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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芳草,荒草(1)

临近冬至,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滚滚长江被笼罩在雾霭之中,看不清哪儿是水,哪儿是岸。鹦鹉洲码头密密麻麻的桅杆,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雾太大,大船推迟了起锚的时间。大雾中,一个绰约的人影,踩着大船的跳板上了码头。张复万一连三天大清早来到码头,托去镇江的大船带信给张复礼,告诉他芳草第里的潘小芸病入膏肓,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回汉口一趟。

晨雾中的芳草第,静谧而冷清,一点轻微的响动,都变得格外清晰。十五岁的张玉凤,长成了大姑娘。清早,她在母亲的病房里生好了圆盆火,木炭溅着火星,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她轻手轻脚,将一铜盆冷水端到了母亲的病榻前。她在铜盆里搓揉着一块布巾,拧干之后敷在了母亲的前额。母亲高烧不退,吃药也不见效,她只得用这种办法减轻母亲的痛苦。病床上的潘小芸面容消瘦,两颊绯红,呼吸急促,失神的眼睛直望着身边唯一的亲人。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一句话:“快……快去把你……翠伯娘请……请来……”

凤儿正要动身去请翠伯娘,又觉得母亲跟前不能离开人,正在她踌躇之时,翠珠推开房门,悄然而至。凤儿背对着病榻,轻轻喊了声“伯娘”,呶着嘴巴示意,母亲的病昨夜又加重了。

翠珠走到病榻边,仍然轻声儿问:“好些了吧?!”

潘小芸没回答,只是无力地摇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跌落到枕头上……

早先,曾是刘金莲贴身丫头的翠珠,对潘小芸是忌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翠珠渐渐意识到,小芸也是一个遭孽的人。特别是在小芸受到不能再生养的困扰之后,翠珠便把当初对她的忌恨,变成了同情。张复礼去镇江以后,翠珠更是三日两转,到芳草第里嘘寒问暖。一天,小芸带着玉凤去到庄铺玩耍,走到后堂门边,正听见复万和翠珠说话。凑巧说的是她自己。

“若是小芸得知这事,不晓得会要气成个什么样子呢?”说话的是翠珠。

门外的小芸一把搂着玉凤,停下脚步,听个究竟。

“这复礼也真老辣,把事情瞒得个铁紧。”张复万说:“我讲‘瑞风’怎么会无缘无故要‘顺庆’的油嘛!原来是复礼和那听雨楼里的小寡妇有一腿。八成是老爷子听了小寡妇的话,才着人来跟‘顺庆’签合约的。”

“嘻嘻!”翠珠笑着说:“复礼也真有一手,不但合约到了手,还带起那小寡妇远走高飞去了镇江……”

这俩公婆的对话,使得小芸发了懵。她下意识地把凤儿搂得更紧了。感到憋气的凤儿,尖声叫了起来:“妈!你这是怎么啦?”

闻听凤儿的叫声,翠珠抢先冲到门口,她看见的是泪流满面的小芸。翠珠把母女二人迎进了后堂。复万明白,刚才的对话,全被小芸听见了。他觉得这种事还是让婆娘相劝会更好些,便借口店面上有事,离开了后堂。

翠珠扶小芸坐到椅子上。好半天,小芸才喃喃地说:“我们毕竟是夫妻,他不该这样瞒着我……”

“嗨!这种事情呀,我们湘西有句老话:‘朋友面前莫说假,婆娘面前莫说真。’他能告诉你吗?”快言快语的翠珠这样说。

小芸不再说话了,默默地流着泪。翠珠眼泪浅,也跟着小芸哭了。

此后,小芸闷闷恹恹,吃不好饭,睡不落觉。任凭大姨怎样劝说,心结总也解不开。在大姨看来,衣食无忧,一个女人就应该满足。对小芸来说,仅有这一切,是远远不够的。既成的事实,她无法改变。纵然极不情愿,却也必须接受。医书上有“郁闷成疾”的说法,潘小芸就这样落下了病根。

张复礼去镇江转眼一年多。镇江方面传来了消息,小寡妇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都是男伢儿。张复礼呆在镇江不回来,就更在情理之中了。潘小芸更增加了一重自卑。只怪自己不争气,不能为他生儿子。他再找一房能为他生儿子的女人,无可厚非。她为丈夫感到高兴,也替自己感到悲哀。当她把消息告诉大姨时,大姨分外高兴。她说,那娄听雨生的伢儿,也就是小芸的伢儿。大姨出了个主意,为镇江的双胞胎缝制满月装,表示汉口的二娘的关切和祝福。大姨和小芸过江到汉口,扯来了上好的大红缎子做衣料。大姨赶了好几个夜工,为两个伢儿各做了一套满月装,赶上张复万去镇江,让他带去贺喜。

