唱了一首“和你一样”。
记得秦瀚达打小教育我和秦睿,男孩子不许哭,我不知道秦睿做不做得到,反正我是做不到。我关了电脑,蒙上被子赌气想睡觉,结果烦躁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无限扩大,我越赌气就越控制不了去想那件事,我竟然为了这件事哭,我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就是不甘心,就是委屈,就是明知道有可能被人暗算,可还是得笑着和人家说谢谢你来看我。说直接点,就是挨了板子还得谢主隆恩。
长这么大,我头一次这么没肚量的想诅咒某个人。
突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男的,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幻听。接着,那人开始拉我蒙在头上的被子,门没锁?秦瀚达回来了?他看见我哭了?这些短语陆陆续续的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让人毛骨悚然,如果真的是,那我肯定没面子死。
我干脆扯开被子,显然,比我想象中更糟,竟然是沈樾鹏。我从床上腾的跳下来,想赶紧冲进卫生间,结果头重脚轻,差点再次没意识。如果不是沈樾鹏将我抱住,可能头上又多了一道需要缝十针的口子。
沈先生大为惊讶,他问我:“怎么?你哭了?”
“没有,做恶梦了。”我赌气,多没说服力的谎言。他宽容的笑笑,我趁他去客厅给我倒水的工夫把花脸擦得一干二净,看不出一点痕迹。
看来向雅晴走的时候没有锁门,她的脑子也乱到了一定程度。
沈樾鹏回来后看了我一会儿大笑:“你这个娃娃不简单。”
莫名其妙,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加大我和他之间的年龄差距。
“怎么不简单了?”我问
他笑而不语。我也懒得再问。
“这件事不要再想了,赶紧把伤养好。”他在我肩上拍了两下:“以后肯定有机会。”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话里有话,但总之,少一点期待对自己更好些,这样总是没错的。
沈樾鹏陪我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诸如爱吃些什么,平时爱干些什么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突然想问问他关于关晓熙的事,我不大会拐弯抹角,想到就问了,不行就算。
沈樾鹏思考片刻反问:“你自己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指的是把我的全约转到他的公司,说实话,我挺愿意,但是现在的公司应该不愿意。档期已经排到明年,估计没有机会转约。
“他们不放,问了也是白问。”
他脸色稍沉,说:“你自己也要懂得争取,不要不敢或者太谦让。”
我默不作声,碰了钉子,刚才的问题我也不准备再问。
就在我再次准备转换话题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有时间你带她来找我吧,先试试音。”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除了说声谢谢,竟然什么都不会说了。关小妞儿,她应该会很高兴吧。把这个消息当成一个惊喜送给她,应该不错。但是现实总是不如想象的顺利。
关晓熙来看我的时候,我顺便将这件事告诉她。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到我希望的那种惊喜。不但这样,她还让我也别当歌手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像被扔进了废墟,随时需要补一补,不然真的完蛋。
有一句话怎么说,人在点儿背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对对对,真的对。演唱会没有了,虽然得到不少谅解,但是挨的骂也不在少数。随之而来的,金璟然辞职了,谈好的一个代言,也突然换人。懒觉是有机会睡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渺渺打来电话,要求我立即召开记者发布会为演唱会的事道歉,顺便赚一笔同情费。
扯淡。
一个男的需要靠赚同情费活,真不害臊。
我当即拒绝,即使我要道歉,也绝不选择这种作秀的方式!
拒绝她的时候,我想,我真不知道死活。
她在电话中问我:“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做的手脚,让你摔下来开不成演唱会?”
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没有必要解释。
“你不该怀疑我。”她说:“我不可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儿!况且……”她欲言又止,好几次后,终于说出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
“我喜欢你。”她说。
是的,她是这么说的。我不明白,这算是表白吗?不可能!我再一次选择逃避回答,挂了电话,除了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开始有意躲她。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她似乎也在躲着我,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不知廉耻的玩着幼稚至极的躲猫猫的游戏,玩了两个星期。
她终于再次打来电话,确切的说,是通过别人通知我的工作内容。我像机器人一样,开始接她安排好的通告,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大多是商演。这年头,不差钱,看来谁都知道。
我开始明白我自己的身份,就好像是公司的一个商品,不好用了,迟早要被换掉。时间好像回到原点,没有助理,自己订机票,去哪都是我自己,没车接,还经常因为不认识路到晚了被导演骂一顿。唯独不一样的,就是自由买不回来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在所有的八卦记者面前表现出我很开心,我很乐观。我也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却发现我从未有过的不听话。
沈樾鹏急了,他专门搭乘飞机跑到北京来找我,他说,会哭的孩子不一样有糖吃,但不哭的孩子一定没糖吃。他的意思还是,你要自己找机会,不能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道理谁都懂,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都能有特别好的运气。我频频不断的敷衍他,我想,他一定觉得看错了人,特别失望。
意外的是,机会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张渺渺出现了,她不提前事,只带来一个消息,演唱会推迟到圣诞节前夜举行。之前还要去韩国培训一个多月。她咬咬牙,说这次一定的成功。
我问她:“上次退票不成功的歌迷,能不能凭那张票来换票。”
她再次咬牙,瞪我一眼说:“会安排的。”
这样就好。总算,惊喜的事情纷纷而至,惊讶的事也不闲着。先是关晓熙,发来了分手短信,没头没尾。接下来是老高,他问我能不能赶紧回柏阳一趟。
秦睿走了?走?!是什么意思?
