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外大雪依旧,暗夜,呼啸的风袭着那帐营的帘子,只让其哗啦的作响。
已经是三更时分,夜色浓而深,安倾舞看了眼宫以离的床榻,那床上却是空空如也,已经这么晚了宫以离还没回来。
安倾舞拉紧了被子,只感觉浑身越来越无力,安倾舞嗅了嗅空气,突然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然而等到安倾舞意识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那帘子被人掀开,从外走进的是几个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迅速的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很快那视线就停留在了安倾舞的身上。
黑衣人三步作两步直接就跑来安倾舞的身旁把安倾舞背了起来直接就往外走。
“你们是谁,放开我”安倾舞浑身已然无力,这迷药的效果竟像是上次东丹昕给她下的那个一样,只不过上次那个明明是口服的,这个却是气体?一般的迷药并奈何不了她,难道是万踪迷?
“啪。”黑衣人抬手直接往安倾舞的脖子劈了下去,账营外有巡逻的士兵,尽管已经是半夜士兵最为疲倦的时候,然而一切皆要小心
“将军,走这边,这边的人卑职已经处理了。”有黑衣人传声
那天边的盘月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云朵里,四周一片黝黑皆是看不清,潇少言择旁小路,那小路的尽头有他的马匹。
阵营内依旧一片寂静,无人知道就在刚才已经有黑衣人潜入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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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安倾舞悠悠转醒,入眼的是九曲屏风,入眼的是不同以往的环境。
安倾舞腿伤未好,只能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打量周围的一切,这是南营,这是潇少言的营帐?
正在这时,有人从那外面走了进来,来人身躯挺拔,一袭红色长袍,长袍外罩披风,青丝束起,面如冠玉,然那眼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而又盛气逼人,虽薄唇隐有笑意,但安倾舞还是感觉到了站立的人有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安倾舞微微皱眉,她没想到昨晚带走自己的是潇少言,他要带不也应该带宫以离吗?带她一个小小的近身士兵有何用?然而,自潇少言的第一句话说起,安倾舞就知道她想错了,面前的人并不是带宫以离的近身士兵而是带安倾容。
“安倾容,没想到我们的见面是在战场上。”潇少言似笑非笑的说道,直到看到眼前的人是真真正正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他才能确信原来他刻意等待的这些天并不是不值得的
安倾舞微微的一愣,对方认出自己了,突而又微微的笑了笑,道“只是不知道王爷带安倾容来这里是?”就算她是安倾容,潇少言也没必要带自己来这里吧?她不觉得自己对于双方作战有任何的作用
“你的腿还好吗?那马。”
“是你!”安倾舞这会完全明白了,原来那马会突然受惊是因为这潇少言的缘故,这样说来,那西营中肯定有潇少言的细作
“让你受伤不是本王的本意,不过倾容放心,本王会医治好你的。”潇少言真心的说道,脸上隐有愧色,那马确实是他让人下药的,原本想要利用那马把安倾舞带到别处,他就可以把对方救下再带回来,却不想那宫以离突然出现,导致他不能出手
潇少言缓步走了过来,来到安倾舞的身旁,坐了下来,眼中是难得一见的认真神色。
安倾舞冷凝着潇少言,她心中是敬重这个少年的,只是如今他把自己带来这里到底是为何?
“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伤害你。”潇少言见安倾舞看自己的脸色似有不善,忙说道
“倾容,随我去南国吧,宫以离他,他并不是你的良人。”原本四周就寂静,这会潇少言的声音响起,虽然没有多么大声,然而那内容却是让安倾舞惊了一惊,突而就想到,原先自己就是要去南国的,这会跟着这潇少言不刚好?只是宫以离那边怎么办,然而,这会看潇少言的意思,跟着他似乎也不妥
安倾舞脸上又是轻笑仿若嘲讽,反正迟早是要走的,宫以离也承诺会放她走,那她就没必要再跟着潇少言了,只是这会她该如何的逃脱是个问题,腿伤还没好想要逃脱也不方便。
潇少言见安倾舞无话,便又说道“来人,拿饭食过来。”
那帐营之外有人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木盘子,木盘子里面有几样小菜和白米粥,还在冒着热气,那士兵把木盘子放下就出去了,那潇少言伸手直接端起了那瓷碗,朝着那白米粥吹了吹气。
“我自己来就好了。”安倾舞心中微动,瞧着潇少言的模样,又是想起在西营时宫以离也曾这样,这会一想心中就又觉得有别种情绪在里面,更是想要离开了,想要回去西营。
安倾舞吃好饭,见潇少言还坐在旁边,便开口问道“外面可还在下雪?”
“雪已经停了,还出了些许阳光,要不要出去看看?”潇少言料想安倾舞会无聊,当下也不等安倾舞应答,直接就搀扶着安倾舞起来
安倾舞腿伤原本就是单脚,但尽管这样此刻的身体重力也全部压在了潇少言的身上,安倾舞脸上似有尴尬,但别无他法。
潇少言挑起帘子,并没有走出营帐,只是让安倾舞站在帘子处看外面,此时外面依旧是一片雪白,只是阳光已经出来了,笼罩大地,有些温度让人不再那么寒冷,但尽管如此,冬季依旧是冬季,少有的阳光依旧给不了多少的温暖。