托复万带去满月装以后,小芸的心情似乎要好了些。她天真地认为:那婆娘虽然得宠,但毕竟是第三房。先来后到的规矩,总还是要有的。双胞胎虽不是她所生,按照家法,也应该是她的儿子。潘小芸等待着镇江方面的反映。

半个月后,复万从镇江回转。他将镇江的遭遇告诉翠珠。他去到复礼在镇江的家中,送上自己的贺礼。接着又拿出小芸让他带去的满月装,对娄听雨说:“这是汉口二娘给两个伢儿带来的满月装。”话刚落音,那娄听雨便怒火中烧,说:“他伯,你怎么不明白,这两个伢儿,只有一个娘,没得什么见鬼的大娘、二娘!”张复礼尴尬万分,使着眼色,让复万赶紧把衣物拿开。张复万后悔了。他压根儿就不该把这些衣物带到镇江。江汉船王的千金虽说是张复礼的第三房妻子,可她从不把自己当成第三房看待。她拥有镇江这片天地,她就是张复礼唯一的婆娘。从与张复礼私奔的那一刻起,她就作出决定,不同浦阳和汉口的那两个女人发生任何联系。三个月前,娄听雨还在妊娠期间,浦阳的刘金莲从油船上捎来了晒栏肉、火炕腊肉、火焙鱼和玉兰片。娄听雨见到浦阳捎来的东西,就有一种自己是第三房的感觉。碍着张复礼的面子,她没有立刻发作。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厨子见到这些来自主子家乡湘西的美食,觉得稀罕,便自作主张,精心烹制了一份火炕腊肉烩玉兰片,端上了餐桌。厨子本想讨个好,没想那娄听雨一见是浦阳捎来的菜,便陡然变了脸,拍桌打椅,大发雷霆。她不由分说地斥责厨子,说是怎么拿这样的东西给她吃?勒令厨子立即拿去倒掉。娄听雨的一反常态,叫张复礼不知如何是好。本想跟她解释几句,却又见她有孕在身,惊动了胎气可不得了,只得忍气吞声。生下双胞胎以后,她更是身价倍增了。娄听雨对着汉口送来娃娃衣发火,只不过是再一次借题发挥而已。

听说复万从镇江回转,潘小芸便立刻着大姨前去打探。复万有事过江去了汉口。翠珠面对着陈妈的问话,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精明的陈妈见翠珠那难以启齿的样子,便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妙。

“翠嫂!”陈妈依着小芸称呼翠珠。她说:“有话你照直讲,不要紧的。”

“大姨──”翠珠迟疑了一会,说:“情形确实是有点儿不妙。我给你讲了,你千万莫告诉小芸。”

“你放心,什么话能对她讲,什么话不能对她讲,我还是清楚的。”陈妈说。

翠珠压低了嗓门说:“那镇江的娄小姐,眼里不但没有小芸,就连浦阳镇上的大少奶奶,也是三下五除二。厨子给她做的浦阳腊肉烩玉兰片,她不吃不尝,还叫人泼掉了……”

陈妈是个灵范人,翠珠这么一说,她立刻全然明白。那听雨楼出身的娄家千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三房的。陈妈后悔了。明摆着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还傻乎乎地送什么满月装呢?

“真是对不住,只怪我替小芸想得不周全,让复万兄弟受了冤枉气。”陈妈愧疚地说。

“大姨快莫这样讲!”翠珠说:“小芸是我的东家少奶奶,还是我的好妯娌,好姐妹。是非曲直,翠珠心里都有一杆秤。眼下的事实明摆着,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人家又生了一对双胞胎,还都是男伢,得宠的当然是她了。”

陈妈没有搭腔,静静地听着,默默地坐着,几滴老泪跌落了腮边。

“大姨,小芸的脾性你晓得,她是最受不得气的人。自从复礼带着娄小姐去了镇江,她憋着一肚子的气,身子骨就一日日见差,这件事情若是让她晓得了,说不定还会气成什么样子,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更下不得地了。满月装的事,你千万千万不能对她照实讲。”临别时,翠珠再一次嘱咐陈妈。

陈妈回到芳草第,强装着笑脸上了楼。小芸正在对照戏文抄本,教凤儿认字。

小芸一抬头,见大姨笑容满面,脸上也出现了喜色:“那满月装带到了?!”

“带到了。”

“她喜欢?”

“嗯!喜欢……喜欢……”陈妈笑着点头,笑容里透出了一丝丝牵强。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潘小芸似乎松了一口气。

凤儿眨巴着眼睛道:“娘,姨婆,你们说些什么,凤儿怎么听不明白?”

张复礼带着娄听雨去镇江的事情,小芸和大姨一直没有告诉凤儿。她们怕伤了凤儿的心。小芸心想,纸是包不住火的,凤儿迟早会晓得,不如现在告诉她。

“凤儿,娘跟你说个事,你爹爹在镇江,又给你娶了一个新妈妈。那妈妈你应该叫做三娘。”小芸心里苦楚,表面上却显得很平静。

凤儿听了娘的话,却无法平静下来。她小手把桌上的戏文抄本一推,便大声地吼了起来:“我不要新妈妈!我不要什么三娘!”

