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681100000040

第40章 宇文化及逆谋君 朱贵儿报恩骂贼

词曰:

兴衰如九转,光阴速,好景不终留。记北狩英雄,南巡富贵,牙樯锦缆,到处遨游。忽转眼,斜阳雅噪晚,野岸柳啼秋。暗想当年,追思往事,一场好梦,半是扬州。

可怜能几日花与酒,酿成千古闲愁。谩道半生消受,骨脆魂柔。奈欢娱万种,易穷易尽,愁来一日,无了无休。说向君,如不信,试看迷楼。

右调《风流子》

话说众郎将议立盟主,司马德勘首举一人,赵行枢忙问是谁?司马德勘道:“吾遍观众人,虽各有才智,然不足以压众,惟宇文将军令兄讳化及者,乃许国公之子,现任右屯卫将军之职,气概雄豪,方可为也。”裴虔通与众人齐说道:“非此人不可!司马将军言之是也,但事不宜迟,便可速行。”遂一齐到宇文化及私室来见。原来宇文化及乃宇文述之子,为人色厉内荏,好贪多欲。当日闻众人来见,慌忙接入问道:“诸公垂顾,未知有何事故?”赵行枢说道:“今主上荒淫酒色,游佚无度,弃两京不顾,又欲再幸江东。今各营禁军,思乡甚切,日望西归,皆不顾从。我等众人意欲就军心有变,於中图事,诛杀无道,以就有道。此帝王之业也,必须立一盟主,统束军士,众议皆以将军位尊望重,可为盟主,故特来奉请。”宇文化及闻言大惊失色,慌得汗流沾背,忙说道:“此灭族之祸也,诸公何议及此?”司马德勘道:“各营禁军,皆我等执掌,况今人心摇动,又兼天下盗贼并起,外无勤王之师,主上势已孤立,谁能灭我等之族?”宇文化及道:“外虽如此,满朝臣子岂无一二忠义智勇之士?倘倡义报仇,却将奈何?诸公不可不虑!”裴虔通道:“吾观在廷臣子,皆谄谀之人,不过贪图禄位而已,谁肯倾心吐胆,为朝廷出力?即间有一二人,忠者未必有才,才者未必能忠。只一杨义臣,忠勇素着,近又削职去矣!谁能与我等为仇?将军请放心为之,万无一失也。”宇文化及又沉吟半晌道:“公言固是,但主上大驾在此,玄武门骁健宫奴,尚有数百人,纵欲为乱,何由得人?倘先知觉其事,我等难免诛戮也。”众人闻言,一时答应不出,俱面面相觑。只见宇文智及说道:“此事何难!宫奴皆司宫魏氏所掌,魏氏最得主上亲信,今只消多将金银贿结魏氏,叫他请主上驱放宫奴,主上在昏聩之时,必然听从。宫奴一放,再无虑矣!”众人皆大喜道:“此等谋算,不灭汉之张子房,何忧大事不成也!”宇文化及说道:“既蒙诸公见推,今不得已而从之,祸福唯命也!”众人大喜道:“得将军俯从众望,可计日而富贵矣!”裴虔通道:“大议既定,便事不宜迟,须先贿结魏氏,请放宫奴。”宇文化及道:“谁人可往?”令狐行达道:“某不才愿往。”遂领了许多金银帑帛,潜身送与魏氏。原来这魏氏乃一妇人,专掌司宫之职,管领着一班骁勇宫奴,守卫玄武门,以备不虞。这日得了众人许多贿赂,便入宫奏於炀帝道:“玄武门守御宫奴,日日侍卫,再无休息之期,其觉劳苦,伏乞圣恩放出一半,令其轮班替换,分值上下,则劳者得逸,逸者不劳,实朝廷休息军士之洪恩也。”炀帝道:“这些宫奴,日日守御,亦殊太劳,又且无用,就依汝所奏,放出一半,其余分值上下,以见朕体恤军士之意。”魏氏忙叩头谢恩道:“万岁爷洪恩,真天高地厚矣!”炀帝大喜道:“待朕亲制一诏,使各营军士咸知朕意。”遂命近侍取过笔砚,信手写道:

