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说什么也不走，让乔志青无计可施，就跟她说话，先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她说党校东边的墙头上，有一个豁口，有时候她们在这里过夜，都是从那里跳进来，天不亮时再从那里跳出去，这里有不少人找过她们。
乔志青问她多大了，她说二十一了。
问她老家是哪里人，她说她是崆山县的。
乔志青大惊道：“我就是崆山的啊！”
这小姐也吓了一跳，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
乔志青就掏出一张名片让她看。
她接过来看了看，见印着副县长，吓得捂住嘴巴，盯着乔志青半天不敢出声。
乔志青问她是哪个乡镇哪个村的，她不肯说。
乔志青着急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个村子的，叫什么，我以后怎么帮你？”
“你真是俺们县的副县长啊？”这小姐又看看名片，盯着乔志青怯怯地问，“叔叔，我告诉了你我的老家村子和真名，你能替我保密吗？”
“你要相信我，我是你老家的县领导，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向你保证！”
于是，这小姐才如实向乔志青说了自己老家的村子和自己的真实姓名。
乔志青教训她道：“等我在这里学习结束，回到县里以后，一定找个时间去你家里看看，有困难我会帮你，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好好学习。”
女孩这时候一直战战兢兢的，直勾勾望着他一直点头，并看着名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惶恐地说：“叔叔，这是我的手机号，我给你打了一下。叔叔，我一定听你的话，可你一定要帮我，如果我家有钱能供养我，我死也不会做这种事啊！”
乔志青悲哀地说：“家乡发展慢，村里穷，你们上不起学，政府有责任！孩子，宁愿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啊！”
可女孩却说：“那是从前了，现在是笑贫不笑娼啊！我们学校一些家里贫困的女同学，有一半都这样了。叔叔，不这样，我从哪儿来钱啊，真的是没办法活下去了，可生活，又必须继续啊……”
三
在县城北环路新落成的燕都大酒店306房间，宣传部副部长陈清民和部里两位同事，很耐心地跟胡记者“泡蘑菇”。
不管胡记者怎么急，怎么横，陈清民一直微笑着跟他闲扯，反正是不让他走。
之前，陈清民他们三人敲开房间进去时，按照计划，两位同事已经把胡记者的采访包拿到了手里。不管胡记者怎么愤怒，怎么索要，言辞多么激烈，他们就是护着不给。
胡记者气得在房间里转圈儿，甚至破口大骂陈清民，但陈清民只是笑，一脸虔诚地说：“俺们吴部长没别的意思，就是中午请你吃个饭，吃了饭，你如果想走，吴部长说用他的车把你送到省城。”
胡记者不屑道：“我他妈的没吃过一顿饭啊？我不是来要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