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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新学期隆重开始了,新年新气象,学生们在寒假里都被父母养胖了一圈,唯有马格,反倒比以前更像钢条小帅哥,他倒是消瘦了。相思甚苦,没有道理不瘦。

毕业班的赵勇同学已经挣够学分,不用再上什么课了,再加上他的学生会主席也辞了,所以从新学期一开始,他就闲得要死,一天到晚影子般粘在夏春晓身边。这让马格大为不满,又无可奈何。

四月上旬,赵勇去成都实习。马格抓住这个机会,狂约夏春晓。遗憾的是,夏春晓清醒得很,弟弟前弟弟后地把马格喊得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北京青年交响乐团周末到西安来演出,马格忍痛咬牙买了两张票。他跟夏春晓说,如果她不陪他去听这个交响乐,他就从教学楼的三楼跳下去。夏春晓心情很好地说:“三楼跳下去又死不了人,你跳个什么劲?”马格说:“我又没说要死,我只想摔伤去住院,让姐姐你来照顾我。”夏春晓说:“我现在也很照顾你了呀。”马格说:“还不够。”

马格是个很用心的男孩,午后,他估计夏春晓午睡起来了,就去找夏春晓。音乐会是晚上的,马格这么早去找夏春晓是想跟她一起逛逛街什么的。

马格去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夏春晓正在网上与赵勇愉快地交谈着,对马格的到来不置可否。夏春晓给马格让座后,背过身去继续与赵勇聊天,一会让赵勇笑笑,一会又让赵勇严肃一些。赵勇在网吧里,大方地开着视频让夏春晓看他的靓仔模样。还好,夏春晓这边没有摄像头,要不然赵勇看到马格坐在她的床上,就笑不出来了。马格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夏春晓还没有走的意思。不知怎的,马格躺了下去,鼻子里闻到夏春晓浓郁的少女体香,心如撞鹿,一种幸福的感觉低压电一样让他又酥又痒。马格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侧卧在干姐姐夏春晓的床上睡的,发出了轻微的鼻鼾声。夏春晓回头一笑,拿件外套盖在马格的身上。马格虽然睡了,但没有睡熟,还是有意识的。夏春晓的举动,让他感到温暖,但温暖过后,很不是滋味。夏春晓这么体贴地给他盖衣服,摆明了是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亲弟弟这个想法一出现,马格委屈得无法再睡了。

“姐,我们走吧。”马格说。

“可是,我还想跟你未来姐夫多聊一会儿,我都没见他好长时间了。”

“你们以后还要聊一辈子的天,你又何必在乎这个周末的下午?”马格这话酸不拉叽,又文绉绉,引得夏春晓咯咯娇笑。

终于把夏春晓从电脑前拉走去到街上。街道两旁的绿化树长势喜人,嫩绿养眼。经过琴行的时候,夏春晓一巴掌把马格拍了进去。她知道马格会弹琴,但从未听他弹过。马格红着脸说太久没摸琴了,手指僵硬得很。夏春晓不管,硬把马格按到钢琴前,让他弹。琴行里的人奇怪地看着他们折腾,一时也未反应得过来要阻止。夏春晓把马格按住了,才扭头对前台接待的姑娘说:“不好意思,借你们的琴用用。”

其实马格寒假的时候是有练琴的。整个寒假,他心里除了夏春晓外,再无他物,他除了躲在家里练琴外,什么事也没有做。

马格凝神静思一会,闭眼弹出《翻身日子》。指力惊人,琴键欢快,一时引来众人围观。马格当年的钢琴老师是个从音乐学院退休的老太太教授,一生最爱的就是弹奏《翻身日子》,马格学到一定火候时,她就教他弹这首曲子,一直逼着马格练,以至于后来马格一摸琴键第一反应就是弹奏这首曲子,条件反射一样。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听众虽少,掌声也雷动。在夏春晓和琴行众人的要求下,马格红着脸又弹了德彪西的《原野上的风》。如行云流水,又如润物细无声。

因为夏春晓偶然的兴致所至,令马格与这间名为“音乐之家”的琴行结下了不解的缘分,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恋爱、旅行的钱,都是从这里挣的,没再问家里要过。他们临走时,老板要了马格的电话,说等以后琴行的学生多了,请马格到这里来教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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