寒暑递用,所以成岁功也;日月代明,所以均劳逸也。故士子有游息之谈,农夫有休息之节。咨尔髦众,服役甚勤,执劳无怠。埃溢於瓜发,虮虱结於兜鍪,朕甚悯之。俾尔休番,从便亿戏,无烦方叔滑稽之请,而从卫士递上之文。朕於侍从之间,亦可谓恩矣!故诏。

魏氏领了旨意,随将宫奴放出一半,令其轮班更换。众宫奴得此一空,便都懈怠躲避,不来守御。司马德勘等闻知此事,皆暗暗欢喜,遂同裴虔通密召禁军晓谕道:“今主上不恤群下,流连忘返,纵欲无度,两京残破,不思恢复,又欲东幸永嘉。若再从其巡游,则尔等定老死於他乡,父母妻子,此生不能见矣!今许国公宇文将军,欲倡大义,指挥左右,复返长安,与尔等息其劳苦,不知尔等众人心下肯听从出力否?”众人说道:“某等离家数载,日夜思归。况主上荒淫无已,我等劳苦无休。将军若倡大义,提挈还乡,我等惟命是从。”司马德勘等大喜,遂定约於四月中,举火为号,内外接应,共商大事。正是:

民为水兮君为鱼,水如枯涸鱼何居?

谩夸万乘威权重,须信一民能胜予。

又云:

从来兵将犹如火,戢治无方便自焚;

试看隋家劳士卒,纷纷攘攘共谋君。

按下众人议定日期动手不题。且说炀帝在宫中,国事全不理论,每日只打点要徙都丹阳宫,再幸永嘉,以图欢娱。一日与萧后同游十六院,多饮了几杯酒,因是四月天气乍长,一时困倦起来,就在第十院中龙榻上,投身而睡。才朦胧睡去,恍惚之中,忽见越国公杨素青衣小帽走来奏道:“陛下好受用,整整一十二年,今日才来,教臣等得好苦!”炀帝猛抬头看见,吃了一惊,忙问道:“与卿久别,为何这等模样?不知等朕有何事故?”杨素道:“陛下还不知,当时遣张衡入侍寝宫,与假诏杀太子,二事俱发矣!今日单等陛下来三曹对案,看是何人之罪?”炀帝道:“此皆卿设谋不善,朕有何罪?”杨素道:“谋虽是臣设,然皇帝是谁做?主意是谁出?陛下如何推得这等干净!”炀帝道:“是卿也罢!是朕也罢!此乃往事,今日为何提起?”杨素道:“陛下快活得日子多,往事想都忘怀了。臣也不与陛下细辩,只同去,自有人与陛下见个明白。”炀帝初犹捱住不肯去,被杨素催逼不过,只得随杨素而来。到了一处,仿佛就像西京仁寿宫的模样,走到阶前,往上一看,只见正中间,端端正正,坐着一人,头戴冲天冠,身穿蟠龙绛袍,十分严肃。炀帝心下暗想:“如何又有一个皇帝在此?”忙定睛一看,却认得是先皇文帝也。吃了一惊不小,转身往外便走,脚才移动,只听得文帝大叫道:“杨广那里去?不来见我!”炀帝吓得魂魄俱无,手足无措,只得走进殿来,俯伏在地说道:“儿久违膝下,时切孺慕,不期今日复睹慈颜。”文帝怒骂道:“你这杀父畜生,已到今日,尚敢花言巧语欺谁?”炀帝道:“篡逆之谋,皆杨素、张衡二人所设,与儿无干。”杨素忙说道:“谋虽臣设,臣设谋却为何人?这还赖得,难道奸蒸父妃也是老臣?”炀帝羞得满面通红,无言回答。文帝骂道:“你这畜生,罪恶滔天,不容於死,今日相逢,焉能饶你?”遂向近侍手中,取了一口宝剑,亲自起身来斩炀帝,炀帝吓得汗流沾背,魂不附体,正无计奈何,忽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拦住道:“陛下息怒,且慢动手。”炀帝忙抬头一看,乃独孤皇后也。连忙叫道:“母亲快救儿性命!”文帝遂缩住手问道:“斩此不肖畜生,御妻为何拦阻?”独孤后道:“阿摩罪固当死,但上帝已有定案在皇甫君处,陛下焉可轻斩?且放他回去,少不得要明彰天罚。”文帝犹怒气不息道:“既如此,只是好了这个畜生!

