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个女人！
北冥墨雨的怒火好像要他烧透一样，什么？好吃？从来是我小王爷吃别人，哪论得上别人对我品头论足？
“你！你还是不是女人！有没有廉耻？”北冥墨雨咆哮起来，北冥烈风跟小舅舅抛开他议事去了，他已经很烦了，现在这个女人敢忽视他男人的尊严！
夜湛依脸色一黯，廉耻？是的，她什么都没有，包括廉耻。
“雨！来了！去倾芳亭吧！”宫门外来了几个少年公子，跟北冥墨雨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一副金玉败絮的样子。
“哦，钟有为，韩烈，你们也来了？”北冥墨雨暂时放开夜湛依，回头跟几个少年打招呼。
“是啊！这次皇上把所有的王孙公子全请到宫里来了，说是住到过年！还请了凰公主，现在跟几位世家小姐还有公主都聚到了倾芳亭呢！快去吧！雨，晚了，可就不好玩了！听说诗会的第一，可得到夜若水亲绣的手帕呢！”韩烈是北冥墨雨的好友，一副没心眼的样子，钟有为倒是很沉稳，只是在一边静静等着，笑着看向北冥墨雨。
“好！这就来！”有平日这些好友相伴，估计宫里的生活没那么枯燥了。
夜湛依一直低着头，听到夜若水的名字，本能就向后退，回避，躲开，就像16年来在夜相府所做的那样。
觉查到夜湛依的退缩，北冥墨雨一把拉住她。
“一起去！”恶质的冲着夜湛依一笑，满脑子又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
不容夜湛依拒绝，北冥墨雨就拉着她的手出了宫，一路上跟着钟有为、韩烈嘻嘻哈哈的玩笑着，但是任夜湛依怎样挣扎，他的手始终没有放过，反而握得更紧。
夜湛依不想在大众面前跟北冥墨雨吵，所以就没有吭声，只是紧咬着唇，黑着脸默默的跟着。
“雨，这个丫头谁啊？长得真丑！你看那一脸的红迹，啧啧，真不吉利！你们也是的，收个丫头，还收个这么丑的！喂，我说，丑女，有人收留你，是你的福份了！还摆出副臭脸给谁看啊？小心本大爷教训你！”韩烈一脸看不上的样子，拿肘子撞了一下北冥墨雨。
“嗯，就是个丑丫头。”北冥墨雨虽然讨厌夜湛依，可是听到韩烈那样的批判，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侧过脸看一下夜湛依，粉面如玉般光洁，直挺的秀鼻，鼻头微微有点肉肉，看起来很可爱啊？就是那左面的红痕，好像也没有那么丑，但是她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看不到她最吸引人的如墨玉般的眼睛，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好像也没有那么丑，我觉得她很可爱。”钟有为淡淡的回了一句，夜湛依抬头看他一眼，他对着夜湛依温煦一笑。
这人是个君子？夜湛依内心是渴望着人的关心的。这样的情形，有人帮她，她心里总会被感动。感激之下，对着钟有为回笑一下。
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跟别的男人调情？果然，大哥说得没错，这女人就是水性杨花！
刚刚才平息的怒火，又燃烧起来，手握得更紧了。
好疼！夜湛依微拧了眉，这个死“墨鱼”好像要把手捏碎一般。
“哈哈！雨，有为！韩烈，来晚了哦！来来来，罚酒三杯！”一大群的世家公子围上来，闹得不亦乐乎。
那些世家小姐和公主们就稍稍回避远一点，拿着帕子或是小扇半遮了面，一面吃吃笑着，一面低声讨厌着这边的美男，或有开玩笑过份了的，就会被其他小姐取笑呵痒什么的，发生银铃般娇笑。
好一副群美图。
可是关我什么事？夜湛依不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场面，她想躲，可是被北冥墨雨紧紧拉着，只有头越来越低。
好在她一个丫鬟的样子，倒没有引起多大注意，只有钟有为挤到她身前，用高大的身躯帮她挡了一挡。
“别怕。”钟有为好听的声音传来，夜湛依知道是对她讲的，心中对他有了一丝淡淡的好感。
“谢谢。”
钟有为觉得这两字，比前面那群不知所谓的女人发生的笑声好听多了，冲她笑笑，不再言语。
北冥墨雨肺都要气炸了，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让这个女人出丑。
“今天的头筹是哪个？”众人闹哄哄的。
“还有哪个，总不是我天朝第一才女，夜家大小姐夜若水？你看看这篇。”
然后就有一人念了一篇长文，别的夜湛依一句没听进去，只是有一句据说是今天评为最精的，反复了两次，什么“邀月不知心事，听雨莫问闲愁”之流。
叱，就这？
这群猪脑，如果不是被夜若水的美色迷晕了头，那就真的是猪头。
夜湛依自认为知识浅薄，在这世没有机会读书，但是前世读的那些唐诗宋词也不是白念的，哪个不比夜若水这个好？
夜湛依的蔑视，北冥墨雨看在眼中，扯出一个恶质的微笑，拿定了主意。
“各位，别搞错了，凰公主可不是夜府的大小姐。”北冥墨雨笑道，笑得邪魅，拿眼扫过夜湛依。
夜湛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小王爷又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
“哦，雨说笑了？天下哪个不知若水是夜府大小姐？”
“是啊，是啊”
众人应和着。
“呵呵，的确不是，因为夜府的大小姐就是我身边这位，夜湛依。她才是夜府的大小姐。是吧，若水小姐？”北冥墨雨对着夜若水恭谦一礼。
夜若水面色微变，方才那得意之色收了不少，紧咬银牙，把手帕拧来拧去。
“因为……”
“是，那个女人是我夜府的大女儿。”夜若水不想北冥墨雨说出皇上指婚，夜湛依代嫁的事来，那件事，她现在还在后悔，所以打断了北冥墨雨的话。
北冥墨雨得意的对着夜若水挑挑眉：“既然二小姐的才华已是盖世，大小姐怎可凰让？不如请大小姐也提诗一首？”
就这样，一直躲在钟有为背后的夜湛依被推上了前台，钟有为眉头皱了一下，今天的雨好像有些不同以往。
早有好事的人备好了纸墨。
一时有些慌乱，片刻又淡定了。
提笔，静立案头，直到一滴墨汁滴下，晕染了宣纸。
众人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窃窃私语起来。
夜湛依抬起头，无畏的环视了一下这些人，清亮的睛眸让那些人禁不住住口，可以静得听到一根针的坠下。
“抱歉，不会。”夜湛依轻言。
“什么？不会？”
“开什么玩笑？”
“本来嘛，说什么大小姐，你看她穿的那样儿？就跟个下人一样。”
“跟我们若水比？差得远了！”
众说纷纭，夜湛依低头想要退下，却被北冥墨雨又拉住，对上他恶质的笑，她心中反而没有了一丝恼意，只是淡淡的看向他，反倒让雨不自在起来。
“姑娘不必自谦，大可随意，不拘体格的。”钟有为始终觉得这样的女孩儿，应是冰雪聪明，以为她是不屑，好意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