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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次要战争(1)

1

换掉制服的小治安员令况岚吃惊。无论如何,她不能把他与广场上执勤的那个男人对上号。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已确凿无疑,她宁愿把这个正向她走来的男人当成一个酒吧歌手。

酒吧歌手——在酒吧里唱歌的男人,昼伏夜行者——对治安员这种突然的认知定位,使一个不可逆转的事实在这个夜晚昭然若揭:她不喜欢他;谈不上反感,但他至少不是令她心有所动的异性,哪怕微小的情感启动,都无法在她身体里出现。

之所以能如此准确、快速地归纳对这个男人的感觉,是缘于她对艺人们根深蒂固的排斥。很早以前,况岚就决定尽可能远地避开这类复杂的人群。三年前,她都二十八岁了,已历经五个不同的男人,对感情生活具备了客观、淡定应对的能力,但她还是被一个酒吧歌手伤害,从此再不能用公允的方式辨析这类人。她觉得这类人置身的环境过于险恶,个体拥有的向善、向美的原始性情,与那个环境相比太过脆弱,远不是后者的对手,极易被后者击溃。她认为,不管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终究都会变得与现在不一样。他们是这样一群人:具有无限的可能性——无限的改变可能、无限的推翻过往自我的可能。

治安员已走到况岚跟前,夜幕在向下垂落,白天颇显宽阔的草坪现在拥作一团,况岚继续盯着这个男人。在这一天之前,此人用磨磨叽叽的眼神窥视了她足有一个月,一个月后的现在,他终于勇敢地向她走来,改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目光走向这个经常来广场闲憩的女人。况岚现在尚不知道,这一个月里,他历经了怎样的情感律动。眼下她能清晰感知的是他突然改变的便装外形给她带来的惊讶。况岚回避他的直视,在心里搜索她的直觉将他异化成酒吧歌手的缘由。

三个细节:他染成轻栗色的头发、左耳的银色耳钉、绣过的眉毛,当然还有他的紧身裤、薄至半透明的小一号T恤衫——领口低至上腹部,使他阔圆的胸部颇引人注目。奇怪的是,这样一副男人的胸膛不能令她想到健硕这个词。

况岚想到的是,丰腴。

一切都在朝向背离她审美意趣的方向发展。况岚很担心她心里那些一直安静的感觉会嬗变成厌恶,她不想那样。心里有些替他惋惜。她想他干吗不穿他的灰色制服戴着大盖帽来赴约呢?像她惯常看到的样子,那样兴许能使她内心平和些。

他没有立即坐下来。草坪上的这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很适合两两对坐,他满可以在她对过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来,但他没有。况岚注意到了这一点。每个人的瞬间行为都与他的个性有着不可忽视的联系。很多瞬间行为构成了别人对某人个性的认定。况岚想,他站着,是想向他展示他多少有点出位的服饰,以及他那三个令她不适的“细节”?难道他觉得,这些恰恰是他的精彩之处?有的人在自我认识上是会和公众的论定发生偏差的。果然,他一开口,她发觉他正是这样的人。

“让你久等了。”

这是一句不讨人喜欢的开场白。对一个女性来说,男人的这句话是一种羞辱,况且,况岚是第一次赴这个男人的约会。他姗姗来迟,这已经是不对的了,他还要揭示他的迟到,他想以此说明什么?她对他的倾慕远甚于他?他是一个正被追逐的男人?

“我并不在等你。”

可以认为:况岚说的是事实。昨天早晨,是他壮胆对这个在广场闲走的女人提议,明晚他们应该在这个地方有一次约会,而当时,她未予肯定答复,只是模棱两可地向他笑笑。此外,她几乎每晚都到这里来走上一走,这就说明,她今天坐在这里并不一定含有深意。况岚仅凭他的一句话就认定,这是个自命不凡的人,或是个惯于一上来先打击异性一番以获取自信心和把控局势的男人,这两点在她眼里都幼稚。

她巍然不动,看着他,或只是使目光游离在高处,她的神情是多解的。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淡然,有些不悦。他习惯性地抬眼向四周扫视了一番。作为一个被划分到广场执勤的治安联防队员,他的眼神很容易让人感到:这个广场是属于他的。

他一个月前第一次和她搭话,就是这种把自己当成主人的样子,及那种语气。当时,她正在广场上闲走,迎面走来两个治安联防队员。他们中的一个,他,突然竖起手中的警棍,大声问她是干什么的。这种语气适合用在“流莺”们身上。况岚相信气质这种东西在人身上是存在的,笼罩在她身上的那股气,绝不可能让别人对她产生那种错误的对号入座,她相信这点。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无非只是男人荷尔蒙激增时对女人的一种搭讪方式,只不过他广场卫士的身份狡诈地把这种搭讪篡改成一声例行公事的喝问。况岚觉得他那男人式的精明很幼稚。她对他的喝问充耳不闻,继续走她的路。她那跳过他头顶的目光淡定从容,击败了他无聊的质疑。他可能被她的神情震慑了:眼睛失了一会儿神——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个变化。她突然回头向他笑了一下,是嘲笑。这个突如其来的搭讪,如果射向一个愿意跟他互动的女人,就能变成一种甜蜜的攻击,但在况岚这里,它只能是一枚无法引爆的臭弹。

从一开始她就轻看了这个男人,可为什么一个月之后她竟应约坐到了这里?——尽管她刚才口中对此予以否定,但她心里清楚,她的确是坐在这里等他——她赴这场约的必要性在哪里?