且去!且去!”炀帝听了一声叫去,犹如拾到了一条性命,那敢再言,慌忙趋出,直走到宫外,心下方才定,却又认不得归路,正踌躇间,忽背后一人叫道:“杨广那里走!快还我命来!”

炀帝急回头看时,只见太子杨勇,手提一把大钢刀,大踏步赶来,吓得魂魄全无。正待上前分剖,杨勇怒气冲冲,不管好歹,举起钢刀照顶梁骨砍来。炀帝躲闪不及,吆喝一声道:“不好了,吾死也!”杨勇的刀才下去,只听得头顶上一声响亮,现出一个怪物,生得十分丑恶,张牙舞爪,如虎般竟扑杨勇。炀帝偷眼一看,非熊非罴,却是一个牛大的老鼠。炀帝又着了一惊,忽然惊醒,吓得满身上冷汗如雨。萧后看见炀帝神情怪异,忙斟了一杯香茗奉上问道:“陛上为何惊悸?想是有甚梦兆?”炀帝定一定神说道:“朕得一梦,大是不祥。”萧后道:“有何不祥?”炀帝就将梦中所遇,一一细说了一遍。萧后道:“梦寐乃精神所结。

此皆陛下注意两京,追思先帝,故有此梦。”炀帝道:“头上飞出大鼠,不知何故?”萧后道:“或者应在四方,这些鼠贼当平耳。”炀帝道:“纵是贼平好兆,朕也几乎惊杀!”此时天色已晚,院中掌上灯来,院妃吕夫人又排上宴来,大家依然又饮。饮不多时,忽听得宫门外喊声震地,就如军马厮杀之状。炀帝遂同萧后走出院外来看,只见东南上一派火光烛天,照耀的满天通红。炀帝着惊道:“此是为何?”随叫众太监去探望,众太监领旨,忙要跑到宫外去看。才走到宫门口,只见直阁裴虔通领了许多军士拦住宫门问道:“列位要往那里去?”众太监道:“奉旨看是那里火起?为何有许多人声呐喊?”裴虔通道:“乃城东草房中失火,外面军民救火,故如此喧嚷,列位不必去看,即以此回旨便了。”众太监信以为真,便都微转身,跑到第十院来报与炀帝。炀帝道:“原来是草房中失火。”遂不放在心上,仍旧同萧后众夫人到院中去饮。大家饮得沉沉酣酣,方回正宫去寝。正是:

酒杯岂是存身地,裙带应非避世场;

