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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营救豆豆

“谁也不曾想到在苍茫的大地之下,睡去的人们,竟有着如此不安静的睡眠。”这是小说《呼啸山庄》中的句子。一九六六年对于豆豆来说,不是一个吉祥的年份。

四月初的一个傍晚,豆豆的灰色华沙牌轿车突然驶入了武装部大院。豆豆匆匆推开车门跳下来,快步走进海华德的办公室里,让秘书在外面站岗。

海华德颇为惊讶,最初的一刹那,她还误以为豆豆是为感情而来,在分别一段日子之后,想悄悄来看看她。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预感中的大运动,无可避免地来临了!

豆豆说:“海华德,前几天,我到中央军委参加一个复员退伍军人座谈会,看到北京已经在公开贴大字报批判刘少奇了,党和国家的政治形势,又变得很不稳定了呀……”

“你是说……批判国家主席刘少奇?那就是说,还要搞更大的群众运动?”

“是的,这场运动估计规模会很大,斗争也会很残酷,各界人士都会被卷入,都会受到冲击,因为主席已经把这场运动定名为‘文化大革命’运动。‘四清’运动,只是‘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一个前奏。所以我今天特意来看看你,海华德,希望你能有个思想准备,用一种好的心态来对待运动,同时努力保护好自己。”

“谢谢你亲爱的豆豆,”海华德声音幽幽地说,“谢谢你来看我并提醒我,我会注意自己的,我相信我也没什么能够引起人们关注的地方了,都年过半百的人了,以后待在这里少出去一些吧……”

“也是哦,”海华德的话让豆豆突然变得有些感慨,声音也少了昔日的底气,“海华德你看我都有这么多白头发了,眼睛也老花了,看个文件没有眼镜就根本看不成了,一些调皮家伙还笑话我屙尿打湿鞋,唉唉……”

分手的时候,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很久。海华德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女人到了五十岁,就显得有些苍老了,容貌上就不怎么看得了。而男人到了五十岁,说起来是老了,可是从外表上看,这个岁数似乎是男人一生当中最好的时期。眼前这个熟稔得就像自己丈夫一样的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此刻的豆豆,眼神比从前更明亮,眉毛比从前更浓重,天庭比从前更饱满,地廓比从前更圆润,跟从前那个孱弱而忧郁的教书先生判若两人,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成熟男人的强烈魅力……

秘书在门外站岗,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不再会有人像当年的何美仪那样闯进来了。静谧中,有些心如潮涌的海华德,很希望豆豆能主动拥抱一下她,甚至吻一下她。她感觉自己的唇舌有些干涩,心底里分明有一缕迅速增长的渴望,难以遏止。

可是,他终究只给了她一个久久的、宁静的、深情的对视,二人中间隔着一段虽然不远却是遥不可及的距离,令她一瞬间回想起神话中那道人神永隔的河汉,回想起神话中两个深深相爱的人迸射的眼泪、连天的遗恨,一缕酸楚之情顿时充溢了她的胸膛。

海华德明白,岁月已经将曾经像熔岩一样炽热的爱情,打磨成像龟山上的小溪一样静静流淌的友情。好在这种友情经久愈坚,弥足珍贵!

一个星期以后,海华德到解放路牙科医院去看牙医。解放路其实就是竹荫街,什么时候改的这个富于时代色彩的名字,海华德竟然不知道。岁月真的是不饶人!这两年,海华德一口贝壳一样整齐、光洁、令很多人羡慕的漂亮牙齿,竟然也出现了虫牙。前些日子已经拔掉了一颗烂透了的,可是没过多久又有一颗在作祟,遇冷遇甜都痛得钻心,让她整个夏天都无法享受她最喜欢的南正街冰棒。这让她无比惋惜——南正街冰棒因为制作精良,价廉物美,曾经是岳阳的一个品牌,远销到遥远的江汉平原。

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吧,这几年,其他一些毛病也在出现。譬如有时候浑身的关节会无缘无故地痛得厉害,医生看了之后说她是类风湿,是风湿病当中的一种。她知道在潮湿多雾的岳阳,患风湿的比率是相当大的。年轻的时候什么反应都没有,年纪大起来之后,症状就显现出来了,连孙老中医都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用风湿止痛膏贴一贴。

海华德通过陈亦武主任认识了解放路牙科医院的首席牙医张聋子,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医院里牙医很多,别的牙医上班没什么事干,这个张聋子的治疗椅边上,总是坐满了候医的患者。跟海华德年纪差不多的张聋子,样子长得很端庄,皮肤像女人一样白净,有一头黑亮的鬈发,很深的双眼皮,鼻子还带点鹰钩,看上去有点像欧洲人。这个形象让他得到了岳阳人的极大信赖,当然他的医术也还是相当不错的。地、县一些领导,就经常派了司机来接他去看病。

张聋子特别喜欢跟患者聊天,聊天的时间比看病的时间要长得多。他耳朵不好,患者回他话的时候,必须把嘴巴凑到他的耳朵边喊着说,他才听得清。可是他照样喜欢聊。而且常常是把手头的工作放下不做,先要聊个饱。海华德清楚这是一种轻度的倾诉欲。

“哦哟……你爸爸是被希特勒整死的,那么海小姐,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呢?是不是也跟希特勒有关系?”

