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那汉子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会如此狠辣。
全身已如雷击,瘫软在地,直到被人拖走才叫嚷着求饶。
“等等,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了嘛!”
林绮云一抬手,侍从便将那人扔在了地上。
得已解脱,那汉子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姑奶奶,我说,我都说!”
他额头已经冒了一层冷汗,显然是被林绮云刚才的话吓住了。
“那还废什么话?还不快说!”含翠喝道。
“是、是……是袁侯府的二小姐,也、也就是……”
那人慑慑将目光转向正在包扎伤口的萧景亭,“也、也就是萧公子的新婚夫人袁欣瑶!”
萧景亭已经没有任何触动,似乎像是个局外人。
倒是含翠又喝问道:“你最好不要胡说,别人不清楚,她袁欣瑶会不清楚林园实情?”
含翠说的不无道理,袁欣瑶大婚当晚见过流染、洛施身手,后多次来林园求见,对林园多少该清楚的,怎么会蠢到叫一个人前来刺杀。
“我没有说谎!的确是她让我来的,而且她还说今天林园两个厉害的人都出去了,只要小心谨慎,是能够得手的!而且、而且……”
见含翠不信,那人已经快要急哭,连忙磕头。
“而且那匕首上是淬了毒的,只要擦伤,就会毒入心肺。”
“行了!带他下去吧!”
林绮云幽幽开口,看不出任何情绪。
再看萧景亭,已然脸色发紫,是毒发的迹象。
经过半天救治,萧景亭身上所中的剧毒总算得到压制,人却也昏昏睡了过去。
届时流染、洛施已经回来。
听闻这事,流染、小施二人先是去地牢将那人狠狠折磨了一番,再寸步不离的守在林绮云身边。
见二人紧张的模样,林绮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事的,都过去了。再说了,凭姐姐的身手,一般人也未必能够得逞,你们俩就别担心了,好吗?”
“不,我们再不要离开姐姐了,别的事情都给含翠姐姐她们去做。”
“是啊,姑娘,往后小染、小施还是不要离开您的好。”
“没那么严重,何况今天不是事出有因吗?”
因为是在林园,又与景亭哥哥说话,所以没有带暗卫,谁曾想让人钻了空子。
含翠没有否认,倒是说道:“姑娘,有件事婢子想不明白。”
“什么事?”
“姑娘,刚才那刺客功夫不差,但却算不得高手,咱们林园随便找一个都胜过她,怎么袁欣瑶竟会找上他?”
“你哪里晓得她的心思?”
林绮云冷笑,含翠却是不懂,“还请姑娘明示!”
“我早对你们说过,袁欣瑶是个聪明人,谨小慎微,按理说这样鲁莽的事是不会做的。”
含翠点头,林绮云又再说道:
“不说婚宴上我以林豫秋的名义与她为难,就是那天梅园里我刺激她的那些话,就足以让她对咱们扭转势头。
可她与吴王府对咱们这突然冒出来的林园半点不知,不好对付,故而才会弄出这么一出。”
“姑娘的意思是袁欣瑶不过是抛出一枚石子,来试试咱们林园的水深水浅?”
“没错。小染、小施的身手她见过,至于旁的,她怕是也没把握。
既然注定要翻脸,按照她沉着谨慎的性格,势必是要将咱们的底子摸清楚的。
且她明白,咱们这样的人家,必不能放在太阳底下晒。
这样抛出一个无关痛痒的刺客,若是侥幸得手,可省去她不少麻烦;
若是不幸被抓,也不过就是那刺客一条命,她袁欣瑶可没损失。”
含翠不由咋舌,“看似文文弱弱,没成想竟有如此狡猾!”
“你当她是病猫啊?实话告诉你吧,那可是一头饿狼,张牙無爪的饿狼!”
“看来咱们往后要加倍小心了!”
“怕什么,她就是头母老虎我也能把她的虎须、虎爪、虎牙给拔干净了!”
林绮云信心十足说道,见流染兄妹立在跟前,这才想起什么,问道:
“对了,我让你们俩查得事查得怎么样?”
“查到了!”
洛施先一步回答。
“姐姐,那天情况混乱,才会被那黑脸汉子侥幸逃走的,今天我一路跟着,还能逃得了!不过姐姐猜,我跟到了哪儿?”
“哪儿?”
当夜突然杀出个黑脸汉子搅乱婚堂,她本就觉得奇怪,后来袁欣瑶心虚杀人,她本想救回来亲自拷问的,谁曾想一乱后人竟没了。
“洛王府!”
“什么?竟与洛王府有关?”
林绮云万万没有想到,那半路杀出的黑脸汉子竟与洛王府扯上了关系。
这代表什么?
难道说当年谋害自己的人洛王府也插了一脚?
不能够啊!
她与洛王府素无恩怨,洛王府犯得着对付她吗?
可若不是对付她,那个黑脸大汉又作何解释?
当年之事已远,当初那些恶人长什么模样她已记不真切。
后来凌哥哥帮她查过,说是不是死了就已经失踪,这黑脸汉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想着想着,林绮云有些头疼。
慕子彧,这一切不会和你有关吧?
你、你们家,在这件事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于我到底是有仇呐还是有恩呢?
如果你牵扯其中,那我呢?我要怎么办?又该拿你怎么办?
透过萧景亭屋内闯开的窗子,林绮云看见的是窗外随风摇摆的枝桠,繁冬盛寒,叶落无春,光秃秃的枝桠冷冷摇曳,直摇入了林绮云心中,荡起一阵狂澜。
兀地,她开始动摇,开始犹豫,开始质疑,质疑自己是否需要按照原定计划走下去。
林绮云愣神之际,洛施已经武断说道:“没错的,他虽然易容改装混进了洛王府,但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这么说洛王府也插了一脚?”
林绮云的话不像是在问,更像是肯定,肯定洛王府难逃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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