何事愚君不思忖,临危犹向此中藏。

炀帝一觉醒来,天还未明,只听得一派杀声,喊入宫来。不知何故?慌忙叫人去看。原来司马德勘与赵行枢、裴虔通,约定日期,内外举火为号,各领禁军团团将皇城围住,各要害之处,俱着兵把守。见天色微明,便领了数百骑,一齐杀入宫来。此时骁勇宫奴,俱被魏氏放出,无一人在宫。各殿守御将士,皆为裴虔通等招谕去了。惟有屯卫将军孤独盛,与千牛备身独孤开远二人。这一日,正守宿内殿,听得外面军声闹嚷,情知有变。独孤盛忙率了千余守宿兵士,出来迎敌,刚遇着司马德勘杀将入来,独孤盛忙拦住大骂道:“背君逆贼,休得无礼!有吾在此。”司马德勘道:“识时务者,呼为俊杰。今主上荒淫无度,游佚虐民,我等倡大义,诛杀无道,汝何不反戈相助,富贵共之?”独孤盛大怒道:“主虽无道,君也!汝何人?敢妄希富贵,不要走,吃吾一刀!”遂举刀劈头砍来,司马德勘挺枪相迎,二人战未数合,忽裴虔通从左掖门杀来,独孤盛不曾防备,被裴虔通刺斜一刀,将头砍下。众军看见主将被杀,那有心恋战,又无处躲逃,都一齐喊叫起来。司马德勘与裴虔通乘势乱杀,闹得宫中就如鼎沸一般,好不惨毒。正是:

郎将与禁兵,驱役如草芥;

一旦反操戈,祸有天来大。

独孤开远听得独孤盛被杀,欲要再引兵来战,又虑众寡不敌,只得转进宫来,要请炀帝亲出督战,以惮压军心。此时炀帝已闻知兵变,惊得手足无措,忙叫将阁门紧紧闭上。独孤开远到了阁门,见门紧紧关闭,事在仓促,也分不得宫闱内外,遂同众兵齐声喊奏道:“贼兵变乱入宫,军心惧怯,请万岁天威亲临督战,则众贼必然震慑,臣等效一死战,则祸乱可顷刻定也。”内中传旨道:“万岁爷龙心惊怖,不能临战,着将军等尽力破贼,当有重赏。”独孤开远奏道:“万岁不出,则贼众我寡,臣等虽肝胆涂地,亦无用也!请圣驾速出,犹可御变,若再稍迟,贼兵一到,便玉石俱焚,悔之不及矣!”内中又传旨道:“圣驾安肯轻临不测?且暂避内宫,着将军努力死守。”独孤开远奏道:“此时掖庭已为战场,贼兵一到,岂分内外?万岁往何处可避?若不肯出,社稷俱不能保矣!”说罢,首触阁门,嚎啕痛哭。近侍忙报与炀帝,炀帝惊慌得目瞪口呆,听得独孤开远竭力苦请,便要出来。萧后忙拦住道:“众兵既已为乱,岂认君臣,陛下出去,倘战不利,如之奈何?莫若暂避宫中,天色亮了,百官闻知,少不得有勤王之兵,那里便好区处。”炀帝道:“有理!,有理!”就要去躲。此时慌慌张张,也没工夫梳洗,蓬着头,只同有萧后并两三个美人,竟躲入内宫一座西阁中去。

独孤开远在阁门外哭叫了一会,见内中并无消息,情知炀帝不肯出,事不能济。因回顾左右大叫道:“众人有忠义能杀贼者随我来!”众兵见炀帝不出,料敌不过,无人敢应,皆渐渐散去。独孤开远正无法奈何,只见喊声动地,司马德勘、裴虔通、令狐行达一班贼党,俱杀奔阁门而来。独孤开远挺枪大骂道:“逆贼终年食朝廷厚禄,今日乃敢反耶?”斐虔通亦骂道:“我等杀无道以就有道,乃义举也!尔不识天命,徒自取死。”举刀劈面砍来。司马德勘与令狐行达俱一齐动手,大家混杀一场。独孤开远纵然骁勇,当不得贼兵人多势众,如何抵挡得住?不多时,已为乱兵所杀。后人有诗单赞忠义云:

叩阁孤忠在,临危独力支;