“我妈妈是病死的,跟希特勒没什么关系……”

“那你又是怎么到岳阳来的呢?你们德国,好像是在欧洲吧?那么远,隔洋渡海的,真是可怜……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呀?你到岳阳来了这么多年,怎么我以前一直不认识你呢?”

“海小姐你谈过恋爱没有啊?你长得这么标致,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很多。喔唷对了,你们教会的人,是不能结婚的,你们是上帝的人哩。唉唉,扯远了点,不好意思哦!”

……

海华德找张聋子看了三回病,海华德的祖孙三代,就被张聋子刨了个底朝天,同时他们也成了好朋友。

这天海华德刚从南正街转到解放路,就惊讶地发现,整个解放路两边的墙上,贴满了白纸黑字的“大字报”。她好奇地跑过去看了看。大字报说岳阳县商业局党委书记、局长等人,反对县一中的学生砸毁天岳山湘丽服装店的“四旧”招牌,还公然宣称要架起机枪扫射学生,是现行反革命分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岳阳的三家村……

很多人都在街头看这些大字报,新的大字报还在不断地贴,似乎没有人认真上班了,一派乱哄哄的景象。

海华德想起豆豆的叮嘱,没有多看就快快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这一天患者不是很多,大概都去闹革命了吧。受到极大震动的海华德不等张聋子开问,便主动问:“张医师这怎么回事,这么乱糟糟的?……”

“咳,我说呀,这是坏人在搞破坏!”从小在岳阳街上长大的张聋子,一口的巴陵腔,他总是口无遮拦,“那个书记,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人特别特别的好。去年我老娘病得要死,落气之前的那几天,忽然想吃猪肚子,肉票又没得了,人都急死。正好书记来看牙齿,我跟他一说,他二话不说就签字给我批了两只猪肚子。一次批两只猪肚子,不简单啦,他们都说,只有县长以上的领导,才有这样的待遇。再说,书记样子长得亲像哒(像极了)毛主席,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反革命分子呢?”

这时候他的一个徒弟打断他的话说:“聋嗲你嘴巴不要乱夸(夸:方言讲的意思)好不好,革命造反派随时会把你捉起去的……”

张聋子闻言就有点火:“我乱夸?我乱夸的时候,你还没生!捉我,凭什么捉我?我家三代响当当的城市贫民,我本人学徒出身,红得很,哼!”

海华德赶紧说:“张医师我们看病吧……”

三天以后再去复诊的时候,就不见了张聋子的身影,张聋子的座椅和对面的治疗椅,一高一矮,像师徒二人在那里昂着脖子斗嘴。

一问才知道,张聋子居然因为嘴巴乱夸,被自己的徒弟造了反,关起来了,白天“写小字”,夜里挨批斗。罪名是“恶攻”——恶毒攻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据说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年轻徒弟下手很重,张聋子一脑壳漂亮的头发都被剪掉了,一口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整整齐齐的牙齿,被批斗会上的大耳光打脱了好几粒……

半个月以后的一个深夜,一辆军用嘎斯车从外面风驰电掣地开进来。早已提拔为县武装部长的曲参谋长,匆匆来宿舍敲门,把睡梦中的海华德叫起来,让她火速赶到地下室去。

一路上,海华德想问曲部长是什么事。曲部长用手在唇边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问。

走进散发着刺鼻霉味的地下室,在昏黄的马灯光下,昏迷不醒的豆豆把海华德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浑身是血,唯独没有血的脸部,白得像纸一样,像已经死去了的人。

曲部长对海华德讲:“县一中的学生要到行署大院去造反,去揪斗书记和专员。周部长在大门口劝阻,说是谁要是敢破坏行署大院的工作秩序,卫兵就有权制止直至开枪。这话说得对呀,行署是党和国家在岳阳的最高领导机关,怎么可以冲击呢?可是周部长这话竟然捅了马蜂窝,城里几所中学的学生,好几千人,下午都冲进了行署。行署的牌子都被砸掉了。周部长就是在现场批斗会上,被学生们打成这样子的。我要是再晚去一步,他就会被学生打死……”

豆豆早在三年前就是行署副专员了,曲部长还一口一个“周部长”,显然对老首长的关心非常真切。

“他老婆知不知道他的这些情况呢?”海华德问道。

“唉,别说了,他老婆简直就是个婊子,一个臭婊子!她竟然还跑到批斗会上发言揭发他,把他们夫妻间讲的一些所谓的反动话,全都抖落出来,否则他也不会被人家造反派下毒手打成这样。他老婆现在是地直机关造反兵团的总司令哩,一身的土黄老军装,戴个红袖箍,肚子上别着两支白色勃朗宁,可他娘的威风了……”

“哦,是这样!那她晓得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了吗?”