陈妈见状,立刻接腔:“凤儿乖,多一个妈妈,有什么不好。凤儿在浦阳有个大娘,在镇江有个三娘,多两个妈妈疼我们的凤儿,那是几多好的事情哟!”

“好什么好!爹爹去了镇江,从来就没有回来过,他不要凤儿,也不要妈妈了。”玉凤说着,大声地哭了起来。

“蠢妹崽!”小芸把凤儿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想想看,没有他给的钱,我们三婆孙的日子怎么过?”

小芸的话虽这么说,她心中的怨艾,远比不懂事的凤儿要强烈得多。大姨带回的消息,留下了太多的破绽。听雨楼去的那女子,当真高高兴兴地收下了那两套满月装吗?她既然收下了礼物,为什么不见她回赠的礼物?怎么会连一个红蛋都没有带回来?大姨显然是不愿意再因此而伤害姨侄女,才编造出这难以自圆其说的谎言,来抚慰姨侄女受伤的心。她后悔不该听大姨的话,无事找事,为那两个伢儿做什么满月装!她对大姨,没有埋怨,也没有责怪,只是在嗟叹着自己的苦命。从那以后,陈妈和潘小芸再也没提起过那满月装的事情。

就这样,潘小芸心里沤着,憋着,无处倾诉和发泄。即便是流泪,也是在夜里,等到大姨回房间,等到凤儿入睡。她甚至想到,这是她应该遭到的报应。当初,她也曾试图在鹦鹉洲开辟一块与浦阳镇无关的天地,与今天小寡妇在镇江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潘小芸尝到了一个女人被冷落的滋味。将心比心,她对浦阳女子的愧疚油然而生。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些年来,浦阳女子每年都从油船上给她捎来腊肉、玉兰片、晒栏、魔芋、茶叶……从不间断。潘小芸每当收到这些湘西土产时,照例要给怡和洋行送去一份,同时要给浦阳寄去些汉口的时兴货,衣料,糖果,补品,自鸣钟。思来想去,浦阳镇才是她真正的家。她的心病一天天严重。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丰腴的体态,变得瘦削。她终日愁眉不展,就连那对最招人喜欢的酒窝,仿佛也不见了踪影。她想张复礼回到身边,又害怕见到张复礼。自己这般模样,不见面或许比见面还要更好些,至少还能给他留下美好的回忆。张复礼去镇江后的第四年,婆婆过世了。镇江距离浦阳,较汉口更为遥远。他没像公公过世时那样,日夜兼程,赶回家中奔丧。听油船上回来的人说,他接到噩耗,号啕大哭,顿足捶胸。他在镇江的住所里,为老太太安了灵堂。

就在婆婆过世的那年,大姨在庭院里修剪花木时跌了一跤,引发中风。她手足麻木,口眼窝斜,神志却依然清醒。她拉着小芸的手,嘴巴不住地张呀张,却怎么也说不出声。守候在病榻前的小芸心领神会。她凑近大姨的耳朵边,轻轻地说:“大姨,我会带着凤儿在这里安生过日子,镇江那头我是不会去沾边的,你就放心吧!”老人听了姨侄女的话,带着最后的微笑闭上了眼睛。

大姨的离去,使潘小芸失去了主心骨。她心里空落落的,终日六神无主,只有翠珠隔三岔五来陪她。平日,小芸对着戏文抄本教凤儿认字。这是芳草第女主人唯一的功课。灵泛的凤儿记性极好,她已能读下整本的《彩楼配》了。

“娘!你这样等爹爹回来,也像这戏里的王宝钏一样,要等十八年吗?”有一天,凤儿忽然这样问潘小芸。

潘小芸被女儿问住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过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凤儿呀!娘不配同王宝钏相比……”

“娘也是女人,也是丈夫出了远门的女人,为什么不能相比?”凤儿接着问。

“当初王宝钏彩楼抛绣球,抛到薛平贵的时候,薛平贵是一个穷人。”

“我爹爹是个富人,是吗?”

“是的,这就是不同。”

“富也是等,穷也是等,又有什么不同?”

“薛平贵是去了外国,回不来;你爹爹是就在并不很远的镇江……”

“他是不愿回来,是吗?”

潘小芸没有回答女儿的提问,只是对女儿说:“凤儿,记住娘的话:这世上的男人,穷的远比富的要靠得住。一个女子,不要老是想着攀高门大户。嫁给个平平常常、踏踏实实的穷汉,反而会更靠得住些。”

凤儿眨巴着眼睛在想,母亲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记住了吗?”

“记住了。”凤儿听得出,母亲的话语中,充满着对爹爹的怨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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