谩嗟身被戮,终是烈男儿。

众人既杀了独孤开远,便一齐领兵涌到阁门。见阁门紧闭,便不管好歹,乒乒乓乓,登时打开,竟往内中杀人。吓得众宫人、内相魂胆俱丧,这里躲死,那里逃生,都乱窜做一堆。司马德勘等杀入寝宫,不见炀帝,便领兵各处寻觅。争奈宫中深远,左一层,右一层,那里寻觅得了。大家寻到永巷中,忽撞见一个美人抱了许多宝物,要往冷宫去躲。被裴虔通一把拿住问道:“主上今在何处?若不实说,一刀两段。”那美人初还推说不知,见裴虔通举刀要杀,势头不好,料想回他不过,只得说道:“望将军饶命,皇爷躲往西阁中去了。”裴虔通询知是实,方才把美人放了,同众人一踊径到西阁中来,到了阁下,听得上面有人声,知是炀帝,令狐行达遂拔刀先登,众人相继而上。只见炀帝与萧后相对垂泪,炀帝看见众人便说道:“汝等皆朕之臣,朕终年厚禄重爵,给养汝等,有何亏负於汝,却为此篡逆之事,相逼於朕?”裴虔通道:“陛下只图自乐,并不体恤臣下,故有今日之变。”炀帝无言可答,只见背后转出朱贵儿来,用手指定众人说道:“圣恩浩荡,尔等安得昧心。不必论终年厚禄,只三日前,因虑汝等侍卫春寒,诏宫人装裹絮袍絮,以赐汝等。万岁亲身临视催督,数千袍只两日就令完工。前日赐汝等,汝等岂不知也?圣恩如此,尚谓并不体恤,是无人心也。”炀帝遂接说道:“朕不负汝等,何汝等负朕也!”司马德勘道:“臣等实负陛下,但今天下已叛,两京皆为贼据,陛下归已无门,臣等生亦无路,且今日已亏臣节,虽欲改悔,其可得乎?唯愿得陛下之首,以谢天下!”朱贵儿听了大骂道:“逆贼!焉敢口出狂言,万岁纵然不德,乃天子至尊,为一朝君父,冠履之名分凛凛。汝等不过侍卫小臣,何敢逼胁乘舆,妄图富贵,以受万世乱臣贼子之骂名。趁早改心涤虑,万岁降旨赦汝等无罪。”裴虔通道:“骑虎之势,安得下也?汝掖庭贱婢,何敢巧言相毁?”朱贵儿大骂道:“背君逆贼,汝倚兵权在手,辄敢弄兵禁庭。今日纵然不敌,然隋家恩泽在天下,天下岂无一二忠臣义士,为君父报仇?勤王之师一集,那时将汝等碎尸万段,悔之晚矣!”令狐行达大怒道:“淫乱贱婢,平日以狐媚蛊惑君心,以致天下败亡,今日乃敢巧言毁辱义士,不杀汝何以谢天下!”遂挥乱兵一齐动手。朱贵儿大骂道:“人谁无死,我今日死万岁之难,香名万世,不似汝等逆贼,明日碎尸万段,也不免臭名千载。”骂不完,乱兵刀剑早已齐上,可怜朱贵儿玉骨香魂,都化作一腔热血。后人读史至此,有诗悲之道:

须眉男子偏为逆,柔脆佳人知报恩;

世事不堪三叹息,千秋万岁吊芳魂。

令狐行达既杀了朱贵儿,便一手执剑,一手竟来要扶炀帝下阁。炀帝见杀了朱贵儿,惊得魂不附休。又见来扶下阁,慌得大声叫道:“扶朕有何事?这等相逼?”令狐行达道:“君不知有何事,汝只去见许公。”炀帝道:“今日之事,是谁为首?”司马德勘道:“普天同怨,何止一人?”炀帝捱了不肯下阁,被众兵一齐上前推拥而行。炀帝原不曾梳洗,被众人推来推去,弄得蓬头跣足,十分狼狈。萧后看见如此形状,赶上前抱住放声痛骂道:“陛下为了半生天子,何等富贵!不期今日落在众奸人之手,这般模样,妾心痛不可言!”炀帝亦大哭道:“今日之事,料不能复活矣?只此就与御妻是永别了。”萧后哭道:“陛下先行,妾尚不知命到何时,料亦不能久矣!”令狐行达大叱道:“许公有命,便可速行!哭有何益?”炀帝与萧后犹把持不舍,被众兵分开萧后,拥逼炀帝往前殿而去。正是:

