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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拍摄会横生枝节新广告半路夭折

吵完架的费德南心情非常低落,已经疲惫不堪,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叫无敌打电话给王艺和徐扬过来救场。他对于今天似乎有些绝望,一想到广告、客户、前途,就开始头痛。这时的费德南是无敌看见过的最没有自信、最颓废的费德南,她渴望为他做些什么,可面对现实的棘手问题,无敌也束手无策,唯一能办到的只是躲在办公室里,陪着他,安慰他。

在费德南面前,叶蓉像是个姐姐。她已经安顿好了那些到场的大客户,媒体接待也做得有条不紊。叶蓉带着他接受媒体采访,向他引见《国际广告》杂志中国版的王主编。只要是王主编看上的广告公司,在影响上都会顺风顺水;如果成为被王主编鄙弃的公司,永远都只能躲在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这次拍摄会之所以吸引王主编,主要是他早就耳闻概念有国内一流导演陈家明。他对陈家明的拍摄手法相当感兴趣。

费德南有些心烦意乱,想不到家明对于公司起着如此重要的作用。但是,回过头来,他还是觉得自己在处理摄像机以及服装的问题上没有错。他不可能丢下面子承认错误,去把无理取闹的家明请回来。

他几乎心灰意冷,在救场的徐扬和王艺没到公司以前,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安静地发呆,不愿意再见任何人。除了隔间那个其貌不扬的单纯女人,身边没有人理解他的做法,没有人能够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立场思考问题。

“你找过徐扬和王艺他们了?”刚刚劝服了家明的安茜赶回办公室。

“嗯,他们马上就到。”

“快让他们别来了!”安茜拿起桌边的电话递给费德南。

“嗯?”

“我已经说服家明留下来了,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哦……”

终于有惊无险,家明还是今天的主角。夜色洒满大地,摄影棚里也一切准备就绪,拍摄会开始了。

陈家明送上了精心准备的开场白,却说得没有任何激情。音乐响起,张永康和马欢欢跟着节奏起舞,灯光下显得分外迷人。隔间里,家明和费德南并排坐着,尴尬地看着显示器,一切都有序地进行着。

突然,棚内一黑,灯光全部熄灭,公司破天荒地停电了,里里外外的人毫无准备,惊愕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费德南的心也随着灯光冷了,捶着箱子,万分沮丧,极度后悔自己决定不租发电机。他走上台去,尽力稳住在场的客户和观众。议论声,嘘声,口哨声,瞬间夹杂在一起,现场乱成了一团。

三分钟后,终于来电了。本来只差十秒钟就可以完美谢幕,但因为停电,一切美好印象已经在瞬间烟消云散。

张永康也对停电有些不满,本要一走了之。在安茜的好言相劝下,他才勉强跳完后面的舞蹈。不过,对于陈家明来说,只要抓到了镜头,任何不快都不会影响他的创作激情。

家明兴奋地拿着录好的带子走进剪辑室,大家跟了进去,等待着观看拍摄的画面。

“等你们看到欢欢和永康的精彩镜头,你们肯定会陶醉的!”家明已经有些陶醉了。

“看到了吧,我说用数码机也能拍出精彩镜头的!这回就看出数码机的好处了吧,要是你用的是胶片而不是录像带,那我们就还要把一堆胶片送去冲洗,还要调整颜色,转换……哪有录像带格式的那么方便!这不,我们立马就能看到你的精彩镜头了!”费德南不怀好意地笑笑。

“哼,我说的是我的拍摄精彩,没说你这些录像带好!好了,放吧。”他把录像带给了剪辑师杨振。

“我拍到了一个欢欢和永康近距离对视的镜头。哦,那真是太完美了……”看着清晰的画面,家明仍然陶醉在创作的兴奋中,满怀欣喜地期待着更精彩的镜头。

突然,屏幕一闪,画面没了。杨振叫道:“怎么没有信号啊?”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不!”家明一声尖叫,抽出录像带一看,居然很多地方早就消磁了——这是一盘伪劣录像带。

“不不不!”费德南也慌了。

安茜希望费德南能向家明道歉,不料两人又杠上了。

“你想让我……跟他道歉?”费德南指了指家明,转而冷笑,“家明,当然了,我要道歉。原谅我没让你取消拍摄。还有,原谅我把你是个‘娘娘腔’的事实也说出来!”

家明大怒:“是吗?那好!就因为你没有租发电机,所以我搞砸了你的拍摄会,请你原谅我。还有,你买的那些破烂衣服也是我的错!还有还有,我没能用上胶片摄像机,所以才用你给的数码机,结果拍的带子都放不出来,这全是我的错!”

“够了!你们两个就别再狗咬狗了!费德南,这事你应该给家明一个交代。他都已经答应留下来给我们拍MV了,人家只是想换你一句道歉。”安茜也很生气。

“道歉?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

“我要留下来?哈!费德南,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辞职!辞职!我再也不会留在这个鬼地方了!”

“哦!谢天谢地!有种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这时,一群女记者带着摄像师闯了进来:“嗨,各位,打扰了!你好,陈家明导演,你能跟我们谈谈今天发生的事吗?”

