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桀骜的剑眉,他不驯的黑眸,他挺直的鼻梁,他性感的薄唇。
他斧凿刀刻般英俊邪魅的脸。
这感觉,就好象驾驭着一匹驰骋天地,翱翔世间的游龙。
苏小米突然一阵哆嗦,仰起头来全身战栗。
她迫切地需要他,需要她充斥她,需要他和她融为一体。
苏小米全身战栗,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笼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接着,她却突然心头一空,就好象突然被人抽去了主心骨,脸儿通红,眼泪汪汪,充满委屈地盯住了修皓。
修皓并没有给苏小米梦寐以求的极乐,他突然抽了身,一个翻身坐在了床边,手脚麻利地开始擦身,穿衣,着鞋。
苏小米眼眶通红,粉白的小身子不停震颤,好像突然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被人突然从最巅峰遏止,可不就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吗?
她咬紧了下唇,充满委屈,声音弱弱地道:“干……干什么啦!”
一边说,眼眶红红的,小身子都蜷了起来,一副欲求不满,委屈至极的小模样儿。
“我明天还有事儿,没空和你瞎闹!”
修皓冷道,迅速整理完了身上的衣物,却并没有出门,而是坐到桌边,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喝起了苏小米——确切的说,是修法给他炖的鸡汤。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连这么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苏小米更加委屈,小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小胳膊小腿不住往外乱挥。
他怎么能这样?
到了当中,突然,就停了。
她不干!她好难受。
苏小米一骨碌下了床,想把修皓拉回床上来。
可当她真正蹲到修皓旁边,当她看到修皓比前一阵子不知黝黑瘦削了多少倍的脸,他肩背又多了两条新添的伤痕,甚至他人都比先前瘦了一大圈,她又止不住一阵心痛。
就好象有人狠狠往她心里扎了一刀,又好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酸、苦,涩,艰,百味陈杂。
难受极了。
“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他们待你不好啊?”
苏小米嘀嘀咕咕道,立即起身往厨房打了桶热水,小身子摇摇晃晃端着热水蹲到了修皓脚边,把一块干净毛皮往热水里拧干,习以为常地修皓擦拭,修整起了满身的风霜和泥灰。
修皓一语不发,依然低着头咕噜咕噜不停吞着鸡汤,看样子就好象饿坏了。
苏小米愈发心疼,十根白玉的手指不知不觉就在修皓衣摆绞成了十个白玉小结。
“要不……咱们回去吧,再去别处打探打探,能不能找到第三块石头。我不要你吃苦。”
苏小米说罢,软下身来,又像没了骨头似地依偎进了修皓炙热温暖的胸膛。
“要是能打探到,我就不来这儿了。”
修皓冷道,狼吞虎咽般把桌上的饭食一扫而空,站起身来,似乎要走。
苏小米赶忙往前牢牢拉住了他的手。
“这样就走了?别,再留一会儿!”
“回屋去!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修皓命令,然后出去。
苏小米依依不舍地依偎在了门口,见四下无人,她壮着胆子追问了一句:“你……你到底为什么刚才突然就停了?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这样我好难受!”
苏小米小小声喊道,因为羞臊,粉白的小脸一瞬间涨了个通红。
修皓背对着苏小米,缓缓停下了脚步。
在漆黑静谧的夜里,他阴鸷的嗓音听起来尤为森冷凛冽。
“你还记不记得,你先前答应过我什么?”
苏小米怔了一怔。什么?
接着她迅速回想起来,呀!该不会是那件事吧!
苏小米在修皓背后小心翼翼,支支吾吾道:“那我……我不是正想找你商量呢么?你就放我回去,哪怕一天也好,我,我想回家,我也想爸妈,而且,我肚子里的宝宝也只有回去才能平安生下来,算我求你!”
苏小米说罢,抬起头来,一脸希冀地望住了修皓。
长时间的沉滞,紧接着,便是修皓阴沉沙哑仿若鬼魅,低低冷冷没有丝毫感情的冰冷嗓音。
“什么是爸妈?”
“就……就是像我肚子里的宝宝一样,生下来,你就是他爸,我就是他妈。”
“这么说,他们长得和你挺像?”
“恩,像极了,我妈的鼻子像我,我爸的额头像我,特别是我妈,他们都说我和我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知道了。”
苏小米一阵错愕。
“你……你知道什么啦?”
“我会把他们带回来见你。”
“咦——?这可不行,我爸和我妈都老了,经不起长途跋涉,更何况,我爸身体不好,这里又没有医院!他们老两口不可能会习惯这里!”
“少罗嗦,你不是一样习惯了?”
“他们是老人!和我怎么会一样!而且,我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我会把药带回来给你。”
“不光是药啊!还得有大夫,就是医生,还得有手术器材和输血……”
“我会把它们统统带回来给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
“闭上你的嘴!”
修皓猛然回头,阴鸷的眼眸锐利死沉,寒如尖刀地盯住了苏小米。
“我警告你!你不准离开这里,更不准离开我!否则以后就再也休想!”
修皓说罢,转身就走,精悍的身影不一会儿就往前湮没进了密密麻麻的丛林中。
剩下苏小米一个人呆立在门口,因为修皓从来没有对她说出口过,既甜蜜而又残忍的话语,暗自心惊,悸动不已。
是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不准她回去,只是因为担心她会借机离开他。
不至于啊,他平时不是挺聪明,感觉敏锐,任何事情,不需要点就会通的吗?
怎么在这件事上,他尤其一窍不通,这么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