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云深?
她在他身边呆了十几年,却至今没有换来一个名分,刚开始人人都以为她就是未来的云夫人,直到后来,她彻底成为滨州上流圈里的一个笑话,情妇?小三儿?这是她听到最多的别人对她的定位。
无论她在他面前表现的多么情意绵绵,风情万种,却始终换不来他一个眼神,没有人会相信,从她和云深在一起,云深就从来没有碰过他。
十年前那场她自导自演的怀孕,不过是想试探,可笑在云深眼中不过跳梁小丑般愚蠢,他可以容忍她给他戴绿帽子,在外边和男人怎么风流都成,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因为不在乎,所以无视。
多么可悲!
甚至当年他容忍她的靠近,刻意捧她,也不过是想利用她,她的位置天下哪个女人都可以做到,都可以顶替,她现在只是抓着自己那点可怜的价值谋得在他身边的一席之地而已。
她也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心,他所有的爱情都给了那个名叫纪澜衣的女人,即使她已经失踪了十多年,甚至有可能早就死了,甚至当年她的悲剧也是他一手导致,他深情又残忍的爱着那个女人。
纪澜衣,你何其幸运、又何其倒霉,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注定一生悲剧……
她笑了,双手勾上男人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王导,你看我那个新片的角色,是不是可以定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脑子有一刹那的清醒,奈何温香软玉在怀,他可不是柳下惠,急吼吼的说道:“急什么?等我见识过你的功夫之后再说”。
“如果把我伺候好了,别说女主角,我下一部大IP的女主就预订你了”。
“王导,您对锦瑟真好,锦瑟一定会……啊……”,一声娇喘回荡在寂静的包厢里,令人脸红心跳,不过可不包括云涯。
看着那腻在一起的两人,恨不得直接撕了衣服就地办事的猴急样,云涯静静看着,镜片反射着灯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她拿着红酒走到两人身边,将红酒杯里注上,姜锦瑟看到身边服务生,心底不舒服,伸手在男人胸前推了一下:“王导,咱先吃饭,等会儿再做行吗”?
男人一旦开始,哪儿会那么容易停下,眼尾瞥见站在身边的女子,看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闻着那幽幽的处子香,可比怀中的半老徐娘有韵味多了。
他直接伸手去捞,却捞了个空,脸色一下就变了:“你怎么回事?饭店没教你规矩吗’?
服务生后退几步,抖着肩膀害怕的瑟瑟发抖,听着好像都快哭了:”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你不要?在老子面前装纯?老子现在就办了你“,说着作势起身就要朝服务生走去。
姜锦瑟赶忙拉住他,娇软的身子贴在他身上,声音柔媚温柔:”王导,为了这种人置气不值得,饭菜都快凉了,咱赶紧吃吧,吃完了饭锦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给您说呢“,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这种饭店里的服务生都不干净的,给钱就能做,千万不要为了图一时爽快而染上什么病啊“。
姜锦瑟好不容易才能约到王导,这部戏对她非常重要,她听说投资方准备塞人进来,第一个换掉的就是她,云深这棵大树用了十年,很多认识她的人都已经不吃这一套了,她必须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哪会让一个服务生钻了空子。
王导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他潜了那么多女明星深谙这方面,也是一时猴急,他重新坐下来,搂着姜锦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行,听你的“。
姜锦瑟笑了笑,扭头对服务生沉声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出去”?
服务生赶紧点头,脚步慌张的朝门外走去,看那虚浮的步子就知道被吓的不轻。
关上包厢门,彻底隔绝里边的暧昧声音,云涯拿着手机,直接往洗手间走去。
云深当年和姜锦瑟的绯闻不是闹的滨州人尽皆知吗?姜锦瑟还扬言要嫁给云深,她永远忘不了姜锦瑟当年在纪家趾高气扬的样子,当家主母般将她和渺渺赶出纪家,那天的雨下的格外大,她和渺渺淋在大雨里,举目无亲,渺渺被那场大雨淋的发高烧,直接烧坏了脑子……
她怎么会背着云深在外边找男人,就不怕云深发现后饶不了她?云涯想着这些年来了解到的云深以及姜锦瑟的消息,她想,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但也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也恰巧被她给碰上了,那就拿你第一个开刀吧!
姜锦瑟,这只是利息,我想要的,可不是让你身败名裂那么简单……
云涯将衣服藏在卫生间里,等她换完装出来,已是下午三点,她先去就近的一家网吧,将拍到的劲爆图片通过公共邮箱发给一家杂志社,这家杂志社很久以前就与姜锦瑟积怨颇深,销量也大不如前,如今逮到机会还不把姜锦瑟往死里整。
以前她有云深当靠山,那时所有人都巴结着她,把她当女王供着。
但现在,十几年了,云深从未承认过她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随手扔的二手货,谁还肯正眼看她?
关于云深和姜锦瑟的消息,云涯了解的并不多,这三年里她几乎与世隔绝,看来,她需要恶补一下了。
从网吧里出来,街道上路灯渐亮,云涯拢了拢衣领,遮住半张脸,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南山聋哑学校”。
安然静坐,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夜景,霓虹深重,车水马龙,云涯摇下车窗,微凉的风吹在脸上,胸口闷着的滞气去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