“她应该不是很清楚,只晓得是我带兵把周部长抢走了。我们故意把车先朝东乡那边开,在五里牌转个圈,又从北门开进城来了……”

“那还好,那还好……”

“是呀,幸好他还有这么个地方躲一躲。现在我把周部长交给你了,你赶快给他治疗一下吧。”

“那你可千万不要向任何人说他在我们这里呀!”

“那当然!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你们在地下室门口派个战士站岗吧,除了你和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行!”

海华德从自己的房间里抱来一套铺盖,又拿来了从前接生用的医药箱。她让曲部长帮着她把豆豆放到床单上,然后用剪刀把豆豆已经结成痂的血衣剪开来,让豆豆的全身都裸露出来。当她的手不小心碰到豆豆裸露的胸部时,昏迷中的豆豆哼出声来。海华德知道豆豆一定很痛。她仔细检查了豆豆的胸部,发现有两根肋骨被打断了,一条腿也被打断了,两支胳膊脱了臼。她对曲部长说:“你赶快开车到三家方把孙老中医接过来吧,他是高手。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海华德独自在暗淡的灯光下为豆豆清洗伤口。当酒精把皮肤上的血痂溶解开来之后,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豆豆的全身都是紫红色的伤口,是造反派用大铜扣的军用皮带抽的,伤口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子。

“畜生,是什么样的刻骨仇恨,要把一位战斗英雄和行署副专员打成这样呢?”她在心里狠狠咒骂打人的凶手,同时,她对何美仪完全丧失了信心,也在心里狠狠地咒道,“你真是个婊子,曲部长骂得没错,你真是个臭婊子!”她一辈子没有骂过这么粗的话,可是看着豆豆这个样子,便忍不住了。

一刻钟的功夫,曲部长就迅速把孙老中医接过来了。老头子看着豆豆的样子,眼圈也红了:“这是为的什么呀!怎么可以把人打成这样子?不是都新社会了吗……”

曲部长说:“这还算轻的,那个山西来的苏副专员,一皮带扣抡下去,脑浆都被打出来了,不知道还能活不。”

曲部长的话,让海华德听得心里直发颤,眼前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像豆腐一样灰白色的人脑浆。当年黄沙湾保卫战,她亲眼见过汤胖子被日军枪弹打出来的脑浆的样子。

老头子边嘟囔着,边将随身带来的接骨膏药涂抹在豆豆的断骨处,然后上夹板,绑绷带,又把脱臼的胳膊揉巴揉巴上上去。末了,他把一陶罐江猪子油交给海华德,让她在豆豆的全身涂抹,说是会有奇效。

忙完之后,曲部长送孙老头子回三家方。可是不一会儿,他又回到了地下室。海华德不解,问道:“怎么,又出了什么事?”

曲部长道:“大主教,你知道那年周部长送你裙子的时候,那个臭婊子是怎么知道了,突然踢门进来吗?”

海华德一惊,这正是多年来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她没法去问豆豆,当然更不可能去问何美仪本人。此时此事被这个洛阳汉子突然间提出来,她有些惊诧,当然非常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是周部长的警卫员告的密。那个臭婊子勾引了警卫员,让他在周部长身边做了眼线……”

“哦,是这样。是那个白净点的还是黑黑瘦瘦的?”

“是那个黑炭头!老子让他复员,滚回老家去了!”

“这样也好。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有一次周部长去省里开会,没带他。他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从周部长家里出来,被我撞见了……”

海华德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曲部长点点头,离开了地下室。

夜里,海华德在豆豆的铺边上加了一床被子,打算陪着豆豆过夜。曲部长说他安排人来陪护,她不同意,坚持要亲自观察伤情,怕有闪失。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望着伤痕累累的豆豆,想起在美丽的黄沙湾所共度的日日夜夜,特别是一想起蛇蝎心肠的何美仪,想起她为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而背叛自己的丈夫、为满足自己的政治欲望而牺牲自己的丈夫,她的心里就像针刺一样痛,就愈加后悔当初没有接受豆豆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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