治安员终于重振旗鼓,找回了他熟悉但在况岚看来极其愚蠢的语言技术。

“走近细看,你老很多。”他说。

没有一个男人不知道女人喜欢听好话。来自他的打击只能是他故意的,可作为一个身份并不显赫的治安联防队员,他巨大的自信来自哪里?况岚用目光揣测着他,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他的个性基点,以便给他归类。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你说得对。”况岚说,“你看起来比我至少年轻十岁。”

治安员开心地笑了。他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况岚看着他走到她身边。他幼稚地把胳膊弓起来,示意她的手插进去。她终于发现了这场约会的必要性:借由这个男人,她发现了自己是个有着自残倾向的女人。

2

如果硬要她给出一个理由的话,况岚的理由是猫。她受了猫的诱惑才成为广场上的常客。她喜欢猫,只要猫在况岚眼前出现,她就无法自控地想去亲近它,基本上她对猫的迷恋是与生俱来的。一个月前的某个傍晚,她途经广场旁,意外地发现,这广场竟是猫的天堂。猫们在此济济一堂,于广场的草坪上、两侧的野郁金香花丛里、紫薇树下、荆棘密集的枝杈间出没。这个傍晚之后的日子里,热闹的城市广场上增加了一个容貌特异的女人身影。

可以打保票地说,来这个广场上的男女,至少有七成以上是来寻求风月的。这个事从哪一年开始已无从考证。能确定的一件事是,一年前,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晚报登出了一篇报道,把这个广场描绘成这城市的一处浪漫圣地,说是有好几对青年男女在这里偶遇,最后共结连理。这个报道固然没逃开夸大其词的职业特性,这点已无须计较。出人意料的是,此报道竟将这个位于海边的偏僻广场开辟成这城市的一大风月联络站。这个结果肯定连当初写报道的记者都未料到。现在,每当太阳西沉,怀揣某种不可告人的亦或所谓浪漫想法的人——他们已不仅仅局限为年轻人——陆续从城市各处向这里汇集过来。到处都是吸盘一样焦躁而渴望的眼神、暧昧的神情、寓意繁复的试探。广场边的草坪上,越长越密的花丛、树丛里充斥着莺歌燕语,藏身于男人们裤兜里的安全套蠢蠢欲动,第二天早上,它们中的大多数不知所踪。个别胆大的,冠冕堂皇地躺倒在某个隐秘的角落,以一种汗流浃背的狼狈姿态疲惫地在那里进行使命结束后的终极休憩。这广场正愈演愈烈地奏响一曲城市变奏曲。这诡异的、隐藏于城市各种主调下的次声部、城市新战曲,说明了什么?是这城市里的人隐藏在光鲜衣着下的某种灵魂复苏了吗?一切尽在不言中。政府对这一城市新景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没办法消灭它,而是在时代快速变异的这个时代,不知道该不该将它当成管理对象,个别思维新异的当政者甚至试图将之导说成一种文化、一种人文景观。直到有天早上,晨练的人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城市管理者们的眼睛终于睁大了。于是广场上多了一些二十四小时轮流执勤的治安联防队员。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战地既已巩固,任怎样的治理、哪怕围剿都无法根除战火之种。心照不宣的人们照样成群出没,所不同的无非是,他们现在懂得了将声音降低一些,最后的目标地点定得更隐蔽一些。

况岚不是不知道这个广场是怎么回事。这个广场的隐调不会成为她的禁忌。对她而言,没什么值得避讳的;但同时,也没有什么值得她期待的。自从那个希腊男人出现之后,自从希腊男人之后的其他情感经历被她在心里一一否定之后,她对什么都不再激动。什么都可以来到,也可以不来到,都无所谓,比如爱、性,精神之美、肉体欢愉,一切的有无,全赖于瞬间的情感启动。猫,只是猫,有一天,她发现了它们的阵地,就仿佛觅得了自己的兴奋点,她停在了这里。也许不久后的一天,她腻了,会背弃这里,由另一些与猫相异的灵物主宰她的高潮。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游走在广场上,追随猫的芳踪,享受着属于她自己的隐秘乐趣,就像广场上的声色男女们享受着他们在擒与纵之间得到的隐秘快感一样。可是,男人们却免不了会走到她身边,重复他们成天操练的技术。这是他们对她这个广场常客的必然误解。她不为所动。自从那个希腊男人及他的爱情之后,她已破解了男女间的一切密码——完美的爱情使人变得聪明绝顶。