气急败坏的家明一股脑在镜头前骂了起来:“谈谈今天发生的事?哦!我现在被这里某个人放的屁熏得都要大脑缺氧了!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吧,你让我回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明天你可以到我家来,我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我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全讲给大家听!让所有人都知道概念是怎么对我的!永康的这部广告到底怎么了!就这样吧,我们走。”说着,挽住女记者大步流星出了门。

对于意外事件的发生,美国广告代理商没有过多评论,只说到洛杉矶再谈。而王主编却表态相当不满意,在叶蓉的说服下,他才决定放概念一马,避开对概念的评论。

唱片公司的人非常遗憾地告知费德南,他们将把张永康MV的制作权转授给其他公司,而且,对于之前的协议也只愿意承担75%的酬金。

费德南不肯朝家明低头,安茜跟着赌气说要离开公司。一直信任自己儿子的费伯诚,今天也拉长了脸:“你呀!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呢!连发电机也忘了租!还有,你怎么就擅自把摄像机改成了数码的呢?”

“爸,现在全世界的广告都是用高清数码机拍的,这个比三十五毫米摄像机好用多了,又能帮我们节约时间和成本。”

“但是,用三十五毫米摄像机拍广告可是我们概念的特色,你这样做的话,会让我们失去一些老客户。”

“我知道,但是我们要着眼未来!要和国际接轨,就要改变一些不合时宜的做法。你看,我明天就要去美国和他们的广告商谈合作的事了,所以我们才需要更加高效、实用的制作方式。这些,我和无敌都已经周密地计划过了。”

“可是,这次你的录像带却出了岔子!德南,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太急于求成了,这样做,投资风险会很大。你要是觉得你的策略对,那我也不会和你争辩。但你要记住,给你助手的权力千万要慎重,还有你自己手上的权力,你也要三思而后行。”

说完,他和周媛媛败兴地走了。

费德南承受着种种冷眼,突然觉得头疼欲裂。

看完巨星张永康后,丑女们有些兴奋,回办公室仍大肆讨论着八卦。

“我的乖乖啊!那个一脸坏笑的小帅哥是谁啊?”马莎莎瞄了一眼前厅沙发。那里坐着一个人,黑色马甲、黑色墨镜,叼着烟斗,悠然自得地跷起二郎腿,酷酷的表情比刚才看到的张永康还要迷人。

“我不知道,他的样子好可爱啊!我来问问吧。”张凌看了看那人,冲马莎莎笑笑。

“要问也应该我问!”马莎莎挡住张凌,扭着腰走了过去,谄媚地笑着搭讪,“嗨!你好!”

“你好,美女!”

马莎莎惊喜万分,有些飘飘然:“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

张凌冲了过来,把马莎莎的脑袋拨开,也想搭讪:“嗨,你好!”

“你好!”那人又瞧了瞧不远处的罗兰和范春花,“你们好呀!这里的美女果然很多嘛!”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张永康的拍摄会都结束了!不过,还有个酒会。”张凌以为他也是来看巨星的。

“在楼上的摄影棚对不对?我知道,有人告诉过我。”

“对啊!”

“呃……可是楼上估计都是些臭男人,哪有这里美女多啊,我是来找个人的,我就在这儿等行不?不影响你们吧?”

“不影响不影响。你就在这儿待着吧!”

马莎莎看着他,眼睛都直了,补充说:“对啊,你就把这里当你自己的家一样。”

丑女们热情地围绕着他聊东聊西。马莎莎则眼冒金星地盯着他:“哦!你真是太帅了!”

这时,苏蕾拿着杂志走了过来,打量着他:“哟,吸烟装啊,穿成这样就想装成男人来泡我?你给我滚远点!”

大伙面面相觑,满目狐疑。

“无双!”家明从电梯里出来,朝着这边喊了一声。“他”起身走了过去,接过了家明的箱子。还没说话,家明嘀咕着,开始发牢骚:“唉,你能来接我真是太好啦,今天可累死我了,活也累,心也累!快带我离开这儿吧!我不干了!”

大伙恍然大悟,“帅哥”居然是个女的。马莎莎快被气爆了,回想起自己刚才差点要去勾引“他”的样子,羞愧得无地自容。

那人皱了皱眉,很MAN地对家明说:“我早说了,叫你别出来干活的吧?我能养你的嘛!你看你,替人家打工,累得跟什么似的!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

家明小鸟依人地挽着她的胳膊走出了门。她还不忘挥手朝后面的丑女们笑笑:“再见了,美女们,我们下次再聊!”

丑女们目瞪口呆,集体发出“切”。

小艾和苏蕾解释,她就是梁无双,陈家明的女朋友。大伙有点晕,一个女人似的男人,一个男人似的女人,真是世界绝配。

裴娜知道吴庸要去美国了,心里好像落空了一截。她一直不确信吴庸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他对她很好,但又经常拈花惹草……

这一晚,吴庸又“流窜”到了裴娜家里。她开始探视性地谈及结婚,吴庸却支支吾吾。最后,他承诺一个月之后,再带她回家,正式介绍给父母。

甜言蜜语的杀伤力总是很强大,兴奋的裴娜主动扑到了他的怀里……

可怜的费德南,下班后可没有美人相伴。他没有被赌气的家明气倒,也没有被安茜说服,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冥思苦想了几个小时。权衡再三,他终于放下了自负和倔强——概念不能失去陈家明。

听安娜说家明在“暗黑料理”吃饭,他立即决定“负荆请罪”,匆匆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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