十年富贵穷天下,一旦刀兵不保身:

自是天心厌淫乱,非干侍卫敢欺人。

众人拥逼炀帝而去,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同类推荐
  • 中观论疏

    中观论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洞玄灵宝五岳古本真形图

    洞玄灵宝五岳古本真形图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蒙训

    蒙训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西夏书事

    西夏书事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绣鞋记

    绣鞋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热门推荐
  • 博异志

    博异志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只需一个回头便会恋上你

    只需一个回头便会恋上你

    【因本人并未好好思考便开始写文,导致大部分文章严重偏离轨道,所以重新写了一篇文,人物不变。因为住宿关系,更新会慢,请谅解。并且就算更新慢,只要本人不是意外挂了,或是扣扣被盗,开不了号。或是什么原因。定不会轻易弃文。】
  • 守弱学

    守弱学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嫡女狂妃

    嫡女狂妃

    阳春三月,太阳懒懒的挂在空中,和煦的春风吹入山谷,抚平了草地,吹在湖面,泛起点点波纹。位于岚临皇朝西边的碧波湖,一身赤色的女子皱着脸蹲在那儿……【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老公腹黑:豪门宝贝妻

    老公腹黑:豪门宝贝妻

    一个俊美如妖孽的男子斜躺着,邪恶一笑说:“老婆,过来帮我脱鞋。”冷场了!她恨得咬牙骂:“你给我正经一点!”而他淡定回之:“对你,我一直不想正经。”“……”腹黑、妖孽、极品、强大集一身的伦少,正经起来也不是人!(本书简体出版名:《最好的年龄,遇见最美的你》,喜欢的亲们,请购一部吧。)
  • 园香

    园香

    当年,他阴差阳错,沦入她家。看着他和她的青梅竹马亲亲我我,谈婚论嫁,默默打望。时隔运转,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之时,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沉默憨厚的男子了,于是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故事开始了。
  • 公主倾权:明王霸宠权妃

    公主倾权:明王霸宠权妃

    欲戴王冠,必承其中,一朝穿越成为元国公主的盛云琦很早便知道这个道理。两国和亲,她成了最合适的人选。从此,她踏上了一条通往和亲选驸马的不归之路.......坊间传闻,熙和公主,面如夜叉,心如蛇蝎,和亲夏国,消息一出,夏国众人纷纷避之,生怕中选。“启禀公主,明王殿下来应选驸马!”“这辈子要宠我,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爱护我,答应的事要做到,终身只有我一人,别人欺负我时要马上出来维护我,可否做到?”“辈子终身我只疼你、宠你、爱护你一个!”
  • 邪王抢亲:天命帝后

    邪王抢亲:天命帝后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爱情的最初,原本就是一场心甘情愿的等待,等你遇到我,等你发现我爱你,等你发现原来你也同样爱着我。等待之初,她奉师命每日守在王府门口,感动王府众人:追求王爷的女子中,她是最执着的一个!执着你妹!传说南拓瑾王宛若谪仙、温润如玉,某女45°仰望天空,骂道:弥天大谎!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姐很宝贝的脸也被他丢光了!甜宠爱恋,爆笑经典,腹黑情深,共谱一曲倾城之恋!敢不敢,奋不顾身的爱一场?
  • 缘浅梦长

    缘浅梦长

    青梅已逝,竹梅已老,从此我喜欢的每个人都像你。
  • 创世荒神

    创世荒神

    万古的传说,人们一直都在追寻神的足迹!神到底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