那个治安员,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男人而已。当他第一次用一种名正言顺的方式喝问她时,她仅凭直觉就洞悉他想干什么。这广场隐调的诱惑力太强大了,连身负管理之责的治安员都情迷此间。他不就是想与这个特别的女人来一场广场式的交汇吗?他选中了她,倒还算有眼光。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治安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3

小治安员向百米外广场的另一个方向张望,目光警惕。那里正走着另两个年轻的治安员,他正当班的同事。他是担心被他的同事发现。

“我们换个地方,亲爱的。”

她注意到他的后缀,“亲爱的”。到目前为止,若撇除他那声喝问,这是他对她说的第四句话。这个昵称无疑为时过早,说明这治安员多少有点自以为是。

况岚没办法不顺从他,因为他说完那句话后已迈步向旁边的马路走去。她跟上去。经过那丛由花、树构成的障碍物时,一只猫向树上奔去,停在远高于她头顶的树枝上,保持随时奔离的身姿,向她射来凛厉、机敏的目光。况岚驻足凝望猫的藏身之处。她与它在黑暗中对视,借助广场上的彩色灯光,她看到了猫的大致轮廓。她的目光变得哀怨起来。她愿意向这些美丽的小动物流露她此刻的真实心境。她想用她的目光告诉这只猫,她是多么喜欢它们,而它们却将人类视作厉鬼,从不允许人靠近它们一步。是什么使它们变得如此警惕?况岚为此失落。

治安员在前面喊她。她躬身走到马路上。他建议他们去海边的露天烧烤屋去坐一坐。她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们向海边走去。在烧烤屋,他们开始一次别扭的聊天。

“……你一直在勾引我!”他说。

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个自恋的男人。但况岚不想向他揭示她的真实心境,对一个毫无目标的人来说,争辩多此一举。以费尽心机的辩论获取对话中的上风地位,在她是没有必要的。况岚向他投去一笑。这是她惯常运用的手段。一个月里,每当他自作多情地制造与她对视的局面时,她都用这种恍惚、散漫、无所指的目光应对他。也许在他感觉,这种目光恰是一种挑逗。她愿意放任自己对这种误解视而不见?

“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呢?”

问完这句,治安员把头略微倒向一边,嘴唇松弛,眼中带电,一只手搭在桌上,手指轻弹桌面。他是放松的。一个对自己的提问坚信不疑的人,没办法不怡然自得。此刻,处于轻松状态下的治安员脑子必已缺氧,况岚这么认为。她站在山顶上,鸟瞰他,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向他表述她的真实心境。她反倒想起了那些聪慧的猫:一只猫伸出前爪,逗戏一个线球。现在,她变成了一只猫,什么都不说,只是对着夜色中这个可怜的小线团笑了。呶!又是那种笑。

治安员眼睛一亮。

“是不是因为我特别有魅力呢?!”

他做了个卡通的表情,以示这是句调皮的话。他有理由在她面前调皮,他顶多二十七岁。况岚对他话中的调皮置若罔闻。她一直对他的自负耿耿于怀。这句话非但没有缓解她对他的隐忍,倒令她感受到一种挑衅。抓住线团,耍下去。她像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来劲地绷紧了。

“你经常被女人勾引?”她违背良心地攀住他的思路,诱导这个缺氧的男人,以使他更加失重。

他大口灌下一杯啤酒。嘴唇湿漉漉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的嘴像一扇准备泄洪的大闸,开得老大。

“是你……嘴……唇告诉我的。”

她本来想说,“是你告诉我的”,但她到底没有这么说,而是刻意地在中间加上了一个“嘴”字,一狠心,豁出去了,又加了一个“唇”字。立刻,尖刻披上了暧昧的浴衣。治安员屁股下的椅子咯吱乱响了一阵,他抓起筷子,一分钟呱唧唧吃了七八口菜。他又放下筷子,旁若无人了。

“很多女人喜欢我。勾引过我的女人挺多的。也许我长得好看吧。也许我比较傻。”

“被勾引”的前一个理由,况岚不敢苟同,后一个理由,倒与她不谋而合。但是他自己觉察到自己的“傻”,这倒是值得关注的新重点。哦!一个意识到自己傻的人。况岚对他不那么掉以轻心了。

“举个例子。比方说,第一个勾引你的女人。”

“是你要我讲的。你不要吃醋哦。”

“嗯。”

“她是我师姐。”

“那时你多大?”

“十四。”

“十四岁?”况岚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她遇到的是高手。荷尔蒙在她身上奇迹般开始运动了。她涣散的思绪突然集中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说说细节。”

“没什么好说的啊。我们在练功。我师姐就叫我出去。去到她的房间,她抱住了我。我就失身了。”

“练功?”

“你没发现我与普通的治安员有什么不同吗?”

他的潜台词是:一般治安员不会有他那种独特气质,他是鸡群中的一只仙鹤。况岚是早就发现他的“不同”了:那三个细节。可正是那三个细节破坏了她对治安管理者这个整体的印象。

“是挺不像的。”这回她直言了。

“这就是了。我从小学舞蹈的。艺校。一直学到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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