我订了当天下午的车票,一趟柏阳,办两件事,惊讶于太多的没想到。
金璟然竟然跟秦睿好到需要准备新房的地步了。亏我还以为乐瑾儿是唯一。看来真的是与世隔绝了,活该人家都孤立你。金璟然那丫头果然不是二十五岁,二十一刚过,她家不在农村,也没有弟弟,都是骗我的。唯一值得同情的就是她刚死了爸妈,我看见她手腕上的伤,就知道她肯定自杀过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关键时候总是嘴笨。我给了他们一些钱,很俗的段子,但却是最实际的。所有我和关晓熙不能实现的普通小情侣的生活,都希望他俩能实现。
关晓熙,我无数次想起记忆里那个生如夏花般绚烂的女孩儿,她最终还是在直播未完的时候偷偷溜掉。头一次,我做了一件我以为一辈子都跟我沾不上边儿的事,竟然为了一个女孩儿忍不住掉眼泪,直到她的背影和熙攘的街道都模糊成一幅斑斓的颜色。调皮而倔强的小姑娘,她生命中新的序幕即将打开,落幕的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没想到,回北京的第四天,她来找我。
“我来还东西。”她用冰冷的声音和我划清了界限。原来女人狠起心来从不留余地。
“还什么?”
她不说话,掏出一串钥匙,双C的logo。她曾经找我要的惊喜,为此她特别高兴过。而现在,我还戴着,她却不要了。很气人。一阵冲动,我紧紧的抱了她,确切的说,是抱了我无动于衷的小姑娘。
“别离开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她的回应简单而绝情,将我推开,好像推掉一个难以摆脱的无赖。
“你真狠。连最后抱一下我都不愿意。”我想,我说这句话时,脸上故意勉强出的微笑一定很难看。
她的目光斜落在光秃秃的墙面上,就是不肯看我,也不肯说话,我扬了手,想像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说上一句,别闹了。但终究,手还是停在我自己的耳朵上片刻,尴尬的垂下,我实在没有勇气再让我自己难堪一次。
“留个纪念吧。”我大方的把钥匙塞回她手里。
我不想跟她说,她这样做有多伤人。我想,她永远都不会发现,我藏在钥匙里的秘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给她的惊喜不够大,永远大不过别人。
不管怎么说,我和她,剧终。片尾曲亦可以省略。
那晚,我给自己冲了两大壶咖啡。谁说失恋了一定喝酒。偏不,偏不!喝酒能让人醉,而我偏要醒着,越清醒越好。结果换来的却是胃痛,撕搅般,疼的我想捅自己一刀,可是又全身无力,整个人好像被掏空。
怎么说来着,如果不能伤害别人,就只能伤害自己。
直到天亮,我都一宿没睡,真是史无前例的精神过,胃痛感渐渐消失,没死,看来还得作。再说作这件事吧,还有人跟着起哄。临出门时,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和一个网址。
想知道你亲爹是谁吗?上网看看。
靠靠靠。
我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的一个人,竟然被“热心人”找了出来。
我揣着该死的好奇心登陆了那个网址,上了娱乐版头条的一共有四张照片。
第一张,我和沈樾鹏一起吃饭。
第二张,比赛时,沈樾鹏力挺我。
第三张,我俩的长相对比。
胡扯。
干巴巴的新闻经过爆料这一环节,假的也能说成真的。传照片的人,不是撑的就是没有良知。我恨不得赶紧断了网,也免得去捧场这种幼稚玩意儿降低了我的智商。没想到,第四张图片的出现,把我所有的无视吞噬的干干净净。
沈樾鹏,当他手捧鲜花,站在邱洁墓前的时候,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一丁点儿的忏悔过。
我看着那张清晰得几乎跳出屏幕的画面,突然觉得双脚好像被钉在原地,想逃,想动,动不了。
算是彻底醒悟。这张照片,使我二十三年来的生命,变成了一个荒诞无比的笑话。
沈樾鹏是五天以后打来的电话,他来电话时,照片已经以一个“猛料”的身份,跻身于大众娱乐话题前三位。而他竟然告诉我,别信那些,都是炒作。
编,继续编。
他一定后悔,没早掐死我,现在一不小心让我长这么大,说什么都晚了。
我挂了电话,关了机,抽出手机卡,打车回了柏阳。我想去见她,必须。
未到清明节,墓地的人很少,刚下了雨,道路上的水洼一深一浅,像一张哭泣不均匀的脸。真奇怪,柏阳怎么老下雨。
邱洁的墓很干净,将近一年不见,竟然嵌上了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比我印象中那个影子美得多。
二十来岁的年纪,清新自然,目光清澈,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人觉得她随时要开口讲些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虽然不能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中也看到自己,当然也可能,那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我猜想,她和沈樾鹏一定有过比韩剧还浪漫,比琼瑶剧还曲折的故事,唯一的瑕疵,就是她生了我。
所以她才会固执的选择了这种永葆青春的方式。
说真的,我无法在她脸上看到和字典中,“母亲”二字的解释一样的痕迹。
何必每次都要懂事。
回北京后,我答应了渺渺的安排。向记者澄清此事,配合不错,好好炒作了一把,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澄清了外界,澄清不了自己。
沈樾鹏未作出任何回应,他发来一条短信,问我,如果这些照片所说的全部属实,你怎么看?
难道是错觉?他想认我了?人到中年膝下无子倍感寂寞?
我的脑子里出现一系列稀奇古怪的想法,从没有过这么多众叛亲离的念头。可能试一试。伤害别人,是一件更爽快的事。
沈樾鹏,我不认他,永远不认,一辈子不认。
有种,别哭。
我对着镜子,看着这张被他们两个人结合出来的脸,恨不得把它撕碎,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真的,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